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渡(14)

作者:季厘之 阅读记录

“筝哥的颜值是真的能打,居然能hold那个二次元泰迪卷。”

“原本是不玩游戏的人,为了我们家筝哥哥又要氪金了,一定要买到筝哥的语音包!”

“从此我的小说男主都有了具体的脸,噫呜呜噫……”

“话说这游戏是不是已经被买了电视剧的版权啊,我不接受筝哥以外的任何男人啊!!!”

……

在转发和点赞官博的微博里,有一个叫做“YYYYjduuu”的大V号很显眼,上面转发并留言了“转发送情人节联动皮肤。”

原来游戏开服的日子就定在了情人节。

大概是游谷的工作人员,时筝抱着好奇看看的想法点了进去,却发现微博的简介上明明白白写着“叶津渡小号。”

然后很容易搜到的就是叶津渡的大号,认证是“游谷集团董事长”。

虽然一个人,但时筝点开他的主页时,手心却仿佛在发汗。

个人资料上写着年龄25。

真年轻啊,比自己都小,时筝一点点地回忆着叶津渡的脸,五官和骨骼的轮廓,像是上好打磨的玉石,是放在博物馆里,被温度和空气精心环绕的白瓷,却又不像瓷器那样脆弱,带着不可直视的傲气和硬骨,虽然年纪小,但骨子里就透露出一个霸道和短时间内能博得人信任的安全感。

时筝都没发现他竟然用了“安全感”来形容一个不过区区见过几面的男人。

主页上的内容寥寥无几,刷了两下也不过五条内容,也都是官方而简短的语言,比起来小号热闹些,基本都是些游戏相关的转发抽奖福利,偶尔有配图,不过都没有本人的照片,时筝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纯碎的好奇还是别有想法,居然认真地一条条看下去,还看到去年年末的慈善晚会,叶津渡也去了,有一张他和香港女演员的合照,时筝回到自己的微博,他记得那次有拍一个大合照,现在想来,说不定里面还真的有叶津渡,但是当他翻到那张照片时,却发现里面没有一张脸是属于叶津渡的。也是,台上的合影都是明星和工作人员,像他那样的身份来参加这种晚会,一般都是走个过场而已。

粥冷得很快,时筝没胃口了。电视上放着晚间新闻,主持人流利而平直的语速像是一条s型却空旷的公路,两边都是高高的杨树,只有一辆车在夜色里不疾不徐地前进,时筝想象着自己坐在那辆车上,朝着前方没有忧虑和惧怕地开去,一直到沉眠。

像是突然掉进了悬崖下的大海,却没有海风和冰冷的水,只有迎着失重感扑面而来的雪松气味,在凌寒的悬崖之上,经过风雪的欺压,却依然傲立。

时筝在这种过山车似的悬空感里醒来,身下的床垫被浸得潮湿,电视依旧开着,只是变成了某部外国电影,时筝起来喝水的时候,顺便看了眼手机,显示的是凌晨两点,他睡了一个小时多点,却被渴醒。

也许是空调太干燥了。

时筝这么想着,带着疲软的身体走回床边时,却踩到了某个冰凉的硬纸片,时筝低头,就看见了是掉到地上的名片。

他楞了下,然后捡了起来,捡起来的时候,闻到了梦里那股气味,带着不敢置信和犹豫,时筝把名片凑到了鼻子下,闻到几乎一样的淡淡的气味。

——不是在做梦。

——却是叶津渡的气味。

这个认知让他如烫手山芋般扔开了名片,杯子里的水也因为震动而洒了出来,点点到手背上,却衬托出了皮肤的热度。

时筝拿手背贴到脸上,才发现自己的脸有点烫。

他冒出了某种熟悉的恐惧,随之疾步走到了卫生间,看到镜子里潮红的脸,还有湿润的眼睛,十分不愿意地猜测到自己也许是发情了。

每个月固定的发情期,持续时间为24-48小时,可以通过口服、针剂抑制药物达到平复,但在这期间,不要剧烈运动,不能饮酒。

时筝用手背贴着脸,走出了卫生间,跪在放在地毯上的行李箱前,急促地拉开,找到了被自己放在小盒子里的药物,为了保险起见,他连药盒都扔了,把药片挖出来和维生素放在一起。

