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入苗疆,被疯批苗王缠上了+番外(148)
“我伤害了有落阿哥……您知道的,上次……上次我还把他带回家给您看过……”
他像是忏悔,又像是在寻求一丝虚无的谅解,
“他救过我……在兰笙的时候,他帮过我……可我……我却这样对他……这样的我,是不是很卑劣?很可恶?”
他的哭声越来越大,充满了痛苦:
“可是阿嫲……我没有办法啊!我没有办法……我天天给他祈祷啊!祈祷蛊虫不要伤害他,他……他会平安的吧?阿嫲,你告诉我,他会平安的吧?”
他猛地抬起头,泪流满面地看着那具毫无反应的阿嫲,眼中满是绝望和崩溃:
“我真的很愧疚……我感觉我活不下去了……阿嫲……求求您……您要是还能听见……您带我一起走吧……别丢下我一个人……”
怨生默默地看着这一幕,最终,它垂下的小脑袋,悄无声息地退出了这间充满悲伤、执念和绝望的屋子。
它只是觉得,人类的感情,真的好复杂。
‘为什么……有些人明明本质不坏,甚至懂得感恩和愧疚,却也能在绝望的逼迫下,对自己的恩人,举起淬毒的刀?’
它甩了甩尾巴,融入外面的夜色。
夜色渐深,吊脚楼内烛火摇曳。
就在这时,一点幽幽的蓝光,如同鬼火般,悄无声息地再次出现在了窗台之上。
是只蓝色的蝴蝶。
它薄翼微颤,似乎在感知着什么,又像是在等待着什么指令。
裴长青眼底寒光一闪,
他甚至没有起身,只是手腕一翻,从自己头上拔下一根素银发簪,反手便如同甩出暗器般,精准无比地朝着那点蓝色射去!
“噗嗤”一声。
银簪尖锐的末端,直接将那只蓝蝶牢牢地钉在了窗棂的木头上!
蝶翅剧烈地颤抖了几下,便再无声息。
然而,就在裴长青起身准备收回银簪的刹那,他敏锐地注意到,在那蓝蝶已然僵死的腹部末端,竟还附着着一粒极其微小的莹白色虫卵!
看到这一幕,裴长青的唇角微微上扬,
“有趣。”
他拿着那支银簪,走到桌边的烛台前。
跳动的火焰映照着他深邃的侧脸。
他将银簪的末端,连同那只死蝶和虫卵,置于烛火之上。
炽热的火焰瞬间吞噬了那诡异的蓝色翅膀和微小的虫卵,发出极其细微的噼啪声,
一股极其淡的、混合着焦糊的气味弥漫开来,很快又散于空气中。
不过片刻,那蓝蝶与虫卵便彻底化为了一小撮灰烬,从银簪末端飘落。
恰在此时,苏有落推门走了进来。
他本是来看看裴长青是否需要照顾,却一眼就看到对方正拿着一根银簪在烛火上烤着。
苏有落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他走到桌边,歪头看着裴长青的动作:
“裴长青,你……你这是被反噬伤到脑子了吗?大晚上的不睡觉,烤簪子是什么新奇癖好?”
裴长青闻言,面色如常地将银簪从火焰上移开,随手放在桌上,
“消消毒。”
苏有落:“……”
他看着对方一本正经的表情,无言以对。
消毒?给一根簪子消毒?还是用火烤?
他总觉得这理由透着股古怪,但看裴长青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又不好再多问:
“奇奇怪怪的……”
裴长青看着他略带困惑又懒得深究的模样,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随即将人揽进怀里,
“有落阿哥,你来陪我睡吗?看不见你,我心口疼。”
苏有落被他揽得一个趔趄,差点栽进他怀里,没好气地用手肘抵住他胸口:
“少来这套!心口疼?我看你是脑子疼!”
话虽这么说,他却没真的用力挣脱,只是皱着眉打量裴长青略显苍白的脸色,
“……真不舒服?是不是又被反噬了?”
裴长青将下巴搁在他肩上,闷声道:
“嗯,看着有落阿哥,就好多了。”
“……你当我是解药啊?”
苏有落无语,但还是抬手探了探他的额头,触手一片温凉,倒不像发烧,
“赶紧躺下睡觉!大半夜的也不消停。”
他嘴上嫌弃,却还是半推半就地被裴长青带到了床边。
裴长青从善如流地躺下,手臂却依然圈着苏有落的腰不放。
苏有落挣扎了两下没挣开,只好在他身边躺下,扯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背对着他哼道:
“睡觉!再闹我就去隔壁睡。”
身后传来低低的笑声,温热的气息拂过他后颈。
苏有落有些不自在地缩了缩脖子,却没再说话。
黑暗中,只剩下两人轻浅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儿,就在裴长青以为他已经睡着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