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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加二等于七(20)

作者:笙鹤瑶天 阅读记录

武迦尔给他开了门。

“我也先清醒一下吧。”邓禹奇说,然后站到武迦尔让给他的洗手池面前捧着清水洗了把脸。

“你昨晚是不是摔下床了?”武迦尔突然问。

邓禹奇立马偏头看他,“这你都听见了?”

“隔音效果就这样,我感觉好像听见什么咚地一声。”武迦尔笑。

邓禹奇摆了摆手,“算了,别提了,一脚差点把我踹出内伤来。”

两人洗漱完下楼吃了早饭,武迦尔吃完后等着他,“我去找房东弄个折叠床来,你等下带上去。”

“啊?太麻烦了吧,我其实沙发也能睡。”邓禹奇说。

“你今晚和乐乐睡,我睡那个床。”武迦尔又说,“乐乐睡相挺好的,很乖也不乱动,可能会有轻微的呼声,不过影响不大。”

邓禹奇突然感觉还怪不好意思的,如果将就着和匡迪睡还不用这么麻烦,但是匡迪如果每晚都按这个架势来他好像又有点扛不住,最后他只能点点头,“我给你一起去房东那搬吧。”

“你别去了你脑子不好使。”武迦尔说。

邓禹奇差点没反应过来,一口包子咬在嘴里都忘了嚼,呆呆地看着面前人想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武迦尔伸手在他下巴上抬了一下,“嚼啊。”

邓禹奇像木偶一样听后跟着嚼了两下。

“不是第一天就和房东卖惨了吗,免得被识破了。”武迦尔看着他呆愣的样子突然发笑。

邓禹奇这才回想过来,“瞧我这记性,还以为我怎么了,怎么脑子就不好使了?”

武迦尔从房东那把折叠床拎过来交给了邓禹奇,“你提上去啊。”

“我俩轮着睡吧。”邓禹奇说。

武迦尔摆摆手,“提上去。”

第16章

匡迪对于自己的睡相给邓禹奇造成的困扰表达了自己的万分歉意,并且给他买了一大堆零食回来,而且他还决定加入折叠床的轮睡制,当然乐乐他们兄弟俩不变,就只是在他和邓禹奇之间进行折叠床轮睡。

授课在1号开始,全班总共才十来个学生,武迦尔另外招的两个高三兼职女学生每天早八来早十退。

学生来了之后,大家都摆正了平常吊儿郎当的玩乐状态,还真演出一个老师的模样。邓禹奇上课期间都把帽子给戴好了,毕竟那个银灰色实在是太浮夸了,给人家长和学生一看就不太稳重。

一人授一课,按照45分钟的课程时间安排来,两天就这么过去了。

第三天的时候,武迦尔突然接到邓禹奇的电话,说是终于否极泰来了,突然来了很多家长带着学生来咨询报名,叫他别兼职了赶快回去坐着数钱。

武迦尔是中午回去的,上楼的时候竟然还遇见很多家长领着学生正下楼,他错身上去,看着二楼门口的人群,头一次感觉到竟然这么热闹。

“武叔!”邓禹奇朝他招了招手。

武迦尔快步走过去,被他一把拉着坐到位置上,“你快帮我顶一下,我要去上个厕所。”

“还有两个呢?”武迦尔问。

“里面试讲呢。”邓禹奇的声音在厕所门关上后戛然而止。

“我孩子成绩不大行,你看看他这个成绩单能跟的上你们的教学不?”一个家长从自己的皮包里拿出一张打印好的成绩单。

武迦尔瞄了一眼成绩,朝面前的女人笑道,“我们这就是基础班,主要就是衔接初升高的学生。”

“你们能不能顺便帮忙辅导一下别的科目?”

“作文都是凑字数的,你们教语文水平怎么样?”

“能先试听几节课吗?”

“你们这有团购价啊?还能打折不?或者送几节课?”

