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姻后,冷面总裁他真香了!(69)
“晚上有个局,程屹组的。”薄靳言忽然开口,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有些突兀。
他像是在解释,又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可能会晚点回来。”
傅辞似乎愣了一下,抠着封面的手指停住。
他极轻地眨了下眼睛,然后低下头,看着画册,声音很低:“……哦。”
只是一个单音,听不出情绪。
薄靳言系扣子的动作却几不可查地慢了一拍。
他透过镜子,看着傅辞低垂的脑袋和显得格外单薄的肩膀,一种极其陌生的感觉掠过心头——像是把一只刚刚习惯他存在、收起尖刺的幼兽独自留在巢穴里的迟疑。
他很快压下这种荒谬的联想,系好最后一颗扣子,拿起外套。
“需要什么就跟管家说。”
他补充了一句,语气恢复一贯的平淡。
“……嗯。”傅辞依旧低着头。
薄靳言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房间。
门关上后,傅辞才缓缓抬起头,看着空荡荡的门口。
房间里的安静忽然变得有些沉重,窗外的夕阳余晖也仿佛失去了温度。
他久违地独自用了晚餐。
饭菜很精致,但他吃得味同嚼蜡。
佣人收拾完后,房间里就彻底只剩下他一个人。
仪器规律的滴答声被放大,衬得四周愈发寂静。
他试图继续看那本画册,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时间过得异常缓慢。
他忍不住一次次看向墙上的时钟,计算着薄靳言离开了多久。
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那个局……会很吵吗?
他会喝酒吗?……
这些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感到困惑的关切。
期间,管家进来过一次,轻声询问他是否需要帮助洗漱休息。
傅辞摇了摇头,声音有些干涩:“再等一会儿。”
管家没有多问,安静地退了出去。
傅辞知道自己不该等。
他们之间的关系,远未到需要彼此报备行踪、等待归来的程度。
这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是他病中产生的可笑依赖。
可是……控制不住。
那种独自被留下的空茫感,比以往任何一个独自度过的夜晚都要清晰。
他又一次看向时钟,已经快十一点了。
就在这时,他放在毯子下的手似乎碰到了什么硬物。
他摸索了一下,拿出来一看,竟然是薄靳言的私人手机。
他早上似乎用这个手机处理过紧急公务,后来随手放在沙发角落,离开时忘了带走。
冰冷的黑色机身躺在他苍白的手心,像一块沉甸甸的墨玉。
傅辞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他像是握着一块烫手的山芋,下意识地想把它放回原处。
但指尖悬在半空,又停住了。
一种强烈的、冲动般的念头攫住了他。
他想知道……想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或者,至少……让他知道,自己还在等?
这个念头大胆得让他自己都害怕。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着,点亮了屏幕。需要密码。
他当然不知道。
他盯着那锁定的屏幕,看了很久很久。
最终,他只是将那只手机紧紧攥在手心,仿佛这样就能握住一点与外面那个人的联系。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窗外终于传来了汽车引擎的低沉声响。
傅辞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他猛地抬起头,看向门口方向,手下意识地将那只手机藏回了毯子下面。
脚步声由远及近,沉稳,却似乎比平时慢了一些。
卧室的门被推开。
薄靳言走了进来。
他穿着外出的西装,没系领带,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解开着,身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烟酒气和夜间的凉意。
他的脸色有些疲惫,眼神却比平时朦胧一些,像是喝了不少,但步伐依旧稳定。
他的目光在房间里扫过,第一时间就落在了窗边轮椅上的傅辞身上。
两人视线在空中相遇。
傅辞像是被定住了一样,怔怔地看着他。
薄靳言也似乎有些意外他还醒着。
他停下脚步,站在门口,看着傅辞。
房间里只开着一盏昏暗的壁灯,柔和的光线勾勒出傅辞清瘦的轮廓和那双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明亮的眼睛。
“还没睡?”薄靳言先开了口,声音因为酒精的浸润而比平时低沉沙哑了些许,少了些冷硬。
傅辞慌乱地垂下眼睫,手指在毯子下紧紧攥着那只手机,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睡不着。”
薄靳言沉默地看着他,没有立刻说话。
他慢慢走进房间,脱下西装外套,随意地搭在沙发扶手上。
然后,他走到傅辞面前。
随着他的靠近,那股淡淡的烟酒味混合着他本身冷冽的气息,更加清晰地笼罩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