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入苗疆,被疯批苗王缠上了+番外(153)
然而,阿莎毕竟经常跟在裴长青身边,什么场面没见过。
几十招过后,她找到一个破绽,一记凌厉的侧踢,狠狠踹在黑袍人的腰侧!
“呃!”黑袍人闷哼一声,身体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地,溅起一片尘土。
她挣扎着想要爬起,阿莎的短刃已经如影随形地抵近了她的咽喉。
眼看逃脱无望,黑袍人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她猛地伸手,抓起地上一把沙土,朝着阿莎的面门狠狠扬去!
阿莎下意识地抬起手臂遮挡视线。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空隙,那黑袍人就地一滚,挣脱了短刃的威胁,手脚并用地朝着密林深处仓皇逃去!
阿莎挥开眼前的尘土,看着那仓皇逃窜的背影,脸上却没有丝毫焦急之色。
果然,下一秒——
“啊!”
一声短促的惊叫从林中传来,伴随着重物坠落的闷响和绳索绷紧的吱呀声。
不过片刻,埋伏在陷阱附近的两名守卫便一左一右,架着那个掉入陷阱、浑身沾满树叶泥土、狼狈不堪的黑袍人,回到了阿莎面前。
黑袍人还在徒劳地挣扎,兜帽在挣扎中歪斜,露出了小半张脸和几缕编发。
阿莎面无表情地上前,伸手,一把拽下了那碍事的兜帽。
一张带着惊惶、怨恨却又难掩苍白的面容暴露在惨淡的月光下——正是轻袖!
那个曾在寨中差点成为熟苗首领,因为张朗中噬心蛊事件本该被处决的凶手。
阿莎眼神冰冷,没有丝毫意外,
“带走。”
“是!”两名侍卫沉声应道,架着彻底失去反抗能力的轻袖,迅速消失在坟场外的黑暗小径中。
“你们……你们是裴长青的人?!”
轻袖被死死架住,挣扎间看清了阿莎冷硬的侧脸和那两名侍卫训练有素的姿态,瞬间明白了他们的来历。
她眼中先是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恐,随即被滔天的怨恨淹没。
她不再挣扎,而是猛地抬起头,死死盯住阿莎,
“裴长青的走狗!呸!阿莎,你这个忘本的贱人!甘愿当裴长青的鹰犬,对着你的主子摇尾乞怜!你对得起你身上流着的血,对得起你熟苗的父母吗?!”
阿莎闻言,眼底最后一丝波澜也冻结成冰。
轻袖怎能理解她?
一个是从小要风得风的掌上明珠,一个却是在族人冷眼中挣扎求存的弃子。
轻袖拥有的日常,是她奢求不得的幻想;而她走过的路,更是轻袖连想象都无力企及。
轻袖又有什么资格指责她的选择。
父母的重男轻女,更是将她心中对族群的温情消磨殆尽。
她一把抓住轻袖的下巴,狠狠甩向一边,语气狠厉,
“走狗?那是我从不见天日的命里,亲手撕出来的一条生路、一条前程。”
轻袖奋力扭动,试图挣脱束缚,却被侍卫牢牢按住。
“放开我!你们这些叛徒!裴长青他凭什么抓我?!他一个生苗,凭什么决定我们的生死,决定寨子的规矩?!”
“那张朗该死,他欺骗我的感情!我不过是让他兑现之前的承诺!裴长青他不懂,你们也不懂吗?!你们都被他骗了,被他驯化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高,带着歇斯底里的绝望和疯狂:
“你们抓我回去又如何?树神娘娘会诅咒你们!诅咒裴长青!你们不得好死!你们所有人,都会在蛊群中腐烂——唔!”
她的话还没说完,阿莎已经面无表情地掏出一块早就准备好的布条,动作麻利且毫不客气地,直接塞进了轻袖嘴里,
将后面所有的叫嚣、威胁或是咒骂都堵了回去,只留下模糊不清的“呜呜”声。
“说完了?你的树神娘娘,护不住你了。至于乌鲁塔凭什么?”
阿莎冷笑,
“就凭赢的是他,输的是你。败者,没有质问的资格。”
“乌鲁塔给过你机会,寨规给你公道。”
“但你选了这条路——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多活了这些时日。”
“你以为假死脱身,用噬心蛊控制张朗的事,就能一笔勾销?”
轻袖被这突如其来的粗暴举动弄得双目圆睁,喉咙里发出气音,拼命扭动着头部试图将布条吐出。
然而,阿莎根本不为所动。
她甚至没有多看轻袖那因愤怒而涨红的脸一眼,又拿出另一条更长的布带,
利落地绕到轻袖脑后,严严实实地蒙住了她的双眼,在她脑后打了个死结。
瞬间,所有的光线和景象都从轻袖的世界里消失了,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暗。
她所有的感知都被剥夺,只剩下听觉里自己粗重惊恐的呼吸声。
恐惧,在这一刻彻底缠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