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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沉溺(35)
作者:倾芜 阅读记录
在骂他们。
梁津不想和这些人废话了,“我联系霆越法务,你们等着收法院传票。”
这群人黑吃黑,黑/道也混过,失信名单也上了,强制执行就拖着,法院和原告也拿他们没办法,听说这句话,立刻就笑了,“那怎么办嘛梁公子!我们这赌场经营不善,年年亏损,哪里来的钱还,而且你这利率过分了改。”
聊着聊着,色心不死,还言语轻佻,色眯眯的盯沈囿,“二爷那个靓女也不喝酒也不过来玩几盘,没钱么,叫几声哥哥哟,给你投钱玩。”
室内乌烟瘴气,沈囿腹部有点不舒服,似乎是例假要来了,她往祁禹时那边缩了缩,忍着没吭声。
梁津在那冷笑,“你们这样的赖皮佬我见多了,给我们设套,这博/彩机里的赢率都设定好了的吧,外面一夜之间倾家荡产的人多少,这是空手套白狼啊。”
“不玩。”
“开吧。”转了转银戒,眉眼淡淡下压,指腹摩挲着银戒花纹,祁禹时嗓音低沉。
沈囿惊了下,怔怔看他,“这可是赌/博。”
“在这儿合法。”淡淡一声,长指整理西装,他起身,有人立刻拉开椅子让他坐。
“对对对,祁爷说得对,这儿可是合法生意。”
沈囿也跟着过去。
那几人笑得喜笑颜开,让人上砝码和葡币。
十万起步,两个小时,那里的钱几乎把沈囿砸晕。
刚开始或许真是新手原因,输得多,没几局五百多万没了,那个叫刘有良的人都飘了,酒里加可/卡/因,越喝越兴奋,招来的女郎也越来越多。
酒池肉/林,迷乱得让人眩晕。
赌注加注,砝码一边倒,骰子不停转。
沈囿在旁边看得焦急,她知道这些对他来说是小钱,但杠杆加大,后面再输起来金额是天价。
“别打了,阿禹。”沈囿劝他。
无可置否,祁禹时把加注推她那边,嗓音低淡,“你替我。”
“我不敢。”沈囿惊愕。
他笑了下,“怎么,怕输多了,你男朋友付不起?”
周围人也在起哄。
“京圈祁爷,家产几百亿缺这点小钱吗,靓女你就打咯,正好我们这儿抵着债呢。”
“来咯,女仔!”
沈囿被推上赌桌。
梁津也觉得他哥有点疯,过来提醒,“他们动了手脚,很难赢。”
“输了钱抵不成人偿咯,这妞这么正,操起来肯定爽。”有人污言秽语。
掀了掀眼皮,祁禹时淡淡瞟了那人一眼,他漫不经心的晃了晃酒杯,也没反驳。
心底沉闷发涩,沈囿撞着胆子推了二十万砝码过去,她求助祁禹时,他没回,让她随便投着玩儿。
“……小吧。”沈囿感觉要死了。
荷官开奖,骰子不停转,清脆碰撞声,沈囿心跳很快,她想下把死也不玩了。
开奖点数加起来是小的时候,沈囿都发懵,各方砝码葡币砸过来,总计一百多万。
她赢了。
那边的人脸色难看了一点,但不甘心立刻又想下一把。
沈囿怔怔的看向祁禹时,“我不适合玩这个,对心脏不好,不玩了男朋友。”
香槟红酒,接下来一小时,沈囿就在旁边看祁禹时和梁津各种熟练操作。
身前砝码越堆越多,那些人脸色越来越难看,就算小小的赢一把他们也会兴奋得要死。
立刻加钱想继续下一把。
沈囿深刻的见识了什么是赌徒的嘴脸。
而祁禹时一直不咸不淡,偶尔说个大小让梁津买,其余时间看她玩手机上一款单机贪吃蛇游戏。
最后刘有良把身旁女人踹了,发着狠,“祁禹时你有种,这葡京外面一条街的人都是我的!你给我等着!”
