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承爵走过来时，手里还拿着条薄毯，自然地搭在苏慕言肩上——海上的夜比白天凉，苏慕言穿得少，厉承爵总记着。墨团见了厉承爵，却不像对苏慕言那样软，反而往后缩了缩，爪子悄悄勾住顾明川的袖口，活像怕被被揍似的。

“你看它，就跟我亲。”顾明川得意地晃了晃胳膊，墨团配合地“喵”了一声，细声细气的。

鹤澜这时也从船舱走出来，手里拿着件顾明川的针织开衫，走到他身边就披了上去，指尖还捏了捏他的耳朵：“风大，别吹久了。”他目光扫过墨团说“墨团晚上要跟我们睡？”

“对啊，”顾明川点头，抱着墨团往鹤澜身边靠了靠，“它粘我，跟我睡才不闹。”

几人又在甲板上待了会儿，墨团后来干脆跳上栏杆，蜷成个小团子看海，尾巴偶尔甩一下，打在栏杆上发出轻响。直到苏慕言打了个小哈欠，厉承爵才拉着他往房间走：“困了就回去睡，明天还要早起。”

回到房间时，厉承爵先去浴室放热水，苏慕言坐在床边看他的绿植，，就听见门口传来轻轻的“喵”声——墨团不知什么时候跟了过来，正用爪子扒拉门缝，黑亮的眼睛盯着他。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苏慕言笑着打开门，墨团立刻溜进来，跳上床就往枕头边钻，尾巴卷着他的发梢玩。

厉承爵出来时，就见苏慕言正跟墨团闹，一人一猫凑在床边，墨团用头蹭苏慕言的手，苏慕言则轻轻挠它的下巴，暖黄的灯光落在两人身上，软得像幅画。“这猫倒是会找地方。”厉承爵走过去，伸手碰了碰墨团的耳朵，墨团没躲，反而往他手边凑了凑。

“它可能也想跟我们待会儿。”苏慕言说着，被厉承爵拉起来往浴室走，“快去洗澡，水要凉了。”

浴室里飘着白茉莉浴盐的味道，是苏慕言信息素的味道。热水漫过小腿时，他听见门外厉承爵在跟墨团说话，声音放得很轻：“不许抓床单，不然明天不让你跟慕言玩。”接着是墨团细弱的“喵”声，像是在应承。

洗完澡出来，厉承爵正坐在床边擦头发，手里拿着苏慕言的睡衣，领口绣着小小的星星图案。“过来吹头发。”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苏慕言走过去坐下，吹风机的热风扫过发顶，厉承爵的手指穿过他的头发，轻轻梳理着，动作温柔得怕弄疼他。

墨团蜷在脚边的被子上，眼睛半睁着，偶尔发出点呼噜声。苏慕言靠在厉承爵腿上，听着吹风机的嗡鸣，还有墨团的呼噜声，眼皮渐渐沉了下来：“明天你潜水，真的会给我拍视频吗？”

“嗯，”厉承爵关掉吹风机，把他抱起来放在床上，替他盖好被子，“你想看什么，我都找给你。小丑鱼，珊瑚，还有顾明川念叨的海龟，都拍。”

苏慕言往他怀里钻了钻，脸贴在他的胸口，能听见他沉稳的心跳：“那你要小心点，别被鱼咬了。”

厉承爵笑了，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手指轻轻拍着他的背：“放心，我比鱼跑得快。睡吧。”

苏慕言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墨团已经蜷成个小球，呼吸均匀，尾巴偶尔动一下。他安心地闭上眼睛，在厉承爵的怀里渐渐睡熟，连梦里都带着海风的甜。

另一边的房间里，顾明川还在翻潜水手册，嘴里念念有词：“明天一定要跟海龟合影，还要给慕言拍最大的鱼……”鹤澜靠在床头，摆弄他的小脚脚，目光却落在顾明川身上。

“墨团呢？”顾明川翻了半天，才发现身边少了点什么，抬头一看，墨团没趴在床头柜上，爪子扒拉着过他的潜水镜，把镜片弄得全是印子。

“我出去找找”。”鹤澜出去，把墨团从厉承爵屋里抱回来，放在顾明川身边，“白天人多它没怎么睡，也困了？”

墨团委屈地“喵”了一声，往顾明川怀里钻，顾明川立刻护着它：“睡吧墨团。”他抱着墨团，往鹤澜身边凑了凑，“你抱我睡，不然我睡不着。”

鹤澜无奈地笑了，伸手把他和墨团一起揽进怀里。顾明川靠在他肩上，墨团蜷在两人中间，尾巴搭在顾明川的手腕上。“明天要是遇到海龟，你一定要帮我拍好点。”顾明川小声说，声音渐渐软下来，“我还要把嫂子美照发我们群里……”

“好，拍。”鹤澜低头，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手指轻轻摸着他的头发，“睡吧，明天要早起。”

顾明川“嗯”了一声，渐渐没了声音，呼吸变得均匀。墨团也打了个小哈欠，跳出顾明川怀里缩在床尾，没一会呼噜声跟顾明川的呼吸声叠在一起。鹤澜睁着眼睛，将顾明川揽进怀里，月光从窗外照进来，落在他们身上，暖得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