飞蛾(50)

作者:漫卷书 阅读记录

云亓朝司遥的耳郭吹了口热气,“大明星对我有误解啊,能不能给我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我一定好好表现。”

司遥感觉到仿佛有股电流,在他的体内流窜,被云亓触摸过的地方又麻又痒。对于恋人的要求,他向来是百依百顺的。

“记得带套儿,你上次就没带。”

云亓的嘴角撇了下来,隔着一层膜,总觉得不尽兴,便委屈巴巴地趴在司遥的身上撒娇,“不带行不行?你怕我有传染病吗?”

听到“病”这个字眼,司遥登时感到一阵窒息。恋人间亲密接触,本该是件幸福快乐的事情,但云亓的病情,让他一刻也不能忘,那仿佛是危险来临时的警钟,时时刻刻在他的心里敲响。

如果云亓的病能够传染给他就好了,这样他们就能一起死了。

“我没有嫌弃你,只是觉得事后清理比较麻烦。”司遥双手捧住云亓的脑袋,吻上了他的嘴唇,“那就不带吧,我也馋你的身子很久了。”

这话比任何催情的东西都管用,云亓脑子里突然断了根弦,温柔和理智在这时候通通见了鬼,他有些粗鲁地扯开司遥的睡衣,纽扣崩落在了床上的每个角落。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疯狂地想与身下的人融为一体。

……

在欲火中烧时,火上浇油的代价相当惨烈,司遥感觉到身体哪哪都疼。他们的第一次,云亓受双腿不能动弹的影响,战斗力被暂时封印,让司遥误以为他不过如此。现在封印解除了,他整个人就像匹脱缰的野马,奔腾不息。

云亓很守信用地履行了约定,解锁了很多姿势,司遥直呼吃不消,非要偃旗息鼓,等来日再战,但云亓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最后,司遥的嗓子哑了,“不要了,我不行了。”

云亓十分记仇地咬了咬司遥的喉结,“还敢说我身娇体弱不?”

吃了教训的司遥,哪敢作死再唱反调,“不敢,你太厉害了,我甘拜下风。”

“这还差不多。”云亓将司遥从黏糊糊的床单上捞起来,来了个公主抱,能下地走动后,男友力飙升,“我抱你去洗个澡。”

司遥像个没骨头的人,任由云亓搓圆捏扁。他躺在浴缸里,抬头看向帮自己洗澡的人,或许是待在热气腾腾的浴室里的缘故,云亓面色红润,嘴唇也是很健康的颜色,不像平时那样苍白得没有血色,让他恍惚间觉得,拉斐尔血液病并没有那么可怕。

“云亓,你会永远陪着我吗?”

云亓拿着浴球的手突然顿住,司遥冷不丁的一句话,让他思绪万千。他认为自己在这段时间里,已经给足司遥安全感,不明白他为什么还要这样问。

“干嘛突然问这个?是不是又受刺激了?”

水的温度偏高,司遥的皮肤透着点红。眨了下眼睛,水珠从睫毛上滚落。他的眼角也是红的,看起来就像哭过一般。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你不要我了。”

云亓没有给他明确的答复,只说了一句,“梦境都是相反的。”

体力透支得厉害,洗完澡,刚沾了枕头,司遥就睡了过去。可到了半夜他又会被噩梦惊醒,这种情况已经连续近半个月。醒来时,耳朵里嗡嗡作响,好似恶魔在耳畔低语,给他灌输消极的情绪。

他小心翼翼地起身,跟做贼似的摸到书房,将藏在书架里的药瓶拿出来,吞了两片,舌根上的苦涩,让他忍不住干呕,喝了一大杯水才将那股恶心压了回去。

活着好累,司遥不止一次这么想。痛苦贯穿着他整个人生,拼了命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想要的留不住,不想要的纷至沓来,他想到了一百个离开这个世界的理由,却始终找不到继续苟活的借口,太难熬了。

