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闵墨尘张口yù说什么,程芸珠却是紧紧的握着拳头没有说话,她觉得现在这一切都像是梦境一样的,她就不应该有贪念,以为嫁入闵家可以过上安稳的日子,以为假以时日闵墨尘总会接受自己……,她就应该坚持留在程家,就像舒瑾楠说的,她一个残花败柳还梦想着能过着正正当当的日子,当时她觉得可笑,可是现在想想他却说得字字见血。
程芸珠万念俱灰的想着,说吧,让闵墨尘把这一切说出去……只是当她把手放在了肚子上的时候,她却似乎感觉到了肚子被顶了起来,这其这个月份的孩子还不会胎动,她却真真实实的感受到了那种动静,也许里面的宝宝也感受了她的悲伤?
忽然间程芸珠就觉得心中酸楚,泪如涌泉,他还是只是个小生命,是她的孩子,为什么她不能护着他?为什么?
闵墨尘看着程芸珠脸色苍白,眼中光点一点点的消失,犹如失去了生命力的木偶,忽然就觉得恨得不行,他脱掉还沾着雪的斗篷狠狠的摔在地上,“母亲,你别说了!”他恨自己不能够狠心的对待程芸珠,更恨自己此刻竟然一句实话也不能说,她为什么要这样一次又一次的让他失望?
程芸珠抬眼看了眼闵墨尘,眼中藏着几分诧异,似乎不明白闵墨尘为什么保持沉默。
闵墨尘掩饰一般别开脸。
屋内静悄悄的,似乎只能听到窗外风雪chuī打窗棂的声音。
徐氏看着沉默不语的两个人,毅然的擦了擦眼泪,决断的说道,“我不管你们两个之前怎么想,反正这孩子一定要生下来,芸珠,你明天就搬到我院子里去,我要亲自照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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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芸珠被徐氏安置在了稍次间,她把燕娘派了过去,说是伺候她,其实也有监视的意味,从那天开始程芸珠便是不大爱讲话,整日闷在屋里做针线活,有时候一件小衣服,有时候是小肚兜,认认真真的fèng着,一针一线的,似乎是带着她所有的期盼。
自从那一日余chūn糙给徐氏打小报告之后,她俨然就成了徐氏的心腹,整日里被徐氏指派煮补品给程芸珠吃。
这一日,燕娘去给徐氏跑腿,余chūn糙便是端了一盅人参huáng芪汤过来,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桌子上,“夫人,这是老夫人让我炖的,您趁热喝点吧。”
程芸珠做针线的手停住,转过头来,一旁的青桐便是伺候着程芸珠一口口的喝了下去,等着喝完,程芸珠就对余chūn糙说道,“没事你就下去吧。”
余chūn糙看着程芸珠冷冷的面容,心中百味杂陈,酸涩的不行,扑通跪了下来,她带着哭音的说道,“夫人,您不要生我的气了,我也是为夫人好。”
程芸珠却是不语,只当没有看见余chūn糙。
余chūn糙见程芸珠不说话,心中更急,“夫人,要不是我去报信,这孩子不就没有保住吗?您难道舍得让他还没见过这世界就离去?”
程芸珠豁然抬头,冷声道,“我只问你一件事,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夫人,我不知道你的意思。”余chūn糙一脸懵懂的摇头。
“既然你连实话都不愿意说,又如何让我原谅你?我看母亲很是喜欢你,你以后也不用回来伺候我了,就好好跟着母亲吧。”程芸珠说完便是头也不抬的继续做着针线活。
屋内静悄悄的,青桐脸上带着几分不忍,只是没有程芸珠发话她也不敢说话,只好闷头当做没有看见。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余chūn糙跪着的腿都麻了,也没有见程芸珠重新开口,她忍不住委屈的说道,“夫人,我对夫人忠心耿耿,哪一次不是为了夫人?怎么您怎么能……,能怀疑我。”
程芸珠冷哼道,“你是不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抓来的药我叫郎中看过,只说虽然对胎儿有影响,但是却并没有实际的效用,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做这种事qíng?难道我以前对你不够好?”程芸珠说道这里又接着说道,“你不用打断狡辩,除了这件事,还有上次他的事qíng……,你当之前给他身边的人递消息我没看见?我留着你不过是想着,你自然有苦衷,总不至于真的加害于我而已。”
余chūn糙听了程芸珠的话,脸上的神qíng白了几分,只是原本怯懦的神qíng忽然间就变得肃穆起来,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真诚的说道,“夫人,奴婢感激夫人一直以来的照顾。”余chūn糙说道这里便是给程芸珠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
青桐听了显然很是意外,她忍不住说道,“你既然知道夫人一直对你不薄,你怎么能这么对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