“……”

周围七嘴八舌,你一句我一句的,武迦尔都感觉自己有点应付不过来。

邓禹奇从卫生间出来后帮他转移了一部分的家长,“咨询在那边,报名在这边。”

一直到下午一点多,人群才逐渐散去,大家各自躺回沙发上。

“怎么突然来人报名了啊?”匡迪问。

“谁知道呢,否极泰来吧。”邓禹奇笑。

“说实话,今天这么多人来,我都怕其他居民举报我们聚众喧哗。”匡迪又说。

“不会的,”武迦尔把切好的西瓜端到桌上,“这栋楼没几个租户,而且那几个都是白天上班晚上回,影响不到他们的。”

“听钱进账的声音很爽吧?”邓禹奇问。

“支付宝到账——四百九十九元。”匡迪抑扬顿挫地模仿。

“行了,有工资发了。”武迦尔也跟着笑。

后面两三天内陆续还有些家长来给孩子报名上课,此次补课时间为期一个月,上六休一,整个授课计划都在有条不紊中进行,武迦尔的兼职倒是没有停,他有活找活做,没活就在教室后面转,听听他们的授课过程,看看他们布置的试卷和作业。

邓禹奇有次还说感觉很紧张,像校长来听课一样,再后来武迦尔就被大家称呼为‘校长’。

班上的学生还算比较乖,说几句也能管的听,本来邓禹奇还怕自己没有威信,说话几个毛孩子不会听,但是真正上课的时候,大家听的还挺认真。

周末一天休息时间,大家就在家里躺着歇息,有时候也会跑出去逛逛这个小县城。

天气难得下雨并且降温,武迦尔带着邓禹奇爬山上去摘李子,另外两个嫌懒得走不愿去在家里沙发上躺尸。

雨过后的路都是湿漉漉的,上山的台阶都能看见滑腻的青苔。温度骤降,山间风吹的人还有点凉飕飕的。

武迦尔穿了一件黑色冲锋衣外套,底下搭配了一条黑色的工装裤,肩上背了个单肩包,右手拿着一根路边捡的拐杖。

“要吗?”他回头问身后的邓禹奇。

邓禹奇摆摆手,“就这么几步路,用不着。”

武迦尔拿棍子在地上戳着走,台阶两旁树木丛生,走完台阶就是一段石子路,路右边是嶙峋的湿山,左边大树从壁上长出来枝丫乱飞。

“好安静啊。”邓禹奇跟在他后面突然说。

武迦尔回头冲他笑了一下,“安静吗?”

“万籁俱寂。”邓禹奇说,“静。”

武迦尔没说话了,等邓禹奇和他走平齐后突然抬手,左手食指和拇指环成圈往嘴里送然后利索又潇洒地吹了声长口哨——‘玉与鱼吁~~~——’

紧接着林子里突然扑簌扑簌几声,一群受惊的鸟从北边连忙窜飞出去,鸟过万籁再次归于静。

“我操!”邓禹奇的眼睛都亮了。

“哎巧了。”武迦尔摊摊手表示自己可没这么大的本事一声哨子音能把鸟群惊动。

“你要不说,”邓禹奇看着他,“我都觉得其实你这声流氓哨一吹出来,山两旁的猴子都应该立马跳出来。”

“说拜见大王是吧?”武迦尔笑。

两人看着对方莫名戳中了笑点,笑了好半天才往前继续走。

李子园还在上面一点距离,再往上走就是一段泥巴路的上坡,邓禹奇没怎么走过这种乡间路,走的很艰难,湿滑再加上坡度大,迈的步伐也大,走的上气不接下气的。

“行不行啊你?”武迦尔回头看慢他好几步伐的人。

“是男人就不能说不行。”邓禹奇猛吸了口气然后吐出来。

武迦尔把拐杖递给他用,为了求快两人后面一直沿着小路走的,在迈上最后半米高的一个田埂处时,武迦尔终于停下来回头冲邓禹奇伸手,“跟上啊。”

邓禹奇站在田埂下看着眼前伸出来的手,五指修长,手上有些薄茧,指甲剪的很干净,指甲盖上的月牙饱满。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自己的心尖尖突然又轻微地痒了一下。

后来他和乾韧他们说起为什么一定是武迦尔的时候,他是这么说的:

就在他突然回头伸手拉我,笑着叫我跟上的时候,我就确定了就是这个人,就是他了,我要和他谈恋爱,我要和他好一辈子,我的心脏再次因为他剧烈跳动了,就那一瞬间,比第一次还要冲动,感觉全身血水翻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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