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爵慕言:强制与救赎+番外(31)
它不再挣扎了。
这并不是顺从,而是生物本能对绝对力量的屈从。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陌生的、极具侵略性的气息,浓烈到几乎凝成实体 强行洗刷着它原有的、微弱的气味标识。
它能感觉到,一个炽热的呼吸正落在那个命门之上。
那股被注入的液体,仿佛拥有自己的生命,在腺体中剧烈反应,沸腾。
这是一种生物层面的覆盖与书写。它自身原有的、温和的信息素特征,正在覆盖。
厉承爵看着他苍白如纸的脸,眸色复杂。他拿出手帕,蹲下身,轻轻擦拭着苏慕言后颈的,血迹,动作难得的轻柔:“忍忍,林舟已经去叫家庭医生了。”
苏慕言没反应,只是睁着空洞的眼睛看着天花板。他听不见,世界彻底变成了无声的黑白电影——厉承爵的口型在动,却没有任何声音传进耳朵,这种感觉比疼痛更让他恐惧。
厉承爵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抬手想碰他的助听器,却被苏慕言猛地躲开。他看着苏慕言眼里的抗拒和恐惧,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闷闷地疼。
“我知道你听不见。”厉承爵放缓了语速,尽量让口型清晰,“医生很快就来,他会帮你检查听力,不会有事的。”
苏慕言还是没动,只是眼泪又开始掉。他不是不信,是怕——怕自己再也听不见声音,怕自己彻底变成厉承爵的“所有物”,连最后一点反抗的勇气都被剥夺。
厉承爵站起身,弯腰将他打横抱起。苏慕言下意识想推他,却被他牢牢抱在怀里:“别乱动,你现在很虚弱。”
男人的怀抱很暖,带着熟悉的雪松味。苏慕言靠在他的胸口,能感觉到他沉稳的心跳,那心跳声透过胸腔传来,像一种无声的安抚。他闭上眼,任由厉承爵抱着他走出书房,走向卧室。
走廊里的灯光很亮,照在厉承爵的侧脸,能看到他紧绷的下颌线和眼底的疲惫。苏慕言看着他,突然想起昨天在医院,他挡在自己身前,对周围人投去冷冽目光的样子——那时的他,好像也不是那么可怕。
可这份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后颈的疼痛打散。苏慕言别过脸,看向窗外——那里有只鸟正自由地飞过,而他,却被困在了这座华丽的囚笼里,再也飞不出去了。
厉承爵把他放在卧室的大床上,盖好被子后,坐在床边没走。他看着苏慕言苍白的脸,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床单,脑海里闪过刚才标记时的画面——苏慕言的挣扎,他的眼泪,还有最后那双空洞的眼睛,都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
他不是不知道“完全标记”对Omega来说意味着什么,也不是不知道苏慕言的恐惧,可他没得选。从看到苏慕言的第一眼起,从闻到他身上那股治愈的白茉莉味起,他就知道,自己必须把这个人牢牢抓在手里——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哪怕用最极端的方式。
“对不起。”厉承爵轻声说,声音低得只有自己能听见,“但我不会放你走的。”
床上的苏慕言没任何反应,只是睫毛轻轻颤了颤,像只受伤的蝴蝶,蜷缩在被子里,连呼吸都带着小心翼翼的疼。
第20章 失聪三天的绝望
苏慕言是被后颈的剧痛疼醒的。
意识回笼时,他还维持着被厉承爵按在书房地毯上的姿势,后颈腺体处传来火烧火燎的疼,混着雪松味的信息素像密不透风的网,把他整个人裹在里面。他想动,却浑身脱力,只能任由厉承爵的手掌扣在自己后腰,那掌心的温度烫得他皮肤发紧。
“醒了?”厉承爵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刚标记完的沙哑,却没了之前的暴戾,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沉敛。
苏慕言张了张嘴,想说话,喉咙却干得发疼。他下意识地想去摸助听器,手指刚碰到耳后,就被厉承爵攥住了手腕。
“别碰。”厉承爵的手指用力,把他的手按回身侧,“医生说刚标记完,你的听力会受信息素影响,暂时别戴那个。”
苏慕言愣住了。他这才发现,周围的世界静得可怕——没有窗外车流的声音,没有公寓里佣人走动的声响,连厉承爵的呼吸声,都像是隔了一层厚厚的棉花,模糊得抓不住。
他猛地抬头看向厉承爵,嘴唇动了动:“我……听不见?”
厉承爵的目光沉了沉,没直接回答,只是松开他的手腕,伸手扶他起来。苏慕言踉跄了一下,后颈的疼让他倒抽一口冷气,他扶住厉承爵的胳膊,急切地又问了一遍:“我是不是听不见了?!”
这次他提高了声音,可自己都能感觉到,那声音像是闷在罐子里,连自己都听不真切。厉承爵皱了皱眉,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嘴,一字一句地说:“不是听不见,是暂时失聪,过几天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