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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沉溺(36)
作者:倾芜 阅读记录
最低刑期都在五年。
欠款直接没收财产抵债。
祁禹时出警局仍旧西装革履,昂贵手工西装上一点褶皱也没有,挺拔落拓,漆黑碎发下一双黑眸幽深锋利,气场极低。
林恪跟在旁边汇报,“据供词他们是想出门找人打你们一顿给个教训,他们一直在辩解。”
“角奥赌场已经查封,他的资产相抵能还一亿五千万,剩下的房产和赌场经营权要等法院流拍,按照利率计算,刚好能还清这笔欠款。”
“夫人和老爷在等二少回去。”
抬手整理领带,祁禹时淡淡道:“订机票,让徐律往最高刑期辩。”
沈囿撑着伞在阶梯下等他,黑发黑裙,肤白眸黑,红唇长发,漆黑狐狸眼眼底都是他。
沿柏油路往酒店走那一段路,是沈囿这些天以来内心最宁静安稳的时刻。
她挽着自己爱人的手,也能体会他的不易,这些天这些就会场子混下来,她只觉得厌恶,更何况他。
“手受伤了。”沈囿低头,看见他右手腕手背上的伤痕,从包里翻了个创可贴撕开给他轻轻贴上。
再撕了一颗荔枝糖喂给他,她轻轻开口:“甜吗?”
散漫笑笑,他嗓音慵懒,哄一样,“没你甜。”
沈囿笑着缩他臂弯里,和他在同一把伞下,看外面雨珠飞溅,她轻轻道:“以后不会来这种地方了吧?昨晚好危险。”
她笑得唇角梨涡很浅,“昨晚我们也算是一起经历生死了吧,男朋友。”
天光微泄,祁禹时抬手撩了撩她耳畔黑发。
沈囿又絮絮叨叨,抬起手腕给他看,“我在这里纹个纹身怎么样?”
“纹什么。”
“你的名字,噢,不是是你名字的缩写,西语。”
“这样就像,一种标志。”
“嗯?”
“就是说,我是你的。”
“傻子。”
那段时间他们关系缓和,沈囿控制不住的沉溺,又开始止不住的幻想和他有未来。
回京那天他有事先走,沈囿上飞机前接到一个电话。
柏翊一通知她回去跑宣传通演,武林天骄要提档在播出平台上线了。
犹豫了下,沈囿问自己不去可以吗,柏翊一语重心长的分析利弊,最后还是建议她去。
再三思虑,沈囿回了好。
飞机起飞之前收到祝宁消息。
泠泠泠泠:【亲爱的囿,这几日过得可好,你最爱的闺蜜在京岭快闲出毛病了。】
沈囿诧异:【你不是有男朋友。】
她惊讶:【!!!你怎么知道,不过这个傻狗他这半个月都不在京岭,我好不容易从剧组回来人也没见到他。】
【你最近什么样呀,和祁禹时怎么了?】她总是很好奇。
沈囿如实把这两周发生的事都叙述了一遍。
祝宁直接打电话过来,“他有点怪诶。”
捏着手机沈囿看窗外提着桶维修飞机机翼的工人,问:“怎么怪了?”
祝宁咬指甲分析,“你说他以前从不带你去那种地方。”
“哪种?”
“酒吧呀,赌场,舞会啊,你跟他身边六年他有让你去过这种很鱼龙混杂的场所嘛,所以有时候我都觉得囿囿你太天真了,无忧无虑的应酬喝酒什么都不会,宠得真像个豪门里的小公主。”
沈囿想了想点头,“可能现在我是他女朋友,之前他一直把我当妹妹。”
“好像也是嗷,带妹妹去那种地方不太合适,不过有她护着你,那些人应该不敢把你怎样吧。”
“嗯。”垂了垂眼睫,沈囿回。
的确不敢,不过那些赤/裸的目光和打量似乎没有一刻停止,这让她感觉非常不舒服。
“好啦,等你回来找我玩,照例祝你和祁禹时长长久久,爱你,亲爱的囿!”
