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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给新井陀换头的我(63)
作者:山海曲 阅读记录
因為費奧多爾自己的精神就不正常,而且是生理層面的不正常,所以阿列克謝和他一樣都不正常。
賭癮是因為費奧多爾曾經確實因為這個欠下一大筆債務,而酒癮則是因為陀思妥耶夫斯基傢族確實有這問題,費奧多爾的父親米哈伊爾的死亡就和酒精相關,而費奧多爾的弟弟也曾因為酒精成癮失去工作上門求助。
阿列克謝的性格則與費奧多爾有太多的相似處:和生人、甚至是熟人的過分禮貌,肝帝級別的工作長度和效率。
他叫阿列克謝僅僅是因為當初在費奧多爾病重的時候,費奧多爾曾經拉著她的手對她說他希望給他們的孩子取名字——哪怕他們都沒上床,他愛他的哥哥,僅次於愛她,所以他們如果生瞭男孩就叫米哈伊爾。
按照這個邏輯,他們之後的孩子很可能也是用費奧多爾喜歡的兄弟的名字取。這在俄國並不奇怪,畢竟費奧多爾的侄子也因為費奧多爾被取名為費奧多爾,而費奧多爾有一個關系很好的弟弟——阿列克謝。
說到底,他就是一個被安東尼用記憶召喚出來的縫合怪。
安東尼的記憶和認知根本靠不住,他根本分不清楚哪裡是真實,哪裡是被自己制造的“真實”。
他被費奧多爾毀掉瞭,他整個人仿佛也在那流血的夜晚被罪與罰摧毀掉。
現在的他不過是憑借自己破碎的記憶、用血肉碎骨的泥強行捏起的人,所以他才如此瘋狂而錯亂。
安東尼一直都很討厭自己清醒的時候,他清醒的時候總會面對痛苦的現實。
所謂瘋狂何嘗不是適應環境的一種方法?
隻有瘋狂才能讓他活下去。
阿列克謝隻是他的異能。
隻是他的異能……
安東尼不是沒有意識到這種事情,他的潛意識命令阿列克謝不要叫他“母親”或者“父親”,他一直知道這一切都是幻象。
手機在他的口袋裡震動、響著默認鈴聲,這鈴聲讓身為保險專員的卡夫卡非常焦慮。
安東尼低聲笑瞭出聲,他抱著那顆頭,手不斷地用力摸著,笑聲逐漸變大。
“我沒事,弗蘭茲,我沒事。”安東尼把他手上的那顆頭摸得一片淩亂。
卡夫卡直到安東尼不喜歡和人靠得太近,他和安東尼保持著一段距離,正猶豫著要不要伸手扶一下他。
安東尼隻是,笑他一直在笑:“一切都是那麼可笑……”
他打瞭一個響指。
卡夫卡忽然發現身邊有一個突然出現的影子,他被嚇瞭一跳,連忙向安東尼的方向退瞭一步,伸出手想要擋一下他。
然而一切平靜。
卡夫卡這才發現那是阿列克謝。
阿列克謝卻沒有分給卡夫卡半個眼神。
他專註地看著安東尼,一隻手搭在瞭他的後背上,輕輕的撫摸著他的後背,讓他的情緒平靜下來。
安東尼完全沒有平息下來,他笑的發抖,隻是強迫自己直起身來,轉身看向阿列克謝,雙手放在瞭他的臉上,然後用自己的臉頰貼在阿列克謝的臉頰上:“你可真是美好啊,美好的像是一場夢一樣,我的阿廖沙。”
阿列克謝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是欺騙自己一切都在正軌上嗎?
不,那具一百多年仍然沒有下葬的費奧多爾的屍體才是。
因為血海深仇,他親手殺瞭費奧多爾,隻有殺瞭他,他才覺得自己才能夠再次愛上他。
阿列克謝隻是一根木板,讓在水中掙紮的安東尼能夠喘一口氣——直至他徹底崩潰。
他確實是美好的。
就像是肥皂泡泡一樣。
就算會破裂,它們也是為瞭美好而存在的。
阿列克謝卻說道:“您為什麼這麼說呢?有誰這麼評價過我嗎?”
在卡夫卡疑惑的眼神中,他緊緊的抱住安東尼:“敢這麼對你說的人絕對不會存在這個世界上。即使有,我也會讓他在這個世界上消失。所以一切都是真實的。毫無疑問的真實。”
卡夫卡沒明白剛剛到底發生瞭什麼事情,但是他覺得阿列克謝說的完全不對。
他說的話顛三倒四,毫無邏輯。
好像殺掉說出真相的人,謊言就可以被扭曲為真實。
但是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
真理永遠不會為任何其他因素所動。
就像是皇帝的外衣一樣。
皇帝就是在裸奔,就算把那個說實話的孩子殺瞭他也是再裸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