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入苗疆,被疯批苗王缠上了+番外(30)
裴长青欣赏着他扭曲的表情,如同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然后,他又指向那个雕着花纹的盒子:
“那个里面是‘幻听蛊’,能让你听到最怕听的声音,循环往复,直至……精神恍惚。”
他顿了顿,补充道,
“比如,你在意的人临死前的哭声?或者,你害怕的东西。”
苏有落的呼吸急促起来,恐惧占了上风。
“裴……长青……我不要!!”
裴长青似乎失去了耐心,他直接拿起那个雕花木盒。
苏有落想躲,却根本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将某种难察觉的粉末弹入他的鼻息。
几乎是立刻,各种混乱的声音开始在他脑中炸开——
“啊——!”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叫在苏有落耳边炸响,紧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
像多米诺骨牌接连倒下,恐慌的哀嚎在狭窄的空间里疯狂叠加、共振,越来越响,
最后汇成一股钻凿脑髓的声浪,几乎要撕裂他的鼓膜。
他下意识地想捂住耳朵,却发现那最刺耳、最让他心脏骤停的声音,来源于最近的地方——
是妈妈,苏绣。
她的声音原本是柔软的,带着江南水汽的温润,此刻却像一把生锈的锯子,在他神经上反复拉扯。
他眼睁睁看着一条黑蛇弹起,咬在她脖颈上。
她猛地一颤,那双总是盛满温柔和忧虑的眼睛瞬间瞪大到极致,
瞳孔里倒映着他惊恐的脸,以及……无尽的、迅速弥漫开的黑暗。
她的手还徒劳地向前伸着,似乎想最后触碰他一下,
但指尖刚抬起,生命力便已从她体内决堤般泄去。
她像一株被骤然折断的芦苇,软软地倒了下去,倒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再无声息。
“妈……?”
他喉咙里挤出一个破碎的音节,周围更多的惨叫声淹没了这微弱的呼唤。
而比死亡更恐怖的,是那些蠕动的东西。
蛇。
好多蛇。
它们不知从何处涌来,仿佛黑暗本身滋生的触手,冰冷、粘腻、带着死亡的腥气。
它们缠绕着倒下的人,滑过尚在抽搐的躯体,
鳞片摩擦地面发出令人牙酸的窸窣声。
更多的,则是向他围拢过来。
他被困在中央,脚下是温热的、尚未凝固的血液,
母亲的尸体横陈在前,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正空洞地望着他。
冰凉的恐惧顺着脊椎一路爬升,冻结了他的血液,也封住了他所有的退路。
他像一条离水的鱼,在粗糙的地板上无力的呼喊母亲。
“……求……求你……”
干裂的嘴唇翁动着,破碎的求饶声终于不受控制地溢出喉咙,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裴长青声音低沉而清晰:
“大声点,我没听清。”
苏有落彻底崩溃了,残存的最后一丝倔强也灰飞烟灭。
他用尽仅存的力气,带着哭腔嘶喊出来:
“不……停下!我错了!裴长青,我知道错了!”
苏有落崩溃地哭喊,那回忆中的悲伤比任何毒蛊都更刺痛他。
“错在哪里?”裴长青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不带一丝温度。
“我不该骗你……我不该不告而别……我不该轻视对你的承诺……”
苏有落眼里满是泪水,这一次的忏悔,远比上一次为了活命的求饶要真实得多。
裴长青沉默了良久,才缓缓开口:
“太晚了。信任碎了,就补不回来了。除非……”
“除非什么?”苏有落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除非你能体会到,你轻易许诺又轻易背叛的东西,对我而言,究竟有多重。”
裴长青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
“我要你留下,我要你用往后所有的时间,来弥补你用一个谎言撕开的裂痕。”
第17章 囚禁
苏有落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木质屋顶结构,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合了草药和陈旧木头的奇异气味。
他试着动了一下,瞬间倒吸一口冷气。
疼!
从头到脚,每一寸肌肉、每一个关节都在叫嚣着疼痛,
清晰地提醒着他昏迷前遭受了怎样粗暴的对待。
这一切,都是拜裴长青所赐!
难过和后怕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让他胃里一阵翻滚。
他强撑着支起疼痛的身体,环顾四周。
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
比之前住的吊脚楼更显古朴,甚至有些简陋,陈设简单,但打扫得很干净。
他的背包就放在不远处的木凳上。
他猛地想起什么,急忙伸手去摸口袋——空的!
他又挣扎着下床,踉跄地扑到背包前,胡乱翻找。
手机、钱包、身份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