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入苗疆,被疯批苗王缠上了+番外(14)
苏有落压下心中这点讶异,迎上前两步,微笑道:“我在等你。”
简单的四个字,却让裴长青的眼睫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心尖像被羽毛极轻地拂过,泛起一阵陌生的酥麻。
但他面上依旧维持着惯有的冷淡,只是声音放缓了些:“你等我做什么?”
苏有落从口袋里掏出那个用软布仔细包好的银镯,递到裴长青面前,语气真诚:
“谢你上次救命之恩。我特意选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裴长青的目光落在银镯上,伸手接过。
展开软布,一只做工精巧的双鱼银镯映入眼帘,两条鱼儿首尾相接,线条流畅,在夕阳的余晖下闪着温润的光。
他的眸光瞬间深了下去。
双鱼银镯……送这样的银镯,在他们这里,
尤其是这样寓意“双鱼戏水,永结同心”的镯子,是表达……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心意。
所以,苏有落……也是怀着同样的心思吗?
这认知像一道暖流,猝不及防地冲撞着他常年冰封的心湖。
一股热意不受控制地爬上耳根,他微微侧过头,
借整理银镯的动作掩饰内心的波澜,低声道:“嗯。我知道了你的心意。”
苏有落见他收下,以为他是真心喜欢这礼物,顿时开心起来,“你喜欢就好!”
解决了心头一件大事,他放松下来,想起祝陇的话,便好奇地问:
“不过我听祝哥说,你是生苗,好像不是这兰笙苗寨的人,为何总出现在这里?”
裴长青的眸光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为何在这里?
或许,是从抬头那一瞬,看到你礼貌微笑时;
或许,是从你抓着鱼,眼中迸发出纯粹欣喜的光芒时;
又或许,仅仅是知道你在这里……这些念头在他心中翻滚,却无法宣之于口。
他沉默了一瞬,找了个看似合理的解释,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淡漠:
“因为我想观察外界的变化,所以经常出入熟苗,不过生苗会蛊,我对熟苗来说,是行走的危险,他们自然不会待见我。”
“蛊虫吗?”苏有落睁大了眼,带着几分好奇与探究,“那是真的?我以为是传说呢。”
“你不信?”裴长青看向他。
“那倒不是,”苏有落连忙摇头,“只是没见过,觉得有些神奇。那你……真的会蛊吗?”
“我不会,但我会解蛊,”
裴长青的回答出乎意料地干脆,他顿了顿,视线落在远处沉郁的山峦上,眼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晦暗,
苏有落闻言,心猛地一沉。
是因为从小被拿来试蛊的缘故吗?
想到眼前人可能经历过的非人待遇,那股熟悉的心疼感再次弥漫开来,
让他看向裴长青的目光里,不自觉地带上了同情。
两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已到了苗寨的边缘。
苏有落怕耽误裴长青回深山的路,连忙道别:
“那我先回去了,谢谢你上次救我。”
他刚转身,却被裴长青喊住:“等等。”
苏有落疑惑回头,只见裴长青抬手,从自己发间取下一条极其纤细、坠着小小月亮造型的银饰,
那银饰的边缘似乎异常尖锐。
在苏有落还没反应过来之际,裴长青动作快如闪电,用那尖锐边缘在他左侧耳垂上轻轻一刺!
苏有落只觉得耳垂传来一瞬极轻微、如同蚊虫叮咬般的麻意,甚至算不上疼痛。
他怔愣地抬手摸了摸耳垂,那里多了个耳环。
这是什么?扎耳洞吗?
他完全懵了,不明白裴长青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是何用意。
是……苗族的某种特殊礼节?
可这方式也太奇怪了。
尽管满腹疑窦,出于礼貌,苏有落还是压下了困惑,向裴长青道谢:
“……谢谢。”
“不用谢……这是礼尚往来。”
裴长青收回手,深深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
随即身影很快消失在渐浓的夜色中,留下苏有落独自站在寨口,
摸着那点微麻的耳垂,百思不得其解。
第8章 夜窥蛊影
回到吊脚楼时,木梯吱呀作响。
赵一辰揉着惺忪睡眼从楼上下来,目光漫无目的地扫过,却猛地定格在苏有落左耳垂上。
那里缀着一点不易察觉的微光。
是个极小巧的月亮形状银饰,嵌在耳洞里,衬得他肤色愈发冷白,平添了几分说不清的异样风情。
“哥!”
赵一辰瞬间清醒,三两步凑近,好奇地几乎要贴上来,
“你什么时候偷偷去打耳洞了?还戴了这个?我咋一点不知道?”
苏有落下意识抬手,指尖触到那抹微凉。
裴长青靠近时沉静的眼眸,以及耳垂上短暂的刺痛感骤然浮现,耳根不受控制地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