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他，眼睛亮得跟这时候的小星星似的。”苏煜宸把奶瓶放在旁边的小桌上，声音里带着笑意。

温暖抬头瞪他一眼，嘴角却弯着：“轻点说，刚醒呢。”话虽如此，她还是拿起旁边的小兔子玩偶，在苏念眼前晃了晃，“小宝看，这是奶奶给你缝的小兔子，跟你一样可爱。”

小家伙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小身子往前倾了倾，伸手去够玩偶，小腿在床垫上蹬得欢快，把夕阳的光斑都踢得摇晃起来。

苏煜宸蹲下来，和温暖一左一右围在床边，看着儿子张着没牙的小嘴笑，看着他挥舞的小拳头抓住了玩偶的长耳朵，看着他在暖融融的光里，把整个家都变成了温柔的形状。

窗外的太阳慢慢沉下去，余晖却好像赖在了这屋里，混着一家三口的笑声，把每个角落都烘得暖暖的。

最后一口奶咽下去时，苏念的小嘴巴还无意识地咂了咂，嘴巴边上沾着的奶渍被夕阳照得亮晶晶的。

温暖把奶瓶轻轻抽出来，指腹擦过她柔软的唇角，小家伙没醒，只是小脑袋往旁边歪了歪，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眼皮慢慢合上了。

苏煜宸早就在旁边备好了小被子，蓝白色格子花纹。他小心翼翼地展开，动作轻得像在铺一片云，只盖到苏念的小肚子上，露出他肉乎乎的小胳膊和蹬在外面的脚丫——小家伙睡着也不老实，一只脚还翘在床围上，脚趾头蜷了又伸。

“你看这睡姿，跟你爸一个样。”温暖压低了声音，指尖碰了碰儿子翘着的脚心，换来小脚丫轻轻一颤，却没睁眼。

苏煜宸笑着把他的脚放进被子里，又怕闷着，特意把被角掖得松松的：“随我好，睡得香。”

他往婴儿床里瞥了眼，床顶的音乐铃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只有窗外的晚风偶尔吹得纱帘动一动，在苏念脸上投下细碎的影子。

两人没立刻离开，就那么一左一右地守在床边。温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调了静音才敢拍——屏幕里，苏念的小脸红扑扑的，呼吸均匀得像小波浪，嘴角还微微翘着，像是梦到了什么开心事。

苏煜宸凑过去看，胳膊不小心碰到了床边的小兔子玩偶，玩偶“嗷呜”叫了一声，两人同时屏住呼吸。

好在苏念只是皱了皱小眉头，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

温暖嗔怪地拍了下他的胳膊，眼底却全是笑意。两人蹑手蹑脚地往后退了两步，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目光却没离开那张小小的婴儿床。

夕阳的最后一缕光从窗缝溜进来，刚好落在苏念的额头上，像给他戴了顶金色的小帽子。

“以后这屋里啊，总算有个固定的小呼噜声了。”苏煜宸轻声说，声音里带着满足的喟叹。

温暖没接话，只是往他身边靠了靠，头轻轻抵着他的肩膀。客厅里静悄悄的，只有婴儿床里传来的、均匀又温柔的呼吸声，和着渐暗的天色，把这个家填得满满当当的。

第4章 准备做邻居

台灯拧到最暗的档位，暖黄的光刚好漫过床沿。苏煜宸刚洗完澡，头发还带着湿气，靠在床头翻着手机里苏念的照片——是下午小家伙攥着小拳头睡觉的样子，被他偷偷存成了屏保。

“妈刚才打电话，说他们现在还在沙漠，等旅游结束了，就马上来看小宝。”温暖把晾好的小袜子收进抽屉，声音在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还说要带他亲手做的桃木小算盘，说能辟邪。”

苏煜宸低笑出声，指尖划过照片里儿子皱起的小眉头：“爸那手艺，做出来的算盘怕是比念念的拳头还小。”他顿了顿，想起什么似的，“上次视频，妈看着小宝的小被子看了半天，说要给小宝绣个百家被，已经托人去各家要碎布了。”

“何止啊，”温暖掀开被子躺下，侧身看着他，“我妈昨天快递发来一箱子东西，打开全是小帽子小鞋子，说男孩子要穿得干净整齐才好看。里面还有双虎头鞋，针脚密得能数清，她眼睛不好，不知道绣到半夜几点。”

窗外的月光顺着窗帘缝溜进来，在被子上投下细窄的光带。

苏煜宸放下手机，伸手替她拢了拢耳边的碎发：“上周视频，爸不还说要教小宝下棋？才多大点，怕是连棋子都要往嘴里塞。”

“老小孩似的。”温暖笑着叹气，眼里却软得厉害，“不过你看啊，咱们小宝多好，一出生就被这么多人疼着。”

她想起下午苏煜宸把苏念放进婴儿床时，小家伙蹬着腿笑的样子，那笑声像颗小石子，在心里漾开一圈圈暖融融的涟漪。

苏煜宸往她身边凑了凑，手臂轻轻环住她的腰：“以后啊，这家里不光有咱们俩，还有个小宝贝，等着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轮流来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