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兔球,是沈医生(56)
任浮雨气得要跳起来,沈星远对他摇摇头。
沈星远传递给严啸一个眼神,严啸连忙去把诊室门反锁。
虽然是午休时间,要是患者进来,说不定会伤及无辜。
任子傲暴躁地在诊室转来转去,逐渐红着眼睛嘶吼,像被激怒的猛兽。
“刘念念为什么突然要结婚?是不是你教唆的!”
任浮雨:“她和钱书灵老师的婚纱照都在小程序上,你自己看就知道了!哦……差点忘了你已经被她拉黑了,也没人愿意搭理你,你才会最后一个知道。”
任子傲额头青筋爆起,要抢任浮雨的备用机,沈星远和严啸一前一后挡住他。
严啸哼笑一声:“怎么,你还想把这台也摔了?”
“我不信,我不信,她怎么会和一个女人结婚……她一定是想让我回心转意,特意想出来的花招!”
严啸咂舌:“人生建议,自我感觉不要太良好,否则会一无所有。”
沈星远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找刘念念的婚纱照。
精挑细选后,他找到二人笑得最甜的一张,向任子傲隔空投递了临时照片。
任子傲只看了一眼,照片就没了。但他看得清清楚楚,那两个女人在接吻!
“她从来没有欺骗你的感情。”
任浮雨把刘念念的心声告诉任子傲。
“你以为自己被她欺骗,可念念姐只是想和喜欢的人过普通的生活。她说比起性别,只想要对方真的爱她懂她,不要凡事都拿捏她,让她活得很难受。你本来也有机会成为画面上的另一半,是你自己亲手毁掉的。”
任子傲瞳孔剧震,面色铁青。
沈星远补了一句:“打开前置摄像头照照现在的表情,别戴平光眼镜了,并不沉稳,不适合你。”
任子傲恶狠狠地瞪了沈星远一眼,打开门锁,要冲出去。
沈星远用轮椅拦住他。
“干什么?!”
“先把任浮雨医生的手机钱赔了。”
任子傲骂天骂地地转完账走后,严啸说:“得赶紧通知刘念念,让她离远点。”
沈星远接话:“刘医生去首都培训了,已经给她发过消息。”
严啸和任浮雨同时松了口气。
任子傲只是想泄愤,让所有人都围着他转。以他的性格,他万万不会花这么大力气,追到首都去。
任浮雨诊室有监控,任子傲又是二院的医生。二院负责人为了不把事情闹大,提出私下解决,赔偿了任子傲砸坏的物品。
但等他们要通知任子傲,说在院内通报批评,任子傲却不见踪影。
一天之后,传来了噩耗。
严啸犹豫再三,告诉沈星远:“任子傲出事了。”
沈星远愣了愣:“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他死了……脖子上有和你一样的切割伤。”
沈星远下意识地抓紧了喉咙,喉结起伏。
他的神情有几秒钟的空白。
“死了?”
下午,沈星远坐诊途中,警察走了进来。
“嫌疑人又出现了,麻烦你再和我们走一趟。”
“稍等,马上看完这位患者。”
沈星远被叫去问话,主要目的是完善犯罪嫌疑人画像。
这是沈星远苏醒后第二次笔录,前一次是在医院里,这次他的神智很清楚,提问也就更多。
侧写师在一旁,不时通过提问,在纸上描摹。
沈星远先前被袭击时,先是从背后被人割伤颈部,俯身倒地后被取下并踩碎了眼镜。
在出租屋的灯光下,他看不清楚对方的脸,但大致能看出一点轮廓。
他向侧写师描述了那人的身形,又提到一点先前没有说起的细节:“他可能是左撇子。”
侧写师提出质疑:“你之前说,嫌疑人用右手捡起你的眼镜。而且法医根据几名被害人的颈部伤口写了报告,左深右浅,用右手从受害人背后下刀才能形成这样的创口。”
沈星远深吸一口气,蹙着眉回忆道:“我不确定,但他蹲下来取我眼镜的时候,右手操作手机,左手大拇指按键,拇指是杵状指。”
单手单个杵状指比较罕见,沈星远不确定是否看错,但为案情提供了极为重要的细节。
侧写师拿画笔的手,和警察做笔录的手,同时停顿了一下。
警察问:“杵状指?记得清楚吗?一只手还是两只手?”
沈星远回答:“只有左手拇指。”
很快的,问询结束,沈星远被送出来,大门口站着两个人。
一个是严医生,一个是顾总。
严啸摇了一路公交,刚刚赶到,无奈地耸肩。
“我都和顾总说,你是被带走问话,不是被抓走,他着急还是过来,我也只能过来了。”
“我不放心。”顾承辉在附近停车场停完车,一路小跑过来,额头细密的汗水在阳光下微微发亮,“我已经联系上从夏,多加了几个人过来护卫,希望你不会责怪我自作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