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庸俗游戏(67)
作者:蒋谈 阅读记录
[哑巴了?嗯?死男人,手瘸了不会打字?]
[凭什么?!你睡得很安稳吗?]
[觉这么好,喝了两斤敌敌畏睡的吗??]
[我知道你能看见你别给我装瞎!]
[不开心就去Soul吧~专治开心^_^]
[老公你说句话啊老公!]
[睡这么死?!你没有X生活??!]
一口气打完,打到最后她完全是在凭直觉发疯,根本没在意发的是什么东西,只觉得爽,发完手机往地毯上一扔,宣泄结束,睡觉。
于此同时,怀园239号。
霍司臣坐在凌晨四点的办公电脑前,冷眼看着旁边手机屏幕一直闪,不断增加的微信轰炸。
无声轻叹,点开,肆无忌惮的猖狂文字糊了他一脸。
尤其是最后两条。
他不禁皱眉,揿灭手机,倒扣过放在桌子上,视线回到电脑屏幕,继续处理工作。
但屏幕上的宋体字好像有了自己的想法,悉数全部变成了刚才倒数第二条那个称呼。
【君朗影视集团前四个季度项目总和老公老公老公老公老公……】
他烦躁地合上电脑,拿过桌边的那杯酒饮尽,起身去睡觉。
走出几步,返回来拿起手机,干脆利落地点进微信,点到「相声艺术家」个人页,三个点,选项[删除联系人]
红色字体太过刺目,指尖停顿。
许久,退回去,设置[消息免打扰]
*
江旎第二天起床后尖锐爆鸣。
江春华趿拉着拖鞋就赶过来敲门:“怎么了怎么了旎旎?”
江旎双目失神,心如死灰:“没事妈,头绳团成一团掉在地上,看成蟑螂了。”
江春华惊魂甫定:“你这孩子,一惊一乍的,收拾收拾起来吃早餐,昨晚喝酒了。”
“……好。”江旎有气无力应了一声。
老妈脚步声远去,她手都在颤抖,捡起掉在地上的手机,颤颤巍巍从瘫坐在地的姿势站起来。
此时此刻没有人比她更需要一架时光机。
死的方式有很多种,她选择了社死。
江旎仰头倒在床边,对天花板尴尬地发了一阵呆,最终心一横,一秒都不带犹豫,点进雪人头像,直接删好友。
删完想起今天还有一个一起的项目,需要先去一趟君朗。
她徐徐闭上眼,觉得真是很不体面。
还能怎么办?江旎起身去洗漱,已经没有脸了,一切都到了当面见再说吧。
想到见面,心没来由地再度揪起;今天再见,不知道他会是什么姿态。
江旎进浴室,对着镜子挤出洗面奶在脸上打着圈,想过一百种再见面的场景,最终偏向的也只有他面无表情公事公办,一如最开始认识时那样。
洗漱后吃完早餐,一切收拾妥当,出门前她犹豫再三,带了两样东西。
上午九点到君朗,乍暖还寒,澜城的天气从来难捉摸,昨天暖过,今天再度风冷,仅是下车走的那几步路就有种入骨的寒。
她拉高大衣衣领,头发被吹得纷乱,低着头快步走进一楼。
君朗好像连气味都是一致的,不管是景市还是澜城,一进这里,扑鼻而来是它独特的清淡香氛气息。
真是谁的公司就有谁的气质。
但这气息对现在的她来说,仅只是踏入这个领地,都会加重她难以言明的情怯。
江旎准点到的,按行程安排是在一楼大厅见,霍司臣不迟到,但今天过了两分钟不见人影,手机上也一直没动静。
她不催,去坐在等候区等消息。
没想到刚坐下,就听见有人叫她:“江总。”
她捂在口袋里的手瞬间攥成拳,确定那声音后又瞬间张开掌心。
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第一次主动打他电话,接电话的不是他而是助理,当时是放松的错落,此时又该是什么心情?
江旎转身。
果然,从电梯出来的是周瑾。
她听见有根弦彻底断裂,不知是脑海还是心里。
她迈开步伐迎上去。
周瑾过来:“江总,今天的项目我来和您对接。”
江旎哽了片刻,哑然开口:“好。”
周瑾:“那我们各负责一边,麻烦您去13号口那边,会有负责人在那等您。”
江旎点点头,临走了,还是回身问:“霍总呢?”
周瑾:“霍总在顶层,等下有个会。”
“哦……好。”她讪笑一下,从包里拿出两张卡:“麻烦周助把这两张卡代我还给霍总,除了房卡,另一张里是红包的钱,还欠一件定制西服,等定好我会把单子发你,就可以两清了。”
周瑾愣了下,也只能点点头:“好的。”
透明专梯内,霍司臣降到一楼,看见她裹紧了大衣,转过身往门外去。
背影几分单薄。
九点半的会议,还有二十多分钟,一切就绪,他原本心无旁骛,偏在看到秘书手里挂着行星吊坠的USB时,如有鬼使神差,推门而出,乘电梯一路从顶端降到地面。
白色灯闪,电梯门开。
霍司臣步履匆匆,往她背影的方向走过去。
迎面来的是周瑾:“霍总,江总让我把这两张卡交给您。”
他脚步骤停,低头,周瑾手中,静静躺着那张房卡。
他们一起看过极光,度过新年的那间阳光房的房卡。
也是他作为开始的礼物。
霍司臣喉结滚了滚,沉声问:“另一张怎么回事?”
周瑾鼓足勇气似地:“这张卡是红包的钱,江总说还欠您一件西服,此后两清。”
霍司臣冷冷一哂,抬眼看去,背影已无踪,他不由分说拿出手机,点进微信找到她,打字:[两清?]
点了发送,眼瞳随手指一震。
界面显示:[您还不是他/她的朋友……]
留在聊天框的,只有缀着问号,答案却无比分明的两个字:
[两清]
第47章 第 47 章
如兜头一盆冷水, 泼灭钓着他的,从顶层会议室匆匆降下来的那一口气。
是昨晚她一如往常发那些话,那样肆无忌惮恍若他们还很熟悉的语气, 让他心存幻觉。
现在看来她也只不过是发泄情绪。
霍司臣看那两张卡,没有接过东西,往回走,按下电梯回去。
高度在升起, 其他都在下坠。
就连直升机上那场烟火也只是她的设计,他居然为一个吊坠就追下来。他在她过往无数小把戏里找一点点在乎的证明, 得到的也不过她一句“两清”。
她就那么急于全身而退, 自然,对她来说,功成身退, 无可厚非。
金钱可以两清,感情总得对等,才叫两清, 他们之间, 何谈对等。
演戏的人抽离, 徒留观戏者被困戏里。
顶层会议室里充斥着低低的嗡声, 今天是澜城公司开年第一场会,各部门齐聚。
还有五六分钟开始,见霍司臣进来,几个高层纷纷笑着上前寒暄,他浅笑, 淡淡地应着;但有人敏锐地察觉到霍总今天气场不太对, 简单几句就回了各自座位。
奇了,几个高层面面相觑, 以往霍总开这样大会,都会与人谈笑几句,在场的每个人他都会照顾到,带过一两句话,面子上的周全他向来做得到位,要不玉面阎王的称呼怎么来的?
可今天……惯常周全有礼的人乍然少言寡语,比情绪写在脸上更叫人紧绷,在场低低的嗡声在察言观色后逐渐消失,大家各自检查着会前资料,力求万无一失。
霍司臣同样专注自己的内容,指尖在鼠标上翻动,翻着翻着,看见邮箱来了条新邮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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