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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给新井陀换头的我(64)
作者:山海曲 阅读记录
如果是其他時候,卡夫卡會會輕聲細語的和人進行討論,然而現在他卻在沉默。
一種難以明說的壓力壓在他的胸口。
他看到的明明是兩個人親昵的舉動,可是他卻感受不到人類看到美好事物時感受到的溫情,他橫豎看去,眼前似乎寫滿瞭“瘋狂”。
阿列克謝確實是瘋狂的,賭癮和酒癮都是腦子有病的一種體現,但是現在阿列克謝所展示出來的瘋狂和這兩種瘋狂完全不同。
這種瘋狂來自於扭曲的認知和溢出的惡意,是帶著罪惡氣息的瘋狂。
卡夫卡握緊拳頭。
他很想說一句“要不你倆都去醫院看看吧”。
可是他還是沒有說。
這兩個人完全沉浸於瘋狂中。
瘋狂已經是他們最後的避風港瞭,清醒之於他們是毒藥,任何勸說他們的話語就像是滴在哈姆雷特父親、那位老國王耳中的液體一樣致命。
卡夫卡看著安東尼的背影,想,他其實並沒有他當初站在卡夫卡先生、將寒鴉保險收入手中的時候給人的高大到不可摧毀的感覺。
他本人蒼白又瘦削。
其實找對方法,想要摧毀他並不難。
卡夫卡嘆瞭口氣。
所以他這個寒鴉能做的隻有一件事。
周圍的地面裂開,來來往往的行人慌亂著遠離瞭斷裂的中心。
地面的瀝青和石板變形,擋住瞭中間的兩個人。
變形記被釋放出來。
卡夫卡不太喜歡打擾別人,可是他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安東尼這個弱點。
所以他這次狠下心來,做得非常過分。
卡夫卡並不弱,隻是他對於這個世界懷抱著小心翼翼到卑微的姿態。
然而他沒有註意到一顆監聽器隨著震動反而被丟到瞭安東尼腳邊。
一個戴著毛絨絨白帽子的男人把手裡的彈弓放下來,轉而戴上瞭耳機。
安東尼註意到周圍的環境變化,他擡起手,晃晃頭,想要離開這裡,然而他卻被阿列克謝再次抱緊。
阿列克謝抱緊瞭安東尼,像是怕被丟掉一樣,眼淚從眼眶裡流瞭出來,可是他的聲音聽上去依舊平穩:“媽媽,我愛您,我永遠都愛您。即使要前往地獄,我也願意與您一起。”
安東尼微愣,後退瞭一步,拍瞭拍阿列克謝的後背。
.
費奧多爾的耳朵炸瞭。
他呆愣在原地。
鼓膜的疼痛完全沒法與他此時的心痛相比。
好消息,阿列克謝不是安東的“男友”。
壞消息,阿列克謝是安東的兒子。
費奧多爾低下頭,他猛地吐出一口血。
契科夫被嚇瞭一跳,脫口而出:“臥槽,紅色的血。”
第 36 章
費奧多爾沒法靠近他們。
他的異能基本上是需要接觸才能生效的,而卡夫卡把他和安東尼他們分隔開。
費奧多爾對於這次的相遇其實有點預判,畢竟他還有點生氣安東尼去找別的小說傢寫小說瞭。
雖然隻是短篇小說,還並不是費奧多爾擅長的,但是他就是感覺到瞭仿佛被牛頭人的感覺。
他的那顆頭基本上什麼都做不瞭,費奧多爾也不知道自己和那顆頭是不是分離久瞭,他甚至給予瞭自己刻薄的評價——美麗廢物。
被安東尼當成裝飾品久瞭就真成裝飾品瞭,什麼操作都做不瞭。
也就是他離安東尼的距離實在是太遠瞭,等他跑到橫濱邊上的時候他那股怒氣都差不多散瞭,理智重新占據高地,所以他迎著霍桑那“你一定去辦瞭什麼大事”的目光中溜瞭回來。
現在不是對安東尼做什麼的時候。
難道要他代替那顆頭被安東尼束縛住嗎?
暫時不可以。
他現在還不太想當安東尼的玩具。
他沒有說死就是擔心自己哪一天會反悔。
費奧多爾冷靜下來還是能夠想清楚,自己非常不適合寫短篇小說,尤其是這種能夠達成安東尼目的的小說。
費奧多爾不一定能夠都阻攔安東尼,而且他隻要試圖阻攔,安東尼肯定會被激怒的。
他現在躲著安東尼並不意味著他就想要氣到安東尼。
他當初很欣賞安東尼的地方之一就是鍥而不舍到近乎偏執地步的認真,他不會因為挫敗就放棄,他隻會越挫越勇,直到達成目的。
費奧多爾阻撓他是沒有用的,安東尼隻會花更多時間去努力。
這是純粹地折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