弯了弯唇角,沈囿轻轻回:“嗯,爱你宁宁,拜拜。”
飞机从跑道起飞,上升时带来失重的眩晕感,地面越来越远离,沈囿点开相册偷偷看一张偷拍他的照片。
怎么这么帅,这人。
…
搬回伽蓝园,沈囿在家整理花草,周妈脸上都是笑容,一连好几天变着花样做各种好吃的来犒劳她,非说她这三个月瘦了不少。
就这么平静过了几天,武林天骄剧组在网上放出物料开通官博,并发了沈囿的宣传海报。
柏翊一让她注册个演员专用微博,沈囿先用小号给那个微博点了赞,还在考虑着怎么认证。
却没想到那则微博刚发两个小时就因为推广违规给屏蔽了,底下夸她的评论也没了。
正诧异着,祁禹时来电。
他刚从祁家出来,黑色宾利,遇上一场初雪,路面铺了洁白晶莹一层,踩上去松软,滋滋作响,路边随处可见情侣拥抱接吻拍照。
半个小时路程,堵到硬开了一个小时。
沈囿坐在窗边接他电话,轻轻开口:“阿禹,给你做了山药排骨汤,我还学了新菜,烤虾和牡蛎,牛排不会煎糊了,外面在下雪也,我等会去路边接你。”
“我让周妈从地窖里拿一瓶红酒出来煨着,这是我和你在一起后下的第一场雪,初雪快乐呀,我的男朋友~”
眼眸弯弯,眼睫纤长,沈囿鼻尖贴在玻璃上,一片六角星冰晶状的雪花贴落到窗台上,隔着一层玻璃正好在她鼻尖那尾清冷小痣上,漂亮温和。
玻璃车窗映照男人冷峻侧脸,眉眼似含霜雪,他嗓音冷得彻底,已经压抑着戾气,低低叫她名字。
“沈囿。”
“在呀。”沈囿还没意识到什么,温温柔柔回。
他没回应,直接挂断电话。
黑色汽车驶进伽蓝园的时候没停留,沈囿穿着红色呢子大衣带着手套满怀笑脸站在门边朝那辆车招手。
车窗都没降一下,黑色宾利径直驶进远处别墅停车场。
脚上沾了碎雪,有点脏,沈囿弯腰擦干净。
有点气馁,心底被微微刺痛了一下,难过又委屈,明明看见他在车里面。
雪还在下,风很大,吹得黑发不停往身后飘,沈囿用带手套的手捂着脸,踩着路灯灯光往回走,又走了十五分钟才到家。
推开门,雪化掉,在地毯上沾出水渍,沈囿携着风雪,手指冰得有些发麻。
上了二楼角厅,看他不发一言坐在沙发上,手边点着雪茄,黑色冲锋衣,黑发黑眸,锋利眼底是难以压抑的怒意。
沈囿穿着毛绒拖鞋过去轻轻蹭他手,“怎么了阿禹,我在外面走了十几分钟好冷呀。”
眼底寂然冷淡,祁禹时抬手直接掐住她脖子,“你说呢?”
“沈枝?”
脖颈柔嫩皮肤上很快留下一道红印,沈囿抿了抿唇角,眼眶通红,“你知道了。”
“我是回去当演员了。”
舌尖顶了顶脸颊,祁禹时冷笑,“很好。”
“我疼。”沈囿觉得自己快呼吸不过来了。
“两个选择。”手没松,祁禹时声音冷得逼人,眼底仿佛淬了霜雪,阴沉冷漠,“自己退还是这部剧永远别播。”
“选一个。”
第21章
眼眶泛红, 长睫轻轻颤抖,沈囿心底突然有说不出的悲伤,她看向他, 没去掰他手腕, “只有这两个选择吗?”
“我还拍了一部戏, 演女二, 已经拍完了。”她平静道。
雪落在窗台上,玻璃结了冰晶,从屋内望向窗外,灰的暗的, 外面世界白茫茫一片。
祁禹时皱了皱眉, 似乎被气到不想多说, 他松开手,长指敲在雪茄上, “一起下了, 要么换人播。”
鼻尖一酸,眼泪汪汪, 沈囿感觉凉风吹得手脚冰冷,在屋内暖气下仍旧不回暖:“这么多人的努力说白费就白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