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酌一杯盛夏A cup of summer(2)

……

脑袋当机了。

帅哥呢……

不是人呢……

是搭讪还是逃命,这是个问题呀……

咕咕。

瞬间,我不再陷于哈姆雷特思考了。

那个声音,那响亮的,从那人身上发出的饥肠辘辘的声音。

妈呀,这时候还不跑,我就要变成老北京鸡肉卷了。

我以我从来没有过的速度转身狂奔起来,靠,要是平常跑800我放出这速度,看

谁还敢说我是壁虎散步。

砰。

转角居然撞上了人。

我一直以为这是场赛跑,我从没想过上帝安排的是障碍赛,于是我光荣的中招了,

摔在了地上。

“同学,你没事吧?”激情对对碰的另一个主角,是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米色长裤的

高大男子,扶起我,温声问道。

有人,有人我就不怕了,先不说这位大侠杀伤力如何,怎么看也是他比我管饱啊。

“那,那里有个人。”我指了指最后那排书架。

“?”男子一脸疑惑,约是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让我如此慌乱,但他还是好心的

说,“我去看看。”

我立在原地,看着那个男子走过去张望了一下,又转过身来露出困惑的表情。

他看不见!他看不见!只有我看见!

心里有个张狂的声音叫嚷着。

是不是百鬼夜行抄说过,看得见的比较好吃?

一下危机四伏了起来,我转头就跑,跑的时候看见了赵寒食,捞上继续跑。

跑跑跑,跑出图书馆,跑出A大,跑到公交车站。

接触着这会把人烤焦的阳光,看着挤得跟沙丁鱼罐头一样色狼横行的公交,我第一

次不觉得厌恶的感动起来,热泪盈眶啊。

呜,我还是我,不是老北京鸡肉卷。

倒把旁边因为莫名其妙被我拉着跑而骂骂咧咧的寒食给吓着了:“怎么了怎么了?

你也知道我随口说说的有口无心的,怎么哭了?”

我一把抱住寒食,哇哇大哭:“不是,我是感动。”

寒食推了推我,把手放上我的额头,喃喃的说:“这娃,不是被我骂傻了吧。”

第二个夏天

世界上有些事情,一旦选择了,就算悔得肠子都青了也于事无补,譬如说投错胎,譬如说填错志愿。

我以前看恐怖片的时候一直很奇怪,为什么主角们已经和“那些东西”大眼瞪小眼

了,楞就是不肯搬家。

现在我才知道,什么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什么?!想再考一年?万一明年考试你发挥不好呢?”

“见鬼?见你个大头鬼!”

老妈三两句就把我给打发了,完全没得商量。

一个国家如果想真正独立,经济上必须要独立,这是真理呀。

接下来的日子,我沐浴薰香,吃斋念佛,祈求自己不被录取。

每一年参加高考的考生数以XX计,大概就只有我一个人祈求这个,所以上苍没仔

细观察就来了个批处理我还是可以理解的。

于是当录取通知书下来的时候,我继续沐浴薰香,吃斋念佛,祈求自己那天下午看

见东西是因为精神混乱。

我还年轻,我还有大把的好日子要过,我的初吻还是积压库存,怎么可以就这样成

为别人的下午茶?

……可是,比起被丑陋的异型干掉,还是和德古拉王子你血中有我,我血中有你好

吧,起码人家还挺帅的——

呸呸呸,夏浅浅,都在想什么东西呀!

佛祖佛祖,寡人是有疾,寡人是好色,但是寡人更爱长生啊,佛祖,求你把刚刚那

疙瘩掐了吧。

哦哦,精神错乱精神错乱……

我每天都活在这样的思想历程里,一下哭一下淫笑一下扮虔诚一下鬼上身,如果开

学时间再迟一点,大概就真的精神错乱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祈求灵验了,真的就没有再遇上什么古怪的东西。

我并不是那么自信的人,偶尔再想起的时候,都觉得现实里并没有发生过,自己,

只是做了一个梦。

大学的每一天过得都很慢,可是大学每一个学期过得都很快。

淹没在大堆的社团、比赛、晚会、讲座,连挣扎都没挣扎的,大一的上学期就嗖的

骑着刘翔飞过去了,大一的下学期也眼看着就要背过气去了。

最后的日子总是最难熬的。

闷热的寝室,动也不动的空气,无孔不入的热流,还要嘎嘎响着可以堪比电暖器的

风扇。

事情发生的时候,我正在窗口挂棉被。

对,你没看错,挂棉被。

这是伟大的思想家赵寒食小姐发明的,灵感来自于小时候那些用棉被保温的冰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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