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顶流前任们包围了[娱乐圈](132)
生怕岑雪认不出来是他。
岑雪也奇怪,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陆雁昔还留着不说,只要是发过的短讯全部秒回。
大概是害怕错过吧。
所以这次不就给他开门了么。
……
门只开了一条缝,岑雪不客气地把自己挤进去,给张岩比了个手势,让她先等消息,就把门关上了。
看到陆雁昔的眼睛,他顿时就明白这个男人的状态是真的很差。
他眼底的泉水似乎已经接近干涸,要被熬干了。
由于没好好吃饭,瘦了许多,五官要比拍摄盛天阙时更加深刻,依稀能得出几分强弩之末的煎熬与挣扎,痛苦二字,在陆雁昔的脸上具现化。
这实在太过冲击。
像电影里那种饱经风霜的熟男男主,也就只有演员的颜值才能这么顶得住,岑雪觉得他可以无缝衔接进组了。
岑雪张了张嘴,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启话头:“……”
陆雁昔只是进门时与他对视一瞬,很快就低下头,无法自容地神色闪烁。似乎又觉得自己挡住他的路,踌躇间扶着橱柜往里去。
岑雪都没来得及换鞋。
他赶忙跟上去,拽住陆雁昔:“跟我去看医生。”
陆雁昔轻轻挣了挣,哪怕到这地步,本能还是不愿对岑雪太过粗暴。
于是岑雪只听见他沙哑的声音:“……不去。”
“不去?”荒唐地反问,岑雪体会到张岩所说的焦头烂额,“你看看你这副样子——”
陆雁昔蓦地捂住脸,颤抖地:“我知道,很丑……你可不可以不要看我?”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大概是受到如此煎熬的同时,还被喜欢的人目睹最狼狈丑陋的样子。
即便如此,他还是不会错过岑雪的电话,不会拒绝岑雪的要求。
当眼前覆上黑暗,午夜梦回的景色又要在幻觉回归,他怎么会忘?他怎么能忘?就是因为没接到那通电话——
不久后,就得知了岑雪的死讯。
“听说你最近大病了一场,原来是真的。”
无数次的反刍里,被迫重蹈覆辙了一万次的场景。那个与颜沛有略微相似的男人坐在面前,端详后说出了这般无意义的话,为接下来的噩耗做无意义的铺垫。
“如果你要找颜沛的话,他已经不在国内了,如果有什么想要问的,兴许我可以解答,再怎么说我也是他的表兄。”
“不过,你要问的是那个许麟的话……”
“抱歉,他已经死了。查到这个消息我们也很难过。”
……
陆雁昔脑中的弦紧绷起来,岌岌可危,险些要断掉。
他没见到阿雪最后一面,只见过一张死亡证明的图片,但岑雪作为哑奴无数次的死亡又补齐这一段记忆,两方闪回交织,几乎要融为一体。
轮回在他的梦里。
现实,他救不下岑雪,电影拍摄,也救不下。
更别提在梦里。
致使这次入戏后遗症来势汹汹,无法抵抗。
神经质地用手掌搓了搓脸,这样就能更加清醒似的。
急切地张望,陆雁昔在家中四处翻找着什么。
岑雪吓了吓,跟着他四处走动,见他翻箱倒柜,问:“你要找什么?”
陆雁昔说:“止疼片。”这时候他声音已经有些飘了。
岑雪想起张岩说,发现了一个空掉的药瓶这件事。
用药过量。
这四个字组成的概念对岑雪有些遥远,平时偶尔不过在网络刷到过。
陆雁昔用药过量?他心里冒出个有点相信不了的声音。
岑雪忍不住大声:“你经常这样?!”
“……没有。”陆雁昔靠在墙边,“我只是……只是觉得一片两片见效太慢。我太疼了……回过神时就全部吃掉了,阿雪,我没有。”
岑雪敏锐捕捉到一个字:疼?
头疼?还是什么?
不过他记得一次性吃太多会很危险,还是继续追问:“吃完后身体有没有不舒服的感觉?”
“恶心,头疼,吐出来了。”
陆雁昔低头,像是刚才又猛地疼了一下子,他深吸一口气,无法忍耐地继续在衣柜里翻来翻去。
那些无法发泄的脾气被转移到可怜的衣服上。
胡乱翻找时,衣架因衣服被牵扯的力挤压变形,发出咯吱碰撞的声响。
偶尔有几件分不开,就拽下来扔在床上。
口中更念念有词:“没有——还是没有。”
岑雪没来得及放心身体上暂时没有危险,就愣住旁观这不正常的一切。
他觉得陆雁昔的确是该看医生。
陆雁昔有些疯了。
但更无法接受的,是心里有一个稳固、看似亘古不变的形象破碎了。
作为一个初恋的符号。
那可是他喜欢的第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