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庭院内，大厅的喧闹声渐渐远去，只有偶尔响起的虫鸣在耳畔回荡。

苏念背对着凌深，月光柔和的照在两人身上，凌深目不转睛的看着面前的背影，眼中满是痛苦和迷恋。

“为什么要离开？”凌深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最深处挤出来的，带着被酒精浸泡过的沙哑。

苏念的身影僵在原地，但很快就放松了下来，“因为该离开了。”

轻描淡写的话让凌深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渴望与暴戾，大步上前将人猛地拽进怀中。

鼻尖的甜香让凌深忍不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把自己埋在苏念的脖颈间。带着酒意的灼热呼吸让苏念只觉得双腿开始失去力气。

苏念从来没有跟人如此亲近过，记忆里和沈然相处的时光突然变得苍白无力，那些小心翼翼的牵手、蜻蜓点水的亲吻，都比不上此刻凌深近乎掠夺的拥抱。

凌深着迷的看着眼前的人，阔别几个月，凌深只觉得像是过了几个世纪一般。

他不再忍耐，看着苏念红润的双唇，直接低头深深的吻住。凌深突如其来的动作让苏念的双眼猛地睁大，双手僵硬的垂在身侧，瞳孔里倒影着凌深眼底燃烧的渴望。

一声低的不能再低的轻叹后，苏念仿佛放弃似的闭上了双眼，双手也慢慢抓住了凌深后背的衣服。

苏念的纵容让凌深更是肆无忌惮，带着不顾一切的疯狂，凌深的舌尖撬开苏念的唇，索取着、纠缠着，仿佛要将分别的每一秒都补回来。

不知过了多久，凌深终于松开他，两人额头相抵，急促的呼吸缠绕在一起。

苏念的嘴唇红肿发亮，眼尾泛着动情的水光，像是被暴雨打湿的玫瑰。凌深用拇指轻轻摩挲他肿胀的下唇，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跟我走。”

“好”。苏念听着自己的声音轻的仿佛一声叹息，脑海里一片空白只知道眼前的人让他舍不得拒绝。

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月光下，只留下摇曳的树影。

酒店房间里没有开灯，唯有清冷的月光像被打碎的银箔，从厚重窗帘的缝隙里钻进来，在地板上洇开一片斑驳的光晕。

那道微光恰好照亮房间中央，将两道紧紧纠缠的身影勾勒出暧昧又破碎的轮廓。

苏念身上那件价值不菲的西装早已在凌深的撕扯下变得狼狈不堪，昂贵的面料被撕开几道裂口，露出底下同样凌乱的衬衫。衬衫的扣子散落在地毯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如同他们之间摇摇欲坠的关系。

而凌深原本一丝不苟的发型也被苏念抓得凌乱，额前的碎发垂落下来，遮住了他眼底翻涌的情绪。两人像是被激怒的野兽，用最原始的方式宣泄着积压已久的情绪。

牙齿咬破皮肤的刺痛，指甲深陷皮肉的触感，都成了彼此惩罚与慰藉的方式。每一次撕咬都带着分别后的痛苦，每一次推搡都藏着无法言说的不甘，仿佛要将这些日子以来的思念与怨恨全部倾注在这场激烈的纠缠里。

一声压抑的痛呼从两人的唇间溢出。凌深猛地抬起身子，舌尖轻轻舔舐着自己被咬伤的嘴唇，浓重的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漫开来，让他本就猩红的双目更加灼热。

他低头看向床上的苏念，那人的唇上还沾着自己的血迹，胸口因为剧烈的喘息而剧烈起伏，眼底蒙着一层水润的薄雾，却偏要用那双含着水光的眼睛直直地看向他，带着毫不示弱的挑衅。

“呵，真是个磨人的妖精……”

凌深低低地笑了一声，笑声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沙哑与炽热。他俯身凑近苏念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喃了一句，温热的气息拂过苏念敏感的耳廓，激起一阵战栗。

而他的手却没有丝毫温柔，强硬地将苏念的双手扣在头顶，用一只手牢牢按住。

另一只手则轻轻抚上苏念的脸颊，感受着指尖下因自己而染上的红晕，眼底的情绪越发复杂，有愤怒，有心疼，更有失而复得的偏执。

月光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缓缓流淌，将这暗夜中的纠缠映照得愈发迷离。

房间里的声音直到凌晨才慢慢停止，苏念已经失去了所有力气靠在凌深的臂弯里沉沉睡去，而凌深却是看着怀里的人始终舍不得闭眼。

他怕，怕眼前的一切不过是他的一场梦，更怕自己闭上眼之后怀里的人就会突然再次消失不见。

在苏念离开的日子里，他只能依靠书店残留的气息逼着自己入睡。可不管在梦里怎样用力抓紧苏念，每次惊醒时，指尖残留的全都是抓不住的寒意。

“苏念，苏念……”凌深一声一声的呼唤着怀里人的名字，哪怕明知道得不到任何回应，他也不舍得松开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