无数愁绪堆积内心,击溃了他的心理防线,整个人在痛苦的漩涡中挣扎,难以排解的焦虑折磨着他那颗脆弱的灵魂。

司遥想要放声痛哭,又不忍让云亓看见自己最不堪的一面。情绪难以自持时,只能狠狠地咬住自己的手臂,无声地哭泣。

就在这时,布偶猫爬上了床,一脚踩中了云亓的脸,云亓瞬间从睡梦中醒来,下意识地摸了摸身侧,发现那半张床空荡荡的,已经没有了余温。如果是半夜起来上厕所,不可能这么久,于是赶紧下床去找人。

“阿遥。”

司遥听到云亓的叫喊声,迅速把药藏起来,然后把眼泪擦干净,整理好衣袖,遮住手臂上的咬痕。

书房的灯是亮的,云亓刚走进去,就跟司遥撞了个正着,“阿遥,你不睡觉,大半夜偷摸来书房做什么?怎么还哭了?”

司遥扑进他的怀里,“做噩梦了。”

云亓忽然觉得,自己不该回来。因为他意识到,给司遥带来的不是快乐,而是眼泪。而且泪点相当低,基本上见到他就想哭。

“跟我说说,是什么样的噩梦,让你大半夜起来偷偷哭?”

司遥只是抱着云亓,什么也不肯说。这让云亓感到很无奈,想要安慰不知从何说起,只好先将人抱回床上。

“司遥,和我在一起,会让你感到很痛苦吗?”

司遥疯狂地摇头,“不是的,别这么说。”

两人坐在床上,面对着面。云亓捧着司遥的脸,让他看着自己,“那你为什么要躲着我哭呢?是因为我的原因吧?我不知道哪里做得不对,让你感到这样不安。我承认是有个小秘密不想你知道,能不能求你多宽限我一点时间,等办完所有的事情,再告诉你,好不好?”

死亡怎么能是小秘密,司遥看到云亓低声下气求他时,感到懊恼不已。他还是把事情给搞砸了,怎么就忍不住呢?云亓还在苦苦忍受病痛,他却连自己的情绪都控制不住,真是有够没用的。

“我不会再哭了。”至少不会当着云亓的面哭了。

云亓叹了口气,“你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

“我什么都明白。”司遥突然伸手去解云亓的睡衣扣子,“永久标记我吧,在我的身上烙下你的印记,这样我才能安心。”

永久标记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云亓给不了他想要的未来,只能按住司遥的手,拒绝了他的邀请,“别闹了,今天已经很累了,你就当我不行,饶了我吧。”

被拒绝的感觉,难受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司遥只是想多留一点关于云亓的东西,或许能支撑他继续活下去,这点卑微的请求,他都不愿意满足,是铁了心想走得干干净净。

愤怒将他的痛苦点燃,司遥发了狠咬上云亓的手臂,血腥味充斥着他的口腔,现在云亓的手臂上,留下了和他一样的伤口。

云亓没有躲,半个疼字也没有说。本以为早就习惯了疼痛,但当司遥发了疯咬住他的手臂时,他的心突然不会跳了,强烈的窒息感让他几乎晕厥过去,心理疼痛比生理疼痛更能磨人。

“你是属狗的吗?咬这么狠?”

司遥松了口,如同一棵蔫了吧唧的白菜,耷拉着脑袋,恹恹地说:“我可能得了狂犬病,快死了。”

云亓看着手臂上那一圈牙印,说:“那我也离死不远了。”

是暗示吧,这人总是用这种漫不经意的话,将事实藏在玩笑里,辨不得真假,司遥很痛恨将自己耍得团团转的云亓。

“我爸都三婚了,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云亓:“……”

司遥咬着牙说道:“我们都快要死了,就不能临死前办场婚礼吗?”

云亓隐隐约约觉得司遥知道了什么,但知情人士都是守口如瓶的人,不可能主动告诉他,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他百思不得其解。

“你今天吃错药了?怎么想一出是一出?”

云亓退一步,司遥就进一步,非要让他给个说法不可,“你都吃干抹净了,想拍拍屁股走人,不负责任吗?”

第43章 病房里的生日

云亓愣住,放在以前,他巴不得早点和司遥领证结婚,但现在他想都不敢想。“我没有推卸责任的意思,只是我们还没到法定年龄,领不了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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