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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没想赖账(70)
作者:提月 阅读记录
秦音听过西湖梅,不是昂贵的品种,却被许晚舒这样精心养护着。
她认真观察这株兰花,绿色的花瓣,长枝叶,打一眼过去,真看不出来它已经卖力生长了那么多年。
大约是想找人倾诉,也可能是觉得故事能让秦音抓到更好的灵感,许晚舒压下眉间的一缕难过,笑着回答:“这是我一位挚友亲手培育后送我的,他现在就在山里。”
兰花大多都生在山上,秦音只当这是位种兰花的兰匠,并未多想,只是点头表示明白,而后开始试着落笔。
“它一定有很特别的故事吧?”她问许晚舒道。
提起兰花的画,大多人想到的都是写意的水墨画,水墨特有的性质,几笔清淡的粗细浓重和提按转折的变化,能很好地展现出兰花秾逸的风韵。
相比而言,油画的颜料扎实,要实现那样轻盈随性的写意,是非常难的。
于许晚舒而言,她可能更想要的是真实,而非写意。
秦音最终还是没有落笔,问道:“你说这是你好友在山上培育的,有没有山上的照片?”
“有。”
许晚舒拿出手机,极为熟练地找到一张照片,递给秦音看。
照片里是一株生在土里的小兰苗,就这么一根,旁边是个男人,长得挺帅的。
秦音将这张照片也细细看过,终于开始铺起了底色。
“你画画是不是不能被打扰?要不我先离开,给你一个安静的空间。”
“不用,我在学校画室画画时,经常是边聊天边画,不影响。”
许晚舒放下心来,随口与秦音聊起了天。
聊到了后面,聊到了昨天去赏兰花的事情。
许晚舒看那张布满色块,逐渐出现细节的画,说道:“当初我为了融入她们,也和你一样,花了不少功夫。”
和秦音一样,许晚舒以前并非属于这个圈子,家境只能算小康,后来到了京市,和她现在的丈夫谢翡结婚,有两年的时间了。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许晚舒非常轻地说,“到现在,我都还没见过他的朋友,就像是个局外人。”
秦音的笔抖了一下,险些在不合时宜的地方抹下一点。
她,也没见过。
第43章
给许晚舒画好兰花,已经快到傍晚了,用左手还是没有以前娴熟,画一幅要用的时间比以往要久。
她画的兰花,生长在最初养育它的那个地方,但不再是照片里的那株小苗,而是历经六年岁月的婀娜。
许晚舒蓦地落了泪,秦音不知所措地递给她纸巾。
“我很喜欢这幅画,非常喜欢。”她忍不住握住了秦音的手,说道,“你开个价吧,我不能让你白花时间给我来画。”
秦音笑着摇头,“不用,我偶尔会给朋友画画,就当练习画技了,而且这是我左手画出来的,我不能收。”
看她坚持,许晚舒没再说什么,只说要留下秦音在家里吃晚饭。
秦音没有拒绝,和她吃过丰盛的一顿,这才带着画材回到了自己家。
阿姨们都在房内休息了,家里很安静。
她和陆观止都不是吵闹的人,以往秦音也没觉得什么,只觉得这样的氛围刚好。
只是现在,她却觉得这里冷清了,就像下午去到许晚舒家里,目光所及都是冷冰冰。
秦音看到健身房是开着灯的,她没过去,踩着楼梯,足音极轻地去到二楼洗澡。
秦音重新换上睡衣,躺到床上时,她抓着陆观止的胳膊,问道:“我们结婚多久了?”
