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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园梦(69)

作者:清七对 阅读记录

那时候,炸弹眼见还未拆除,只剩下不到三十秒的时间,孟月渠看到了男人眼中闪烁的泪光,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靳述白是爱他的。

“你......”老妈说出“你”之后,迟迟未接下一段话。

“今天叨扰伯父伯母了,”靳述白歉意地含笑,“还请伯父伯母给我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直到靳述白起身离开,老妈和老爸都还处于状况外。

“他刚刚给我们下跪了?”老妈问。

“好像是的。”老爸沉思地回。

“哎,小月人呢?”老妈才发现孟月渠也不在了。

“哦,跟着猪跑了。”老爸很淡定地说。

白菜正抱着猪的胳膊,仰起小脸儿看他,“你下跪了!你竟然对着我爸妈下跪了!靳述白,你也有今天!”

“这么兴奋呢?”靳述白捏捏他鼻子,将他的手揣进大衣口袋里。

“我还以为你真不会低头任何人。”孟月渠得意洋洋地说。

“我好久没低头任何人了?”靳述白比他高很多,弯腰说,“我之前没对你低头过?”

“你说过没人能威慑你。”孟月渠翻着老账说。

“祖宗,”靳述白叹气,“那是你爸妈。”

“你现在知道了,再表演一个狂妄不羁的态度看看呢,靳先生?”孟月渠哼了声。

“我认输。”靳述白垂目,黑眸倒映着孟月渠的身影。

辞旧迎新岁。

过年的孟家热闹非凡,除夕戏班里的弟子来给外公拜年,四合院里坐满几大桌,饭桌笑谈。他们默契地没有提在美国所发生的事儿,但外公还是包了大红包分发给他们。

“匪哥回来啦,匪哥回来啦!”最小的弟子阿辞飞快地跑进院里,开心地说。

话音刚落,滕匪头戴线帽,穿着黑色羽绒服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跨门,笑着说,“大家新年快乐!”

“怎么才回来啊,刚才还在说你呢!”老妈上前去接他。

老爸招呼,“阿匪,快来,坐在小月旁边儿,再晚一步我们就动筷子了。”

滕匪搓了搓冻僵的手,“春运太堵了——谢谢。”

孟月渠给他递碗筷的手一顿,这一声‘谢谢’,好似拉远了两人的距离。

吃完饭,长辈们聚在一起打麻将,家里请的阿姨也回家过年了,收拾饭桌清洗碗筷的工作自然而然地交给了晚辈。

孟月渠脱掉棉衣,只穿了件红色毛衣方便打扫,滕匪洗,他就清,两人的背影一高一低,同儿时没有两样,孟月榷倚在门口感慨,转眼都成大人了。

“我们洗碗,你干嘛呢?”孟月渠幽幽地看着他哥。

“噢,我要去给你嫂子抽成,”老哥生怕活给他找上,“告诉她悠着点儿,别把老一辈子的钱赢完了。”

待孟月榷走后,他继续低头清洗着,头顶传来滕匪的嗓音,“你的礼物在我车里放着呢,做完这些等我拿给你。”

“礼物?”孟月渠一愣。

“对,补给你的生日礼物,”滕匪说,“还有新年礼物,太多了我没拿下,所以只拿了长辈们的份儿。”

“后备箱塞满了吧,”孟月渠笑,“放几天年假?”

“还差点没塞下呢,”滕匪熟练地洗完碗,又用干净棉帕把水擦干净搁进橱柜里,一系列的流程好像这是他家的厨房,“三天,处里的事儿太忙了。”

孟月渠看着他动作,喃喃说,“是啊,太忙了。”

“走,带你拿礼物去。”滕匪轻拍了拍他的肩。

他车子停在四合院大门口,恰逢下雪天,黑色的车身已经被铺满了薄薄的一层雪。后备箱打开后,里面还有大大小小的礼盒,只见滕匪全部提了出来,又去开了副驾驶的门,对孟月渠说,“阿月,你的在这里。”

“怎么放副驾驶了?”孟月渠不解地笑了笑。

滕匪没有回他这句话,而是说,“回去拆开看看。”

滕匪只是匆匆回来吃了个年夜饭,晚上飞北京陪长辈,还要......祭拜已故的母亲。

等孟月渠送他到了机场回家洗漱正准备休息时,他才想起去拆滕匪送的礼物。

同新年礼物包装完全不一样的,是他的生日礼物,用四方正形的沉香木雕花而成的小衣箱,上面别着一把金锁。

孟月渠抿唇,轻轻用钥匙解开那把锁,里面规整地叠着一件戏袍。

戏袍由宋锦制成,卧室的光线落在衣料上,像浸过月光的湖水,随着他抚摸的动作轻轻流动,暗处泛着柔光,亮处又透露出丝缕金线的雅致。

还有一封黄皮信封。

他拿起来拆开,映入眼帘的是从小到大外公都夸过的滕匪的字迹。

阿月,迟来的生日礼物。前两天收拾旧物时终于找到那只裂了口的笔洗,想起十二岁那年,因为孟爷爷说你字丑,与我相比较,气得你将我新买的笔洗打碎了,后来你用你自己攒的零花钱为我买了个笔洗,当你哭着说出阿匪对不起的那一刻,我看着你的眼睛,内心悄然说了句阿月,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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