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江小姐一个字都不回答,只顾低着头向外走。
但人生最可怕之处在于,比小说剧本更加戏剧化的情节日日都在各个角落发生,今次发生在高等法院大门前冤家路窄,整个记者群陡然间沸腾——
是江楚楚迎面遇上无罪释放的程嘉瑞。
他仍是记忆中苍白且病态的模样,穿过人潮,带着诡谲的笑,一步步向她走近。
李律师在身边问,“需不需要拦住他?”
楚楚不答话,站在原地等他来。
程嘉瑞停在她身前一步远,摊开手微笑道:“怎么样?这六个月同本港法治做游戏,玩得开不开心?”
“谢你赐教。”
“客气客气,成年人游戏不是谁都能顶得顺,阿楚,你太天真。”
她不动声色,“你的话讲完了?”
程嘉瑞点头,转过身正要走,却临时退回来,讲一句,“对了,我还有话对你讲。”最后一个音落地,他毫无预兆地冲上前死死抱住她,嘴唇贴在她耳边,带着一股无法描述的亢奋,“你想知道肖劲下落是不是?我告诉你,我把他切成一片一片扔下海喂鲨鱼啊——”
警察与李律师一道,终于把几乎疯癫的程嘉瑞拉开带走,四周围闪光灯闪烁不停,不知转过背小报记者是否能写完一段催人泪下的虐恋故事。
李律师用力过度,红着脸说:“江小姐不必怕他,我立刻向法庭申请禁止令。”
“多谢你。”她仍在恍惚之中,借由警察开道,任李律师扶着登上黑色小轿车。
江展鸿上诉后,二审法院保持原判,他被关押在落水口监狱,听闻二奶有情有义,依旧时常送衣送物,江展鸿自认找到毕生挚爱,感激涕零。
江太太与江安安一同生活,鲜少出面。
她最终未能飞去多伦多,而选择在南大念新闻专业,仍旧立志做新闻记者。
十月北风南下时,她去到南丫山参加孙文龙葬礼,孙太太将一只玻璃杯交托给她,里面装着无忧无路浮浮沉沉的18d。
楚楚开始独居生活,租住二楼一居室,每日步行往返于学校。
她为18d换一只大鱼缸,将它放在窗前,熬夜写论文都有它陪,“你看你,我住笼屋你住豪宅,我两个同人不同命啊。”
18d吐个泡泡,喂,难道你要同我换?我只有七秒记忆。
“有时候,能忘记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一九九九年初,在中央政府的强力干预下,席卷全亚洲的金融风暴正式结束,破产也好,失败也罢,熬过来的人占大多数,依旧蝇营狗苟勉力求生。
这一夜,天文台挂一号风球,预告蝴蝶即将登陆。
熬夜至第二天清晨六点,楚楚写完课程论文,正要去关窗,忽然听见“咚咚咚”门响,奇怪怎么有人不按电铃选择用手敲。
她打开门,遇见她一生最大幸运。
【he的结局到此,后续章节不建议收看by帅气的兜兜麽】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大家的支持,我们下次再见。
☆、第60章 一声叹
第六十章一声叹
原来梦似海络因,能让人醉生忘死,留恋不愿醒。梦中的他就站在门外,望着她,不言不语,仍带羞涩,恍如初识。
她还是老样子,激动不能自已,冲上前抱住他,双脚悬空吊在他身上,再不肯下来,一面哭一面抱怨,“你去哪了!怎么现在才回来,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多想你?衰人,气死我了!”
肖劲似乎是被她勒得喘不过气来,自觉讨饶,“放手放手,你这样是谋杀亲夫。”
“谁说的?你都还没有求婚,怎么就自封是江楚楚丈夫?好大的胆呢。”
她不依不饶,他当然自主解决,手臂横在她臀后将她向上抬,父母抱幼童一样抱起她,带上门向内走,一时间时空扭曲,周遭陈设都改变,她与他又回到天安大厦的小卧室,18d在旧鱼缸里优哉游哉,看都懒得多看她一眼。
到窗边,她双腿缠在他腰上,坚决不放,“我已经满二十岁,我们现在就可以脱光衣服上*c黄,来吧,别啰嗦,你自己来还是我替你脱?”
他似乎是笑,一张英俊的脸始终氤氲在薄薄雾气之后,看不真切,“阿楚,看到你这样,我才能放心走?”
“走?走去哪里?喂,你是不是真的有旧情人在巴黎等?”她蛮不讲理,更加抱紧他,“不管是真是假,反正到我手上你就不要想逃,等生米煮成熟饭,看你还敢不敢走。”
“我不走……阿楚,我一刻都不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