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90)


盖棺之前,他曾经去看过一眼。杜小东死不瞑目,苏清顺和李绍文轮班用手为他摩挲眼皮,又反复保证会为他报仇雪恨,可他仍然是闭不上眼,也许是生前豪横惯了,现在咽不下那一口气,也不稀罕让旁人来替自己报仇。

小灰猫无声无息的走过来,用身体磨蹭了陆雪征的裤脚。陆雪征俯身抱起了它,然后向外挥了挥手,低声说道:“回去吧。”
干儿子们一起答应了一声,规规矩矩的络绎转身走出门去。待人散尽之后,李纯蹑手蹑脚的走进来,对着陆雪征说道:“干爹,我回来了。”
陆雪征心不在焉的一点头——叶崇义这两天又有了发疯的征兆,所以他让李纯把这个货送回家去了。
李纯又道:“叶先生还是生气,让您明天过去瞧他。”
陆雪征没言语,低头把一根手指送到小灰猫嘴边,让它轻轻的啃咬游戏。

第二天,一位幸福机关长前来拜访。幸福机关长名叫幸福次郎,身着便装,满面春风,热情奔放的想要同陆老板交个朋友。对于这样一位不速之客,戴国章用出杀手锏,派出了一名手下随从去做接待员。该随从在投奔戴国章之前,是在北平天桥摆摊说相声的,因为语速太快,时常能把北平方言说出外国话的效果。笑呵呵的坐到了幸福机关长面前,这位随从先是表示陆老板昨天下午去了北平,然后话锋一转,开始滔滔的扯淡。
他声音洪亮,口齿不清,好像一部发了疯的留声机一样,把话说得拖泥带水川流不息。幸福机关长虽然自诩是中国通,然而在四十分钟之后,只觉着脑袋里面嗡嗡作响,当真是有些扛不住了。
他起身告辞离去,并且让随从替他向陆老板带好。随从一口答应下来,同时追逐出去,依旧是说。直到他在院门外坐上汽车了,那随从还抓紧时间向他点头哈腰:“机关长,今天对不住,我们陆老板不在家,让您白跑一趟。改天您再来,别客气,到这儿就跟到自己家一样……”
机关长坐在汽车里,张着嘴向他连连点头,已然完全失去了招架之力。

幸福机关长当然不相信陆雪征是真去了北平,所以对部下发出严令,命他们必须掌握对方行踪。初冬时节,天寒地冻;日本特务们守在陆公馆附近,冷的缩肩弓背,苦不堪言,恨不能冲进公馆,直接把陆雪征逮捕回去。
而在另一方面,幸福机关长其实倒也并没有完全受骗。陆雪征如今的确是已经离开了此地——在幸福机关长到来之前,他便掩人耳目的乘车出门,搬去叶公馆居住了。


58两种感情...

叶崇义的嘴非常之紧。
为了尽量挽救经济上的损失,他每天早出晚归四处奔波,八方交际十分活跃,然而谁也没有想到他那家里竟然藏了一个陆雪征!

这天夜里,叶崇义一身疲惫的回了家。轻手轻脚的尽快洗漱更衣了,他披着浴袍走进卧室,在壁灯散发出的昏黄灯光中站在了床边。
陆雪征已然睡了,侧身骑着一卷子棉被,睡裤的裤管很肥大,向上一直胡乱卷到了膝盖,修长笔直的小腿露出来,脚踝浑圆端正,皮肤洁净透光。
叶崇义不由自主的微笑起来,弯下腰去细看陆雪征的面孔。因见他呼吸深长均匀,的确是个熟睡的模样,便忍不住撅起嘴唇,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就这么一下子的功夫,陆雪征忽然睁开眼睛一跃而起,抬手就把叶崇义强行拽到了床上。叶崇义吓的大叫一声,随后却是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了陆雪征:“我以为你早睡了呢!”
陆雪征拉过棉被盖住了双方:“是你吵醒了我。”
叶崇义知道陆雪征并不赞同自己终日出门游荡,所以没敢多说,单是搂住对方不肯松手。
陆雪征的身体很热,隔着一层薄薄睡衣,叶崇义清楚的感受到了他那肌肤的紧绷与弹性。心猿意马的沉默了半晌,他红着脸抬起头,轻声唤道:“雪哥?又睡了?”
陆雪征闭着眼睛,抬手在他的头发上摸了一把,却是没有回应。
叶崇义通身发起了烧。窸窸窣窣的在被窝中脱下浴袍,他一丝|不挂的拱到了陆雪征的怀里,可怜巴巴的又叫:“雪哥啊。”
陆雪征轻轻的打了个小呼噜,脸上笑模笑样的,显然是在故意装睡。
叶崇义连推了他两下,见他使坏不动,便急的向下钻去,亲手撕撕扯扯的为他脱了睡裤。被窝里黑黢黢的很是气闷,但叶崇义情动急了,也顾不得许多,一手抓住对方那根半软半硬的命根子,填进嘴里就是一顿狠咂,唆的啧啧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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