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霸非要我给他暖被窝+番外(143)
夜晚,他蜷缩在散发着霉味的薄被里,忍受着室友的呓语和鼾声,整夜无法入眠。
劳动被安排在清洗全监狱油腻污秽的马桶。
马桶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酸臭,而他总是“笨手笨脚”刷洗不净,招来狱警毫不留情的呵斥和惩罚性加时。
吃饭成了另一种折磨。
他的餐盘总会“意外”地被撞翻在地,或者在他即将入口时,发现里面蠕动的虫子或不明秽物。
他饿得眼冒金星,却只能看着别人吞咽,胃里翻江倒海。
放风时,总有几个犯人状似无意地在他附近大声聊天。
“哎,听说没?以前那个沈律师,就关咱们这儿的,帮老张写了申诉状,愣是把他那冤案给翻了!”
“何止!上次西区那帮杂碎想搞事情,是沈律师第一个发现不对劲,脑子那叫一个好使!”
“啧,这么好的人,听说就是被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同学给害进来的?叫什么来着?”
“好像是……徐什么?呸!真他妈给读书人丢脸!这种货色,死了都没人收尸!”
每一句话都像鞭子抽在徐泽心上,他试图躲开,但那声音如影随形。
在图书室看书,没看几页,书就被人“不小心”撞飞。
他尖叫着去抢,下一刻就被几个犯人围住,推搡着:
“怎么?想打架?新来的很不守规矩啊?”
拳头和踢打如同雨点般落下,不致命,却极尽羞辱。
狱警赶来,却以他“主动挑事”为由,将他关了禁闭。
黑暗冰冷的禁闭室里,徐泽彻底崩溃了,抱着头无声地痛哭流涕。
他还目睹了一个新来的刺头,因为不服找事儿挑衅阿力,当晚就在厂房被“意外”卷入运转的机器,虽然及时被拉出保住性命,但一条胳膊彻底废了。
徐泽瑟瑟发抖,他终于明白,在这里,“枭哥”就是天,就是法。
而他,是那个被天盯上的罪人。
一个夜晚,他被两个犯人从床上拖起,带到了监狱最偏僻处——废弃的工具仓库。
仓库里只点着一盏昏黄的白炽灯,光线摇曳,映照出空气中飞舞的尘埃。
秦枭坐在一张木椅上,随意的翘着二郎腿,手里玩转着沈言留下的钢笔。阴影勾勒出他硬朗而充满压迫感的轮廓,如同冥府阎罗。
强子、阿力大熊等人分立两侧,眼神冰冷。
徐泽被扔在仓库中央,瘫软在地,甚至不敢抬头。
“9588,徐泽。”
秦枭开口,声音低沉,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强子上前一步,拿出一张纸,声音洪亮地开始“控诉”:
“罪一:背信弃义,为私利构陷同窗好友沈言,致其蒙冤入狱!”
阿力接着道:“罪二:助纣为虐,充当林隼走狗,践踏法律尊严!”
大熊呸了一声:“罪三:良心喂狗,枉为人师教出来的学生!读书人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每一条“罪状”都像一把锤子,砸在徐泽早已脆弱不堪的神经上。
他浑身抖得如同筛糠,涕泪横流地磕头:“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们…放过我…”
秦枭缓缓站起身,一步步走到徐泽面前,高大的身影将徐泽完全笼罩。
“放过你?”他声音里听不出喜怒,“你用哪只手签的假文件?用哪只手收的黑钱?用哪只手…把你师兄推进这火坑的?”
徐泽惊恐地把手缩到身后。
秦枭使了个眼色。
强子和阿力立刻上前,死死按住徐泽,将他的右手粗暴地拉出来,按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徐泽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和哀求。
秦枭甚至没有亲自动手。
他只是冷漠地看着。
一个犯人拿来一根沉重的、表面粗糙的铁棍。
“律师……”秦枭的声音如同最终的宣判,“这行当,你不配。”
话音落下,那根铁棍被举起,然后带着风声,精准而冷酷地砸落在徐泽右手的指骨上!
“咔嚓——!”骨裂声和徐泽凄厉到变调的惨叫同时响起,在仓库里久久回荡。
徐泽痛得几乎晕厥过去,身体剧烈地抽搐着。
秦枭最后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没有快意,只有一种处理垃圾般的漠然。
“带下去。别让他死了,让他好好‘享受’剩下的日子。”
徐泽的右手裹着厚厚的、有些脏污的纱布,每一次移动都牵扯着钻心的疼痛,但这并不能让他免除那些仿佛永无止境的、最脏最累的劳役。
偶尔也会有一丝善意。
一个有些佝偻、面相看着颇为憨厚老实的老犯人,眼睛里带着一丝同情,往徐泽手里塞了半块干净的面包,压低了声音,语气带着过来人的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