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之恃宠而娇(88)

她的手指一点点握紧晏迟的衣角,攥住镶了银色丝线的柔软布料。

“……是谁?”晏迟轻声问了一句。

殷璇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发出了一声带着颤音的忍痛气音,她体内来自于旧疾的火焰烧灼着心口,声音却压了下来,一直沉到晏迟的耳畔。

“我心里,”她说,“只有你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徐泽:你说,我承受得住。

晏迟:司徒衾。

徐泽:嘶——

第45章 寂夜叙情

她的气息是滚·烫的, 慢慢地熨帖上来,温热过他裸·露在外、冷白如霜的肌肤。

晏迟仿佛心尖上被灼了一下,听着这句耳畔低语, 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被压着肩膀, 揽在怀中, 唇上触到对方的温度。

小心、克制、且温柔。

“卿卿。”沙哑的女声慢慢地荡出,“你生气了吗?”

这虽是问句, 却又并非是询问的语气。天底下最尊贵强大的人, 竟然有像这样脆弱依赖的样子, 那双盈满波光的眼眸望来时, 几乎让人心口一窒。

晏迟凝望着她, 缓慢地抚摸着她的脊背,语声温柔:“别担心, 我不生气。”

幽夜悄然,没有任何多余的声息在四周响起。四处皆是静谧的,连满溢下来的灯烛流淌,似泣泪, 亦无声。

殷璇伸出手指,触碰上晏迟的眼角,触碰到他略微泛红的眼尾,那双明润墨眸, 似是在水中浸透,眼里心里,始终如一地注视着她, 从不曾移开。

晏迟将对方安抚好了,才褪下外袍,重新脱靴上榻,将榻边热气犹盛的药壶打开,盛了一碗。随后拿起汤匙,亲自服侍她喝药。

对方身上的温度高得不大正常,情绪也受之影响,一直盯着晏迟看,让夫郎哄过了,才断断续续地把药喝下去,然后又伸手抱住他。

药碗搁在床榻一边,锦被遮盖在身上。晏迟被妻主捞进怀里,抱着不肯松手,只好继续哄着她。

殷璇的身上常常是熏衣的香料味道、再就是纸张墨香,很少出现什么其他的陌生气息。晏迟窝在她怀里,却感觉到一股似有若无的淡香,虽然寡淡,但却具有非常强烈的存在感,让他莫名地松懈安心了许多。

晏迟慢慢地道:“不必担忧我,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静默了片刻,殷璇的声音迟缓响起。

“……好。”

她半生戎马,兵戈征战定江山,四海宾服,从不觉得有什么天意命轨、有什么是人力不能为的,但却在对方低柔温软的声音中,认出了可以摧毁她、也可以保护她的天意。

殷璇低下头,抵着他柔软的发顶,轻声道:“我有一点……胸口疼。”

晏迟试探地摸了一下,从肩膀向内抚去,问道:“是这里吗?”

这个病发作得突然,间隔得越久,就越发得没有规律起来,他只知道对方身上难受,却并不明白到底是哪里。

殷璇伸出手,将他的手腕移过来,按在心口上。

滚烫、急促、每一声都撞击着晏迟的掌心。她的声音很低,气息缠绕在耳畔。

“这里。”她说,“疼。”

很难说出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越是强大的人,越不容易露出柔软的一面,不会轻易向别人示弱。而如今,响彻在指尖的不仅是澎湃躁动的心音,还有她未曾出口的每一句话语。

晏迟莫名地受不了这点,他也跟着心疼,跟着难受得厉害。他略微抬首,抵着殷璇的额头,轻声道:“只要我的话,会很难受。”

“嗯。”

“别人不行吗?就照顾你一夜。”

“不行。”

晏迟没有办法了,他被这个执拗不改的人抱在怀中,没有丝毫放开的意思。他抬起头,温柔且主动地亲了亲他的妻主,声音低柔:“那你要快点恢复。”

晏迟的唇很软,稍稍有一点沁凉的触感。殷璇望了他片刻,哑声回道:“好。”

————

灯烛燃透,烛泪滴答地落在灯架边缘,泪痕坠到桌案上。

太极宫彻夜无声,没有人进来打扰,也没有人敢将这些事传扬出去,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因为跟在殷璇身边,而对这宫中的风云变幻更了解一些。

殿外的玉阶之下,微风拂袖。阿青站在归元殿外,有些担忧地踱步往复,走了几次,后面见灯烛彻底灭了,一点光线都不透露出来时,更有些忧虑,想着郎主有着身孕,若是这时候侍候陛下,恐怕对孩子不大好……

阿青还未驱散脑海中的想法,肩头忽地一沉。他转过头,看到宣冶刚刚收回的手。

是一件靛蓝的披风,上面绣着明月飞鱼,各式各样的图纹铺展在布料上,组建成繁复庄重的式样,是女使的夜间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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