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顶流前任们包围了[娱乐圈](133)
第一个愿意敞开心扉的人。
永远的温和、包容,稳定的情绪和万事以他为先的准则,不用像面对颜沛时担心自己会被伤害侵犯,也不用需要在傅揉云前做出成熟引导的姿态。
岑雪一直在享用这诡异的安心感。
现在他发现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陆雁昔也有无法消解的痛苦。
但岑雪想,无论以何种方式去消解,他最不期待的就是变成眼前这副样子。
让他陌生……又害怕。
恐惧总与怒意捆绑在一起,岑雪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量,他强势把自己挤进陆雁昔身前,提起他的衣领,把他推倒在床上。
岑雪骑在他的腰间,按住他的胸口。
他痛苦紊乱的心跳透过骨肉与皮肤,传递到岑雪的手心。
“陆雁昔,我警告你,”岑雪咬着牙说,“你要是依赖上这个的话……我绝对不会饶过你。”
“你凭什么想用这个逃避?你到底在痛苦什么、你到底哪里疼得受不了、你避而不谈的所有——凭什么、凭什么……”
抛去初恋这个神圣的符号,陆雁昔其实是个硬石头。
硬要承担所谓一切,硬要折磨自己,硬要愧疚地一辈子。
岑雪无法理喻。
痛与痛之间也是相连的,他想起自己的七年前。
看着陆雁昔麻木地、望着天花板的脸,岑雪的声音发抖,极力克制,他已经很久没有回忆起从前了。
他没有说下去,只是反问:“我那个时候……都没有想过要这样,你凭什么?”
陆雁昔酸涩的双眼里,逐渐有了泛光的水意。
但并不代表死而复生,只是积攒过的全都倾泻出来。
岑雪看着他淌下的泪,重复:“陆雁昔,你说话啊。”
他俯下身,往前,用自己替他挡住顶灯刺眼的光,指腹可怜地捻过他的眼泪,他们面对面,除了闭眼,陆雁昔无法逃脱了。
床单布料的窸窣声中,陆雁昔的双手覆盖住了岑雪的。
他的手要比岑雪大,两人多年前比过,手掌都要长、宽一指有余。但此时,却没了将岑雪的手赶走的力气,仅仅是奢求般的,让他完全遮住自己的眼睛。
很快,掌心就湿润了。
“阿雪,我不能去看医生,我不能去……”
陆雁昔几近绝望道:“难道要我和外人讲——我一直认为当年你的死,是我害的吗?!”
这一下像是开了闸,再也停止不了了。
岑雪想要知道的所有全都汹涌而出。
“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喜欢上同性;如果不是我消失,你也不会被颜沛骗走;就不会被他伤害,被逼的失踪……再遇上那样的事——都是我的错。”
最后他用含糊的词指代死遁,毕竟他是没有资格去评判岑雪的坎坷。
“甚至……甚至看到你再次站到我面前。”
陆雁昔逐渐崩溃,剖析自己的丑恶,完全展露于岑雪之前。
“我竟然有几分庆幸。”
过高的道德底线,连这点庆幸都不肯容忍,速速抛去进一步愧对的炼狱。
“所以……我到底怎么能补偿你,把我的所有、一切补进去也不够,你的人生——”
“我的人生?”
岑雪蓦地,截下他的忏悔。
他的反问里有一种荒谬的讽刺。
什么啊,他的人生被他人这样自以为是的承担。
说的好像这七年他的努力全都没有意义,只需要等待补偿就好了。
“陆雁昔,睁开眼睛看着我。”
双手从他的眼眸,慢慢移到脸颊,掌心混含了他的泪水、冷汗或是别的什么,竟额外的冰冷,两边温度差间,更似火一般灼热。
在陆雁昔发颤又脆弱的眼前,岑雪说:
“我有准许过你怜悯我吗?我需要这点补偿吗?”
陆雁昔的脸上浮现几分恐慌。
如果倾尽所有还不够的话,他便已没了价值。
岑雪莫名想笑:“不过有一点说对了,你就是个胆小鬼,总是这么一厢情愿。”
“那次在茶馆,我向傅揉云介绍你是我的朋友,其实你很窃喜对吧?”他刺中陆雁昔当时所想,“好像这样就能站在安全线以内,委曲求全,任我指挥,装什么善解人意?”
怎么不算一种转移责任。
陆雁昔陷入死循环太久了,得给他来一剂猛药。
岑雪往后挪了挪,压在他的胯间,勾着他的衣领,还没有用力,后者就顺从地直起身。
腰力可观。
“给你一次机会,”岑雪故意伸了伸舌尖,唇角微红,“敢不敢吻我。”
像是引诱的低语,要将陆雁昔持之以恒所贯彻的守则破坏掉。
“有胆主动来勾引我啊,就现在。”
要做也是做共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