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姻后,冷面总裁他真香了!(93)
他甚至能清晰地回忆起白天试图沟通时,傅辞那骤然苍白、充满惊惧仿佛他是洪水猛兽般回避的眼神。
那眼神像一根刺,扎得他坐立难安,只想用酒精麻痹自己。
程屹啧了一声:“你说你这人,平时在商场上杀伐决断的劲儿哪去了?怎么一到他这儿就……”
他摇摇头,没再说下去,换了个话题,“那你那边……计划进行得怎么样了?老爷子那边没起疑吧?”
提到正事,薄靳言的眼神恢复了几分锐利,虽然依旧带着酒意,但思维依旧清晰:“老头子很谨慎,但也不是无缝可钻。最多到下个月,在他迫不及待想宣布和林家联姻之前,应该就能彻底清扫干净。”
他的声音很冷,带着一种算计和势在必得。
这场针对薄家内部权力的暗中清洗,他已经布局很久,只待最终收网,便能将薄氏集团真正彻底地掌控在自己手中,不再受薄老爷子的掣肘。
程屹闻言松了口气,随即又想到什么,小心翼翼地问道:“那……这事,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傅辞?总不能一直让他这么误会着吧?我看他那样子……”
他顿了顿,没敢说下去,但意思很明显——傅辞的状态,看起来经不起更大的折腾了。
薄靳言沉默了。
包厢里只剩下背景音里低回的爵士乐。
他盯着杯中重新斟满的酒液,眼神复杂难辨。
告诉傅辞?怎么告诉?告诉他自己在暗中谋划,扳倒他的祖父,只为了能彻底掌控局面,然后……保住他?
以傅辞现在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敏感脆弱的状态,他会信吗?
恐怕只会觉得这是又一个精心编织的谎言或陷阱。
良久,他才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声音低沉而肯定:“等一切落定。在下个月集团周年宴上,我会宣布彻底掌权的消息。”
他顿了顿,眼神掠过一丝极淡的、连自己都未曾清晰意识到的柔和,“到时候,我会让他站在我身边。我会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我薄靳言的人,谁也别想再动他分毫。”
这是他能想到的,最直接、最有力的方式。
用事实和权力,为他构建一个绝对安全的堡垒。
程屹看着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忍住,问出了那个盘旋已久的问题:“靳言,你对傅辞……到底是怎么想的?”
薄靳言握着酒杯的手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
怎么想的?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看到傅辞苍白脆弱的样子,他会心烦意乱;看到傅辞躲着他,他会莫名火大;想到傅辞可能会被欺负、会被放弃,他会产生一种强烈到失控的破坏欲和保护欲。
这种陌生的、强烈的、不受控的情绪让他困惑,也让他烦躁。
他习惯于用逻辑和利益衡量一切,却唯独无法理清自己对傅辞那复杂难言的感觉。
最终,他没有回答程屹的问题,只是再次端起酒杯,将里面辛辣的液体一饮而尽,用酒精逃避着那个连他自己都无法回答的疑问。
一杯接着一杯,直到醉意彻底淹没理智,凭着本能驱车回到了那座冰冷的别墅,做出了第二天清晨让他懊恼又无措的举动。
……
宿醉的头痛像是有一把钝器在颅内反复敲击。
薄靳言在一阵尖锐的头痛中醒来,发现自己竟然和衣躺在主卧的大床上,对于昨晚是如何从傅辞房间离开、又如何回到自己床上的记忆一片模糊。
只有一些零碎的、令人心悸的画面在脑海中闪现——傅辞苍白的脸,自己趴在他床沿的狼狈,还有那些不受控制脱口而出的、含糊的醉话……
一股强烈的懊恼和难以言喻的尴尬涌上心头。他从未如此失态过。
他按压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阴沉着脸走出卧室。楼下客厅异常安静,甚至听不到轮椅滚动的声音。
管家早已候在一旁,见他下楼,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恭敬,却似乎比平时多了一丝欲言又止。
他上前一步,递上一杯温度恰好的蜂蜜水。
“先生,您醒了。这是蜂蜜水,解酒的。”
薄靳言下意识地接过,温热透过杯壁传来。
他皱了皱眉,他从不记得吩咐过这个。
管家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微微垂首,低声补充了一句:“是傅先生早上吩咐准备的。”
傅辞?
薄靳言端着杯子的手猛地一僵,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泛起一阵奇异的涟漪。
他……竟然还记得吩咐这个?在自己昨晚那般失态之后?
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瞬间冲刷了宿醉的不适。
是关心?还是……另一种形式的划清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