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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处有水流(137)

作者:爱吃茄子卷的黛妮 阅读记录

是个长盒子,寄件人是“何虞欣”。他回头看洛林远——他正蹲在琴房门口摆小灯,暖光落在他发梢上,像镀了层金。“谁寄的?”洛林远抬头问。

“何小姐。”晏逐水把盒子递过去,指尖捏着盒角,有点慌。

洛林远拆盒子时,指尖顿了——是支银质的指挥棒,柄上刻着朵小小的玉兰花,是他以前最喜欢的。盒子里还有张纸条,是何虞欣的字:“音乐会用得上。祝你……得偿所愿。”

“她怎么知道……”晏逐水用气音问,话没说完就被洛林远按住了手。

“陈医生说的吧。”洛林远把指挥棒放在琴架上,指尖在玉兰花上轻轻划,“她总这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顿了顿,回头看晏逐水,眼里没波澜,“别多想。她就是……想送个东西。”

晏逐水点头,却没动——他看见指挥棒旁的琴谱上,落了片银杏叶,是早上洛林远夹进去的,叶尖还沾着点槐花蜜的香。他伸手把叶子拿起来,往洛林远口袋里塞:“别丢了。”

“不丢。”洛林远捏了捏他的指尖,“等音乐会结束,我们把它夹在《逐水》的谱子里,做书签。”

晚上试指挥棒时,洛林远总在走神。

指挥棒轻,捏在手里像没重量。他站在琴前比划,手腕却僵——以前他总笑指挥“装模作样”,现在才发现,抬手的弧度、落棒的时机,都藏着心意。晏逐水蹲在琴凳旁看他,拿手机打字:“很好看。”

“好看有什么用?”洛林远放下指挥棒,坐在琴凳上笑,“又不能帮我按琴键。”

晏逐水没说话,只是起身站在他身后,双手覆在他的手上——像下午排练时那样,指尖带着他的手抬起,往空中轻轻划。“这样。”他用气音说,声音软得像蜜,“像弹《星子》时那样,别僵。”

洛林远的身体僵了僵,随即放松下来。晏逐水的指尖暖,带着他的手划过时,竟真不僵了。“笨样。”洛林远低声笑,“你还会指挥?”

“看视频学的。”晏逐水用气音说,拿手机打字:“你以前指挥乐队时,我存了好多视频。”

洛林远没说话,只是反手握住他的手,往自己唇边带——没碰,只是让他的指尖蹭过自己的唇角,暖得像要化。琴房的夜静得只剩下呼吸声,暖光灯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指挥棒斜斜靠在琴架上,玉兰花在光里闪着软光。

第二天摆花时,陈医生特意来了趟。

他捧着盆小雏菊,进门就笑:“我来沾沾喜气!”看见琴架上的指挥棒,愣了愣,“虞欣送的?”

“嗯。”洛林远点头,没多话。

“她也算……想通了。”陈医生叹了口气,往晏逐水身边凑了凑,压低声音,“上次我跟她说你们要办音乐会,她哭了,说‘早知道他这么喜欢,当初就不该逼他’。”

晏逐水的指尖顿了顿,没说话——他蹲在地上摆银杏花束,听见洛林远在身后说:“过去的事,算了。”

“对,算了。”陈医生拍了拍洛林远的肩,“你们好好的就行。”他往琴房扫了圈,暖光、花束、贴在墙上的照片,笑了,“真像个家。比你以前那空荡荡的大别墅强。”

洛林远没反驳,只是往晏逐水那边瞥了眼——他正把最后一束花摆在窗台,阳光落在他发梢上,暖得像蜜。洛林远走过去,从后面轻轻环住他的腰:“摆好了?”

“嗯。”晏逐水点头,往他怀里靠了靠,“陈医生说……”

“我听见了。”洛林远捏了捏他的腰,“别想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明天的音乐会,还有……”他顿了顿,在他耳边低笑,“阿婆的糖糕,你还没做呢。”

晚上做糖糕时,晏逐水总在笑。

面糊调得软,捏在手里像云朵。洛林远蹲在旁边帮他揉糖馅,指尖沾了蜜,往他脸上抹:“看你傻乐什么?”

“高兴。”晏逐水用气音说,拿手机打字:“以前想都不敢想,能这样跟你一起做糖糕,还能……一起弹琴。”

“以后还有更多。”洛林远替他擦掉脸上的蜜,指尖蹭过他的唇角,“等你作曲班开课,我们买架新钢琴,放客厅。你写曲子,我弹;我写曲子,你弹。”他顿了顿,声音轻得像锅里的咕嘟声,“等冬天,我们回你老家,蹲阿婆摊前吃热糖糕,好不好?”

晏逐水用力点头,眼泪掉在面糊上,他也没擦——反正要揉进面里,甜的。

音乐会前一夜,两人没练琴。

洛林远靠在琴凳上翻乐谱,晏逐水蹲在他脚边,手里捏着那片沾了蜜的银杏叶。“紧张吗?”洛林远低头问,指尖在他发梢上轻轻划。

晏逐水摇头,又点头,拿手机打字:“有点。怕弹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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