但他仍就记得外壳上的医嘱。

药效会在半个小时之后发挥作用。

所以他打开了塑料盒,把白色的小圆片倒在手心,又倒进嘴里,连水也没有喝就吞了下去。

然后拿过了手机,数着上面的时间。

空调被关掉了,室内很快就降了温,时筝坐在地毯上,侧靠着床,手机屏幕在手指的触碰下,一下明一下暗。

在服药后的短暂时间里,时筝感觉到自己满头大汗,连睡衣都湿了,他闻到了随着汗液散发出来的信息素的味道,像是夏天的桃子,而现在的他,就像是一车的桃子都被砸烂在地上,浓郁而糜烂。

但渐渐地,随着药效的深入他感觉到了自己体温的下降,那些发情所带来的症状都慢慢平复,直到感觉到了室内的低温所带来的寒冷。

第22章 没有人在等他

时筝打了个寒颤,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有些虚脱地走向浴室。

其实他也不知道吃药到底有没有用,因为第一次叶津渡给他打的抑制剂不但没有效果反而适得其反,所以他叫自己一星期后再去医院检查,但是时筝没有去。

无论是作为公众人物的敏感还是他和叶津渡之间微妙的关系,都不足以让时筝能够放心地再去那个医院,而除了那里,时筝更没有其他医院可去,所以他赌了一把,买了药店几乎所有的抑制剂的牌子,打算一个不行就换另一个,好在上天还算照顾他,没有让他药物中毒而上头条。

现在想来,说不定是因为那次发情的性质有些不同,也许是被推迟的第一次分化和发清热的共同作用才会抑制不住。

四点钟起来化妆开拍,山区温度低,时筝出门的时候裹了厚厚的羽绒服,在车上时,两个小助理到的比他早,还给他准备了早餐。

“这是早上让宾馆做的酒酿圆子,筝哥你喝点暖暖身子。”

两个助理年纪都不大,大学毕业没多久,就被吴芳予挑了过来当时筝的助理,但是做起事来却一点都不毛手毛脚,也不怕吃苦,时筝自己是演员,早就习惯了昼夜颠倒的生活,但是女孩子总归是要吃力些的,就像吴芳予不过三十多岁,却年年喊着要公司加薪不然她就辞职的话,虽然是玩笑,但时筝知道她是认真地在考虑退了的。尤其是这两年,吴芳予对时筝越来越放手,时间总归是花在家庭上越来越多,时筝对她的选择不表态,仿若不知情,但两个人早已心照不宣,默契地改变着之前的工作模式。

时筝吃了药,不能碰酒精,所以他只喝了点热水。到了片场,有的工作人员还在吃早饭,有的已经在搭幕布,布置灯光了。

时筝穿好了服装,在出来时,就看到刘循戴着一个毡帽,在指挥着威压。

刚才化妆师给他装假发时,就在说他的黑眼圈有点重。

然后又压了点遮瑕,总算把时筝的脸涂得粉白才放出来。

一阵风吹过,时筝的发带和长发都被吹得飞扬起来,刘循看见了他,朝他挥挥手,一只手还拿着啃了一半的饭团,然后张大嘴巴,打了个喷嚏。

“啧,这倒霉天气。”

助理已经跑了过来,把羽绒服披到了时筝身上,还贴心地帮他把长发拿出来。

“咱们趁天还没亮,把还有半场‘夜袭’的戏拍了。”

刘循把饭团放在了一边,拿过剧本朝时筝讲了起来。时筝自然是配合的,只是被威压吊起来的,勒得腰背有些紧,这种紧让他有种反胃的感觉,但是天色暗,加上粉底打得厚,时筝没有喊停,在场的人都没发现,直到这场拍完,时筝被放下来时,吴芳予才注意到他脸上都是汗。

“怎么?”

时筝摇摇头,说:“可能是没吃饭,低血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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