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姻后,冷面总裁他真香了!(30)
窗外,月色洒在地毯上。
那股光亮莫名的让他想起那个在阳光房里的空荡地板,也像极了傅辞那张毫无血色的脸颊。
这一夜,薄靳言罕见地失眠了。
第15章 监视
程屹的话,像一枚投入深潭的石子,表面涟漪很快平复,却在薄靳言看似平静的心湖深处,持续搅动着难以言喻的不安。
“看着点,别真出什么事。”——这句提醒反复回响,与他深夜归家时面对的那片死寂,以及傅辞日益衰败的模样重叠在一起,形成一种挥之不去的警示。
薄靳言厌恶这种失控感。
他一向善于将一切变量纳入掌控,无论是数十亿的并购案还是复杂的人际关系,他都能用冷静的逻辑和强大的资源将其梳理清晰。
唯独傅辞,这个安静得几乎不存在的人,却成了一个无法用常规模板处理的异常数据,一个持续散发着负面能量、并可能引发更大系统风险的故障点。
他不能允许这个故障点彻底崩溃。
至少,不能在他的管辖范围内、在联姻关系存续期间崩溃。
那不符合他的利益,也会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来自傅家的诘难,外界的风言风语,甚至法律层面的繁琐程序。光是想想,就让他烦躁不已。
于是,一种冰冷且极具薄靳言特色的“关注”开始了。
这并非出于温情或怜悯,而是基于风险管控的、纯粹功利性的措施。
他叫来了管家。
“他的情况,”薄靳言坐在书桌后,目光并未从文件上抬起,语气如同讨论天气,“医生怎么说?”
管家微微躬身,谨慎地回答:“陈医生说傅先生身体指标依旧偏低,情绪非常低落,缺乏求生意志,这是最棘手的问题。建议……最好能有专业的心理干预,但傅先生非常抗拒。”
薄靳言蹙眉。心理干预?又一个麻烦且不可控的变量。
“营养液和药物不能断。”他冷声吩咐,跳过心理干预的提议,“另外,在他房间里装一套生命体征监测设备,要最隐蔽的那种。数据直接连接到你的终端和陈医生那里。”
管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但很快恢复平静:“是,先生。”
“还有,”薄靳言终于抬起眼,目光锐利,“安排一个人,不用进房间,只在门外轮值。
确保任何时候都能听到里面的动静,一旦有异常,立刻报告。”
这不再是简单的照料,而是升级为一种无声的监控。用最先进的科技和人力,确保那个“麻烦”的生命体征维持在安全阈值之内,避免“出什么事”。
管家立刻领会了这冰冷指令背后的含义,低头应下:“明白,我会安排最可靠的人。”
设备当天下午就悄无声息地安装完毕,极其隐蔽,几乎看不出痕迹。
门外也多了二十四小时轮值看守的佣人,脚步轻得如同猫科动物。
傅辞对此毫无所觉,或者说,他即便察觉了,也无力做出任何反应。
他沉浸在自己的绝望深渊里,外界的一切变化于他而言都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模糊且无关紧要。
他依旧吃得很少,大多数时间昏睡,醒来时就望着天花板某一处虚无的点,眼神空洞得吓人。
生命体征监测仪上的数据曲线,平静得近乎一条直线,只有偶尔微弱的波动,证明着这具躯壳还残存着最基本的生理活动。
薄靳言每天会收到管家汇总的、极其简短的汇报,通常只有几个词:“体征平稳”、“睡眠X小时”、“进食少许”。
他听着,面上没有任何表示,只是偶尔,那紧蹙的眉头会几不可察地松开一丝微不可见的弧度,仿佛确认某项风险指标暂时可控。
有时深夜回房,经过那条寂静的走廊,他会下意识地瞥一眼守在傅辞门外的佣人。
佣人会立刻无声地微微点头,示意一切正常。
这时,他心底那丝因程屹的话而悬起的、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细微紧张,才会悄然回落。
他甚至开始过问厨房的菜单,虽然方式依旧冰冷直接。
“那些药膳汤,他几乎不喝。”某天早餐时,他忽然对侍立一旁的管家道,语气是陈述事实,而非关心,“换点别的。问问医生,什么能快速补充能量,又不至于让他反胃。”
管家再次感到意外,但仍恭敬应答:“是,先生。陈医生之前提过几种营养密度高的流质配方,我让厨房试试。”
于是,傅辞的餐桌上开始出现一些看起来更精致、据说也更易吸收的菜肴和特制饮品。
虽然他依旧吃得很少,但至少,尝试的种类多了那么一两种。
这些变化细微而冰冷,完全被包裹在“风险管控”和“避免麻烦”的外衣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