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火热吻(33)

是云昭认识的人么?褚澜川眉头拧着,一时间氛围陷入僵持。

他从没有听过云昭说起谈厌,尤其是门敞开的那一刹那,少女的耳根子飘红,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其实在云昭过往的记忆里,谈厌的存在对于她来说,很像天上孤寂的一轮明月,她曾羡慕过少年身上的光辉,觉得两人是同类人,所以才会产生亲近的想法。

但这和对褚澜川的情感究竟是不同的。

“哥哥......”

少女嗫喏了声,褚澜川和谈厌同时予以眼神。

像两头大开杀戒的狼,明里暗里正较劲儿。

“哥哥,谈厌哥哥他不是坏人......”云昭一气呵成,她扯着褚澜川的衣角,莫名感到心跳加速。

谈厌没有想过伤害女孩,这一点毋庸置疑。但很显然,刚刚突如其来的靠近还是触碰到了她心里的某根弦。

还是他太操之过急了吗?

清隽的少年陷在黑暗的另一边,在听见云昭为他辩解后突然露出肆意的笑容,流露出的目光却是前所未有的温柔,“昭昭还是心疼我的。”

他的小玫瑰,在这三年里似乎被别人捷足先登、抢先折枝了。不过来日方长,一千多个日日夜夜都等过来了,谈厌用仅存的理智提醒着自己,他不想强迫女孩现在就做出选择。

听到了云昭的亲口解释,褚澜川只能作罢,他把警官证收好,仍是公事公办的雷厉风行:“那么,恕不奉陪了。”

怎么是恕不奉陪?谈厌觉得,明明是来日方长才对。

直待两人走远,管家才从楼下上楼,他递出真丝手帕,恭敬地说:“谈少爷,还是先回家吃药吧。”

谈厌用帕子擦拭了下沾了满手灰的指节,他刚刚一直用手指撑在身后保持平衡,所以才会蹭到老旧的墙皮。

随之,他将脏了的帕子踩在脚下,又恢复成不近人情的做派,口吻疏离:“刘叔,跟踪的人查到了吗?”

管家诚惶诚恐,感觉到了从脚底升腾起的刺骨的寒意,“暂时.....还没有。”

谈厌踩在帕子上的切尔靴继续用力,其实不用查也能猜到,是家族那边的人在调查他,看样子是盯上云昭了。

所以他才会临时起意,从废弃的楼顶拿出玩偶头套戴上,要是他没有采取行动介入,女孩还不知道会陷入怎样危险的境地。

谈厌将指尖搭在管家的风衣上,他手指向来冰凉,像是从地狱里游走了一遭的恶鬼,“我不怪你,刘叔,我们回家吧。”

刘叔磕磕巴巴应了声,不敢多话。

他是谈厌父式家族那边派来照顾少年起居的。为家族工作若干年,他很早就听过这位病态美少年的名声,据说是大病一场之后疯了,精美的皮囊下,内心其实关着一只疯狗。

百闻不如一见,这位少爷的脾性很难捉摸,亦喜亦怒都如同骤变的天气,弄得他每日的管家工作几近是悬在刀尖上行走。

劳斯莱斯幻影就停在马路的另一边,谈厌下楼时将风衣扣子一一扣好,免得寒风入体再度生病,他心里清楚,残破的身体再经不起任何折腾了。

以前的别墅被变卖,谈厌现在的住址依旧僻静,周围原本只有高大的樟树,现在在他的要求下变成了一片花海,前后的庭院种的全是蔷薇花。

上到二楼的拐角,阿姨提前得知消息,早就把温水和药放在托盘中,木质的托盘下压着四四方方的一叠报纸。

谈厌病恹恹地坐在真皮沙发上,他能透过菱形的玻璃窗格望见外面的庭院,可惜现在还没到蔷薇花盛开的季节,否则不知将会是何等美不胜收的场景。

Tim饶有兴趣地在他身边坐下,他操着一口流利的英文,在问他今天是不是见到了他的小姑娘。

苦味的药早已变得麻木,谈厌面不改色地喝下,语气这才变得有些愉悦:“当然,她长大了不少。”

Tim瞥了眼托盘下的报纸,他知道谈厌这次回国会引起家族那边多少风吹草动,因此带来的后果少年不是不计较,而是置之度外。

作为谈厌一直以来的心理医生,Tim清楚女孩对他的意义不是旁人能比拟的。

有人觉得谈厌是疯狗,有人觉得他是少年英才,前途无限......

众说纷纭,但谈厌从不在乎别人的评价,他心里曾筑着城堡般的高楼,但在失去母亲的庇护后这栋楼塌了,变成了寸草不生的荒漠。

卧病在床的几年,他唯一能宽慰自己的方式就是阅读,尽管在电子阅读已经普及的当代,谈厌仍选择看报、浏览实体书。

报纸右下角刊登着几则寻人启示,谈厌用手指在照片上摩挲,似乎在心中有了既定猜测:“Tim,你觉得这些女孩的失踪跟Caesar有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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