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入苗疆,被疯批苗王缠上了+番外(31)
所有能证明他身份、能让他与外界联系的东西,全都不见了!
裴长青拿走了!
这个认知像一盆冰水,将他浇了个透心凉。
这意味着他彻底失去了自主离开的可能,像一只被折断了翅膀的鸟,被困在了这个魔鬼的身边。
绝望开始紧紧缠绕住他的心脏,几乎让他窒息。
唯一算得上好消息的是,昨日那种头昏脑涨、浑身虚软无力的感觉消失了。
虽然身体疼痛异常,但至少神智是清醒的,四肢也恢复了基本的力气。
这恐怕是裴长青治疗的结果,为了让他能承受更多,想到这一点,苏有落只觉得更加恶心。
他咬着牙,强忍着一动就牵扯全身的疼痛,一步步挪到窗边。
他必须弄清楚自己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
然而,当他推开木窗,看清窗外的景象时,
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瞬间僵在了原地,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窗外,不再是兰笙苗寨那熟悉的、层层叠叠的吊脚楼和热闹的街巷。
取而代之的,是更加茂密、近乎原始的参天古木,雾气像白色的纱幔一样缠绕在山腰和林间。
远处是连绵起伏、望不到尽头的墨绿色山峦,寂静得可怕,
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空灵的鸟鸣,更反衬出这里的与世隔绝。
这里的建筑也更加稀疏、分散,样式比兰笙苗寨的吊脚楼更为古老。
这里……根本不是兰笙苗寨!
裴长青竟然把他带离了熟苗的领地,带到了更深、更偏僻的深山老林里!
很有可能就是生苗所在地,这意味着他逃离的难度增加了何止百倍!
他现在身无分文,没有证件,甚至不知道自己具体身在何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巨大的恐慌和彻底的绝望,如同这深山里的浓雾,将苏有落紧紧包裹。
他扶着窗棂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他意识到,裴长青这是要彻底斩断他与外界的所有联系,将他牢牢地囚禁在身边。
未来的日子,将会是一片看不到尽头的黑暗。
意识到自己身处完全陌生的环境后,强烈的恐慌驱使着苏有落立刻行动。
他强忍着身体的剧痛,蹑手蹑脚地移到门边,试图趁裴长青不在悄悄逃走。
手用力一拉时,心瞬间沉到了谷底——门从外面被牢牢锁死了!
他不死心,又用力拍打着木门,试图引起外面人的注意。
“有人吗?放我出去!”他用尽力气喊道。
门外传来脚步声,接着是窸窣的交谈声,用的是他完全听不懂的苗语,语调低沉而陌生。
苏有落赶紧换了几种方式,用尽量缓和的语气请求开门,甚至尝试用手比划。
但回应他的,只有门外守卫漠然的、他无法理解的简短对话,以及重新归于寂静的脚步声。
他们显然得到了严格的命令,并且,他们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他转而在房间里搜寻。
或许有什么东西,哪怕只是一块碎瓷片、一根铁丝,都能成为他防身的工具。
他翻遍了背包的每一个夹层,除了几件换洗衣物和空荡荡的侧袋,一无所获。
他又踉跄着走到桌边,抽屉是空的,连一张废纸都没有。
床铺底下,只有积着薄灰的地板。
墙角、柜子缝隙,他甚至检查了那扇小小的透气窗的边缘,希望能找到松动的木片或钉子。
什么都没有。
这个房间就像被精心清理过,所有可能被他利用的物品都被拿走了,干净得令人绝望。
他不能坐以待毙!
苏有落猛地后退两步,不再徒劳地呼喊。
他胸腔剧烈起伏,眼睛在昏暗的屋子里迅速扫视。
除了那扇门,唯一与外界相连的只有墙壁高处一个不足脸盆大小的透气窗。
那是唯一的希望了!
然而,就在他准备从窗户爬出去时,
“哐当!”
木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刺目的光线瞬间涌入,
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尘埃,也照亮了苏有落脸上混杂着惊愕与不甘的表情。
两个身材精壮、面色冷峻的苗族汉子堵在门口,眼神死死锁定在他身上。
其中一人手里握着一根黝黑的木棍,另一人则拿着一卷粗麻绳。
完了!
这个认知像一块巨石,彻底压垮了苏有落最后的侥幸。
眼看他们步步逼近,苏有落猛地后退,背脊撞上冰冷的墙壁。
他目光扫过那个高处的透气窗,一个疯狂的念头骤然涌现。
“别过来!”
他嘶声喊道,同时手脚并用,忍着全身撕裂般的疼痛,奋力攀上窗沿。
他半个身子探出窗外,下方是令人眩晕的高度,山风卷着湿冷的雾气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