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怪我们太贪玩(39)

“恩。”欧阳随点了点头,“回来后见过小西吗?”欧阳西,武馆主人、欧阳随四叔的二女儿,他的堂妹,从小便爱追在司徒后面,他们一直拿这个笑他。后来笑着笑着,就忽然所有人都不见了。

就象一出戏,正演的热闹,演员突然不见了。整个剧场就这样冷清了下来,观众错愕之后,也渐渐的散开。

司徒摇了摇头,笑里不知怎么添了些苦涩。

沈忱似乎明白了什么。

“我见过她。”她看着他,一字一句的清晰道,“你知道她哑了吗?”

“你见过她?”欧阳随很惊讶。

“她哑了?她真的哑了?”司徒的反应更大,猛然站起,仿佛他能看见般准确的抓住沈忱,脸上的表情夹杂着惊喜和疼惜。

“我有必要说假话吗?”沈忱拍开他抓的自己手臂有些生痛的手。

“原来那个人真的是她……”司徒放开她,嘴边嗫嚅着。

欧阳随肩上的小星乖了许久,终于不耐烦了大人的对话,不满大人对他的忽视,有些委屈的出声:“妈妈……”

“嗳。”沈忱笑着过去抱他,对欧阳随语道,“我先带他旁边逛一下,你和司徒再聊下。”他们两个感情当年特别好。

“恩。”他对她笑笑。

司徒侧耳听着她们远去的脚步,脸上浮起会心的笑:“你们果然还是在一起了。”

欧阳随在他身旁坐下,哈了一声:“我们没有。”

“没有?”司徒怪道,“那孩子……”

“不是我们的。”欧阳随很简短的答着。这个问题解释起来实在太花费时间,这样回答才最简便。

曾经很多人都认为他和她会在一起,包括他们的父母、亲戚、朋友,可是岁月一年年的碾过去,也将这些“认为”都碾到了年轮上,不复有人提起。

“她身边有人?”问题在沈忱身上吗?

“没有。”

“你身边有人?”那就是欧阳?

“没有。”

“那为什么不在一起?”他真的不信他们什么都没有,“你们明明……”不用说什么就明白对方的想法,只消一眼就知道对方打算从哪个方位出拳,他真的不认为这叫什么都没有。

“因为,这辈子,她都只会是我的青梅竹马。”欧阳随的声音很轻松随性。

比友情多,比爱情少,只有站对了位置,才能在对方身旁一生一世。

司徒唏嘘不已。

他的双眼已经不再能看见,所以不知道欧阳随唇边惯常的倜傥笑容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些些无奈一些些伤心。

Part6

“为什么不是忱少呢?”

曾经,在所有人都还以为他和沈忱有戏的时候,尹舜这样问过他。

当时是怎么回答的早已经忘了,反正就是东拉西扯心口胡诌。

真正的原因只是自己知道。

没有人知道他曾经喜欢过她,包括她。

如果要问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连他自己都不搞清楚,只知道发觉自己心意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大二那年的12月31日。他照惯例跑到公用电话亭。

那天天很冷,公用电话亭里外的雪花飘的很散,很柔,软软的落在地下,便化开不见了。

过往的行人或有好奇的看他一眼。

他不停翻腕看着自己的表,在零点的时候拨通她给他的新号码。

“美女,新年快乐。”

“哈哈哈。”她在那边大声的笑,“帅哥,新年快乐啊。”

听见她的声音不知为何心里就暖起来,他笑意满满的问:“在干吗?”

“和男朋友在一起哈。哈哈哈,我终于嫁的出去不用赖着你了。等你放假回来介绍你认识哈。”

男朋友?

他的心被猛的撞了一下,疼痛的几乎停止摆动。

他头脑一片空白的蹲到了地上,无法遏止胸口的疼痛。

也许真的是彼此的生命纠缠的太深,深到他从来没有想过,他会有失去沈忱的一天。总以为,不管他做什么,怎么过,回过头,总是能看见她在身边。

那年的寒假,他没有回家。

这个世界上,也许有一辈子没爱过人,也许有一辈子只爱过一个人的人,但是更多的,会爱,而且,很多次。

他这样告诉自己。他选择了不去骚扰她的方式来解决自己这份注定落空的表情。

忘记一个人的方式,是再爱一个人。

他在这方面很努力,也就真的渐渐把对她的感情忘记。直到她和男朋友分手,他也还是分毫不动的以朋友身份站在她身旁。

青梅竹马的感情比那些来来往往披着爱情字号的情感更加牢靠,只是你必须签下契约,不越雷池。

他站在窗前,向上呼出口气。

冷空气来袭,点点滴滴的清雨打在光秃的枝条下,顺着枝条滑了滑,又概然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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