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兔球,是沈医生(90)
他低声说:“喜欢你。”
说完,沈星远又亲了一口,闭上眼睛,平息纷扰的杂念,抱着又香又温暖的人,陷入好梦里。
直到闹钟震了第一声,沈星远猛地睁开眼,把闹钟关掉,看向怀里的人。
还好,没醒。
睡满了五个半小时,沈星远状态不错,轻手轻脚地从顾承辉的怀里挣出来,床头的兔子公仔取而代之,进了顾承辉的怀抱。
沈星远穿戴整齐去做手术,随身物品只有手机和别墅的备用钥匙,钥匙上是顾承辉曾经做过的雪球兔毛毡。
这成为了沈星远的护身符。
沈星远暗暗向雪球许愿,希望这个月有一天能够早点下班。
……
隔天,沈星远的愿望竟然成了真,癌栓患者出院,而他也能早早地回到家。
一路上,沈星远的脑海里只有两个字。
兔门!
他到了家,轻手轻脚地走进一楼的客厅,发现顾承辉不在,只有雪球在茶几旁边的围栏里疯狂地玩耍。
沈星远垂着眼问:“球球,你爸呢?”
雪球停下跑酷,视线望向二楼楼梯口。
沈星远摸了它一把,朝二楼走去。
他来到重新装修完的宠物间,见顾承辉在打木头家具。
“回来了?今天这么早?”
“嗯,病人出院了。”
“之前说的那个晚癌患者?太好了!”
顾承辉放下工具,疾步走到沈星远身边,双手背在身后,大声地亲了一下沈星远的脸。
沈星远要回抱住他,顾承辉连忙退开:“我身上都是木屑。”
“这有什么。还有工作服吗,分我一套。”
顾承辉指了指门背后。
沈星远从门后找了件衣服换上。
城堡的修缮进行得很顺利,就差城堡最后一个部件。但木材颜色和之前的完全不一样,放在一起十分突兀。
沈星远说:“没关系,兔子都是色弱,球球看不出来。”
“那也不能糊弄它。”
“缺了哪部分?”
顾承辉把画好的图纸递给沈星远。
沈星远看完后说:“移开正中间的圆塔,放在草架另一边,你再给它打个中央的堡垒,做大一点,还能突出重点,强调颜色。”
顾承辉眼神一亮:“宝宝,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
沈星远受之有愧:“我随便说的。”
“真的,你审美很好,和你爸一样好。”
顾承辉在沈星远面前很放松,说得太快,夸完后苦恼地抿住嘴唇。
沈星远挑了一下眉,没有说什么。
等顾承辉什么时候想跟他说了,总有机会。
“工具呢?我帮你一起做。”
顾承辉藏起一堆工具,把一把最小号的刷子放到沈星远的掌心里。
沈星远瘫着脸望向那把还没成年就出来干活的刷子。
“……我没记错的话,为了雪球啃木头时的健康着想,城堡不用上漆。”
“你不用帮我忙,马上就做好了,小沈大夫你看我做,好不好?你看着,我就开心了。”
“可我想和你一起做。锤子,锯子,什么都好。”
沈星远摊开手。
“要不我还是把我的工资卡给你吧。”顾承辉担心地看了一眼沈星远的双手,“受伤了就不能做手术了。”
“受伤了也没事,马上长好了,又不是玻璃做的。”沈星远催促道,“快点,我小时候没少跟着我爸做家具,谁受伤了我都不会受伤。你再不给我,我把我的工资卡给你。”
“那……好吧,注意安全,别走神。”
顾承辉给了他一把锯子。
两个人拿起工具,一个锯木头,一个刨木头花。
沈星远没想过,他这辈子能有一天,和沈大川之外的人一起打木头。
顾承辉眉眼肃穆,平时善于谈判、沟通和吐露情话的嘴唇紧紧闭着,手上的动作不停。
他为兔子打造城堡,就像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沈星远心头一热。
曾经他所钻过的隧道,休息过的堡垒,都是顾承辉这样一件件做出来的。
里面是属于饲主的沉甸甸的爱意。
这份爱意和他是不是雪球无关,是顾承辉的温柔与爱心。
沈星远忍不住叫了一声:“顾承辉。”
顾承辉专心致志地研究卯榫结构,没有抬眼。
沈星远安静地笑了一下,继续锯木头,在心里补充完后半句。
喜欢你。
城堡打造得差不多了,雪球第一时间蹦跶过来围观。
顾承辉连忙拿起吸尘器,不让兔子的脚板沾上木屑。
雪球乖巧地等他吸完地,没有乱动也不害怕吸尘器的巨大声音。
顾承辉口吻骄傲地夸奖:“我就说球球成精了。”
沈星远猜测道:“说不定它比人聪明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