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庆花【CP完结】(10)

作者:池问水 阅读记录

严在芳感到矛盾:他一方面对于白湖望怜悯,一方面为陆海名自豪。于是他这脸上表情很古怪地:“你又将他打得躺下来了。”

陆海名只是笑,要走近过来,却卡壳了。他朝着严在芳,将汗擦了:“先生,现在不比冬天,我带汗气了,难闻!”

严在芳抬高了鼻子,眉毛舒展开来:“是么?我没有闻到。”

陆海名一听,四下打探无人,便走过去,将严在芳牵得近一些,接着附过脸去嗅,在严在芳的脖子附近感叹:“先生,我不比你,你的气味真是好闻!”

严在芳没有料到他这个举动,手抵了陆海名的胸膛,耳朵通红地,喊他:“海名……”

陆海名直起身来,手心在严在芳的脖子后头发热。他小声地笑:“在芳!”

八、

端华大学作为以体育见长之学校,向来有拳术表演竞赛之传统。

说是竞赛,实则兼有娱乐性质。礼堂内台上台下一片叫好欢腾的,气氛十足热烈。

若不是这个竞赛,严在芳也不晓得陆海名有如此多的拥趸。

严在芳坐在观礼台的教师一边儿,耳听得陆海名落了势,便是掌声雷动。严在芳的眼睛盯着台上,耳边的同事声音显得朦胧:“严先生,这是你常提的那位学生么?果真是不错!”

接着上台去了一团女学生,抱着花,送去陆海名的手里。她们剪了齐耳的短发,奔过去,发尾便带了风,飞扬起来,自己亦成了一朵花儿。她们站在陆海名的跟前,底下的男学生亦起哄。

严在芳看着这样的青chūn景象,鼓起了掌。然而他的掌却越鼓越慢,到最终,只是低下头,摩挲起了手指。

鲜花、女学生、陆海名。

严在芳在观礼席上,心中朦胧地跳了一下。他无端地想起了杨良辅年轻时候曾对他的评价。

“在芳,你这个习惯不好,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喜欢吃醋?你要心胸宽广一些!”

接着杨良辅便去檀堂打野食。

严在芳忽然想起这些荒谬事情,自己也发笑。他起了身,便说去盥洗室。

他没去,只在礼堂外头站了半晌,外头近了傍晚,礼堂的门一合,鲜花与发丝便都远去了。

阶下有几只鸽子啄食,严在芳垂下眼看,想:我若是只鸽子,我便能衔个花环,向台上飞。

严在芳被自己想得好笑,不多久转了身,要进门去了。

他一转身,鼻子尖便擦上了陆海名的脸颊。

陆海名的手里尚拿着方才的花。他的脑袋偏过来,望着呆若木jī的严在芳:“严先生,要不是我看着你,我竟不晓得你跑外头来了!”

严在芳发蒙,往后退了一步:“我……”

陆海名向前追一步,他才表演完,面上泛红,浑身热腾腾地:“我盼了半天,先生连花都不送给我,就要走么?”

严在芳再退一步便要下阶去,只好站定了,拿着架子,好言相劝:“我送你,像什么话?况且,我也没有……”

陆海名不吃他的架子,抓着他的手,将刚收的花塞进了他的手里:“严先生,那么你现在有了,送给我吧!”

严在芳陡然捧了花,上头滴了水珠,溅出来,微微湿了他的长衫。他转眼看陆海名,实在很好笑:“你——你这、我怎么送给你呢?送完了,我要不要下台呢?”

礼堂外头没有旁的人,偶有过路的学生,也未曾注意此处的一花两人。

陆海名先是生严在芳的气,他别过脸去,不动弹,接着气息渐匀,便稍稍地侧了脸,刚看了一眼严在芳,脸上便又爬了颜色。

严在芳拿着花,心里亦打鼓,略有些不好意思地:“海名,不要闹了。”

谁知陆海名猛地转过身来,一把将严在芳连人带花地抱进了怀里。

他的脑袋在严在芳的肩上磨蹭:“先生——罢了,先生还是不上台的好,”他抬起脸来:“先生抱着花,实在非常好看,让别人也瞧见,我也不愿意!”

陆海名的气息,夹着花朵香气,纷纷地向严在芳涌来了。他倒向陆海名的怀中,好似被冲得脑袋发晕,许久才在陆海名的手臂里发言了。

“海名——你松开、我喘不上气来了……”

陆海名不松。

严在芳在他怀中这件事,令他的思绪纷乱而欢喜。

然而他有小小心结,他要先问出口:“先生,为什么、为什么不等我呢?为什么先出来了呢?我打得不好吗?”

严在芳的下巴抵着陆海名的肩,他用力地摇头,却支支吾吾。

他这个人原本是最爱迟疑的,现如今是与陆海名搭上勾,渐渐被陆海名这个小不羞感染,多磨一磨,也能磨出些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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