洗过澡,她在画室里画期末作业,拿起画笔后她又跑神了,不知不觉地就检查起了她的画材库存,后来干脆做起了收拾分类。
她看了眼进展为零的期末作业,在心底暗自感叹摸鱼误事。
陆观止过来找她,提醒她该睡觉了。
这时,秦音才惊觉时间过得那么快,她才刚要收拾完,时间就已经到了晚上十点。
他回想着道:“8月24日到今天,八十五天。”
“你还记得我们结婚的时间啊。”她挺惊讶的。
“这么特殊的日子,怎么会忘。”
她不想再继续回答这个问题了,只是冷下了点声音应:“我就是随便说说。”
“我以为你不喜欢那些社交,所以没带你去。”他缓下声解释道,带着些哄的意味,“既然你想的话,过两天再有局,我们一起去,好吗?”
秦音“哦”了一声,安静下来,过上一会才继续道:“我们都结婚快三个月了,可我都还没见过你的朋友。”
“怎么突然想起了这个?”
和往日的不容置喙不同,他居然鲜少地用上了询问的语气。
秦音突然意识到,她似乎有些无理取闹了。
“好。”她轻轻地去吻他的脸,“对不起,我这两天心情不太好。”
他慢悠悠地和她算起了账,“所以你拿我来出气是吧,秦怂怂。”
秦音不想接他这话,给他的回复就是翻过身背对了他。
他低笑着,伸手将她捞进怀里,“睡吧。”
-
陆观止不会忘记答应过秦音的事。
到了周六,他带她去了予山会所。
这家会所坐落在繁华中的清静地,门前来往的人不算太多,车子停在会所门前,门童接过车钥匙去停车,引着两人进入大堂。
现在已是十一月下旬,她穿着条长裙,身上披一件外套,到了室内就把外套递给服务生,这里开足了暖气,维持在最适宜的二十六度。
秦音渐渐习惯了这类场合,面上一片冷静。
她以为今天能见到他的朋友,自己情绪应该很放松才是。
可她却平静到不可思议。
尤其是在包间里见到叶今枝时,秦音心底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她本来就是陆观止圈子的人,出现在朋友局中也是当然。
对于叶今枝,秦音其实并没有敌意,至少到现在是这样。
“嫂子你可来了,陆观止生怕我们这帮大老爷儿们没规矩吓到你,一直不肯让我们见着。”谢景唇边勾着笑道。
担心秦音会觉得不适应,有家属的都把她们一块请来了,热闹得很。
朋友见面,无非就是那点事,聊天喝酒打牌,秦音在一旁瞧着他们几人的牌局,暗叹他们这牌打得可是风云变幻,咬得死紧,一个不留神就得输。
牌桌上,其中一人问谢景道:“你哥没来?”
陆观止不轻不重地瞥了他一眼,暗含警告意味,叫他嘴里把点门,别什么话都往外瞎说。
谢景更是笑,“得,陆总您还不乐意我说了是吧,行行行,我闭嘴。”
除了叶今枝,在场的另外三人也是男性,一人是秦音偶尔会在新闻上见到的外交官,一人是商事律师,另一人则也是掌管家里公司的。
“没来,估计是和我嫂子闹矛盾了,她昨天一声不吭跑回她家了,我哥心情差得很,哪有心情来。”
几人边聊天边出着牌,这局以陆观止险险胜出,见秦音看得毫不分神,他问道:“想玩?”
她跟着那女人去到另一边聊天,叶今枝也在那坐着,冲着她微笑。
“正好,我们在聊弗利克美术馆的汤玛斯摩尔画像,小摩尔班的隐喻用得很厉害,都铎王朝留下来的东西都很有意思,有机会真的要再去一次。”
秦音知道这张画,只是还没有机会去亲眼见过。
“不了。”秦音想也没想地拒绝,“你们这刀光剑影的,我怕我挨不过一轮。”
他正想说可以协助她出牌,就有个穿着西装的女人走过来和秦音说话。
“秦音,看他们打牌多没意思,不如来和我们聊天。”
她看了陆观止一眼,他点头温声道:“去吧。”
“说起来,你怎么不办一次个人画展?”
秦音坐到沙发上,笑着回她道:“我对个人画展要求很高,应该要再过一两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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