祁禹时神情冷淡,抬手直接把面前所有砝码推了,眼睛都不眨一下,“下注,大。”
那些人赌红眼,立刻跟注。
沈囿在旁边看得心惊肉跳,拉了拉他衣袖,“赢一千多万了,别……”
他面无表情,桃花眼眼底,尽是轻蔑不屑,“怕什么。”
开注刚好撞上零点钟声,骰子点数加起来21,大。
金属碰撞,所有钱都往这边砸。
沈囿发懵,那边的人全都脸色乌青,一晚上一共输六千万,都赶上要还的债务三分之一。
赌场经理过来请他们去兑奖。
刘有良脸色憋得通红,半天才放狠话,“祁二爷,以后在这边生意不想做了是吗?”
祁禹时兴致缺缺,让林恪进来,垂眼说了句话,林恪直接带人去扣了那荷官的摇骰子,“数理分离,这种老千挺低级,这算个教训。”
“明天拿不到款项,别开了。”冷冷一声,祁禹时转身带沈囿出门。
走廊金碧辉煌,金色雕刻石像,酒店灯光亮若白昼,花纹图案都有西欧遗风,让人眼花缭乱。
已经是十二月,大厅里的男女还是衣着单薄,短裙吊带,时不时有音乐声传来。
这些天沈囿酒量也被练大不少,喝了半杯龙舌兰也没醉意,任他搂着自己往外走,红裙纤细,高跟踩在各色花纹涂满的大理石上,她抬眸看他,醉意微醺,神色松散,漆黑眼底压着戾气,她有些心疼他,“下次不来这种地方玩了好吗?”
原来上次说的应酬是这些,祁斯忆在京,在霆越庇护下闹,想管产业,祁绍章和付婉玉对他也没什么办法,给个小公司,开不到半个月就歇菜,然后又回去哭诉,还回四合院找老司令和奶奶哭,这几个月那家事是精彩纷呈,都快闹成笑柄。
祁禹时低眸,瞥见她娇艳红唇,心底柔软一瞬,轻轻吻上去。
天空下着小雨,街道湿润,路边又不竭的汽笛声,灯火鼎盛处,奢靡出一种盛世的感觉。
唇瓣温凉,男人气息凛冽,在小雨中,额发微微湿润。
沈囿心跳很快,眼睫轻轻颤动,她想,这也算是他们共同经历过。
小街路窄,梁津和林恪没跟上来,刘有良带着人威胁后也消失无隐踪。
汽车越来越少,沈囿隐隐听见脚步声,不远处一群穿黑衣的人手里拿着折叠棍前来。
有摩托车声响,轰隆巨大一声。
一盆凉水浇下,祁禹时一瞬带她站到旁边,扑通一声,身边的人湿透,一柄寒光锃亮的匕首从肩膀擦过。
沈囿惊呼,祁禹时反手卸了那人胳膊,格斗姿势几步就把那人箍住,抬脚直接踹出血。
而七八米远的地方,那群黑衣人也被梁津和林恪喊的人降住。
整个过程大概持续了两分多钟。
打骂声尖叫声,鲜血横横流,惊心动魄。
最后刘有良被人压在地上,眼睛发肿乌紫,嘴角全是血。
祁禹时扔掉匕首,冷笑了声,走过去,抬脚直接踹压住他脖颈,下手狠厉毫不留情。
他表情狰狞,拼命挣扎着却不能呼吸,在雨水中看着面前英俊高大的男人仿佛是一个魔鬼。
“这就是你的人?”手指受了点伤,有血流出,在冷白皮肤上尤为显眼,祁禹时冷笑,“一群废物。”
刘有良边吐血边求饶,“二爷,我错了,钱……钱一定还……求求你放过我……”
这边是背面居民区,人很少,监控离得远。
梁津和林恪留了证据。
扯了扯领带,抬脚不客气地又踹上去,吩咐人把另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抬他面前,“看着,耍心机,弄死你。”
伸手抹了把雨水,沈囿看清了地上那人的脸,正是刚刚在包厢对她污言秽语开黄腔的男人。
雨下很大,警察来得晚,警笛声惊弄一池繁华,那些人全被押进警局,涉黑罪起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