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娘一手好本领(33)

然而她把严城所有学堂走了遍,硬是找不到一个看得上眼的。

“这些夫子年纪都太大,思想也古板,不适合松儿 ……”夏以烟有些失望,启蒙很重要,足以影响一个人日后的品德与思想,虽然有几位夫子不差,却还是达不到她的标准,“罢了,先回去再说。”

宁缺勿滥,上学堂的事虽然重要,却也急不得,若是严城找不到,那便往别的地方找,她不是古人,对故土没有那么大的眷恋,孟母都能为了儿子三迁,为了让唯一的弟弟出人头地,让她离乡背井也无妨。

打定主意,她脚步又轻快了起来,背着竹篓,箭步如飞的往后坑村走去。

她现在的体质根本不需要搭牛车,原本要半个时辰的路程,她走得脸不红气不喘,两刻钟不到,便已看到后坑村的村口。

她哼着小曲,正要进村子,路旁突然闪出一名男子将她拦下。

夏以烟下意识退了一步,警戒的看着来人。

那人手上拿了张画像,朝她问:“有没有见过这个男人?”

画像上是一个男人,那男人长得俊美非凡,英挺的眉,墨黑的眸,厚薄适中的唇紧抿着,眼神满是冷酷无情。

那是阿燕!

虽然气质迥然不同,但的的确确是阿燕。

这认知让夏以烟心跳漏了拍,抬眸看向眼前之人,慢慢的点头,“见过。”

男人本要进后坑村问人,在村口遇见了个村姑,这才随口问道,谁知竟有此发现。

他瞠大双眼,急问:“在哪见过?”他已寻遍雾城附近所有的村庄,一无所获,没想到竟在相邻的严城外有了进展。

夏以烟抿了唇,快速将眼前的人打量了一遍。

男人长相很普通,普通到没有任何特别突出的特点,除了皮肤偏白外,值得一提的便是那一双十分深沉的眸子,深不见底,让人捉摸不清思绪。

而那双眼在听到她说见过这两个字时,蓦地一缩,闪过的不是惊喜,而是兴奋。

正因为这样,夏以烟胸口紧了紧,偏着头佯装在思考,在男人忍不住要催促时,才蓦地想起似的大喊。

“想到了,就在三日前我随家人去康城走亲,就是在康城见到的。那时我还同我娘说,这男人生得真好看,尤其是那双眼,像是能迷死人似的,若是他能着我一眼,我死都愿意……”她捧着脸,一副花痴样。

男人见状有些鄙夷,却没了怀疑,毕竟那人的确有副好相貌,特别是那双眼睛,就是生为男子的自己也曾不由自主的深受吸引。

在确定这村姑真见过他要找的人后,男子又问:“你可有看见他身旁还有其它人?”

夏以烟又想了会,摇头,“没有,就他一人,我瞧他似乎在躲着什么人似的,走路也怪怪的,似乎有伤在身……啊,对了,我有听见他在找车夫带他去秦安城。”

秦安城?男子倒抽了口气,那是通往皇都的大城之一,这下他对夏以烟的话再也没怀疑,收起画像后,恶狠狠的对她说:“别告诉任何人你见过画里这个人,若是你敢透露出……”他眼中闪过一抹杀机。

主子说过要悄悄的查,他不想因为杀了这村姑而惊动附近的人。

夏以烟忙捂住嘴,频频点头。“我不会说的,大人你放心,我一个字都不会说出去。”

见她那惶恐的模样,男子冷哼了声,这才匆匆离去。

直到男子走远,夏以烟才收起害怕的模样,冷冷的看着那人的背影,“找阿燕的人?若是亲人,怎会过了这么久才在找人?瞧那人的样子绝不是阿燕的亲人,难道……是当初害他的人?”

夏以烟眯起了眼,正思素着,便听见不远处有人叫唤她。

“烟儿!”

她回过头,就见到阿燕正朝她走来,这让她吓得一颗心险些跳出来,忙朝他跑去,捂着他的嘴将他往一旁的树丛拉去,往后看确认那男人没有回头这才松了口气。

“怎么回事?”阿燕拧眉,拂去她额角吓出的冷汗。

夏以烟摇头,拧起眉,一脸严肃的说:“阿燕,我方才遇见一个打听你下落的男人。”

打听他?阿燕挑起眉,从她的脸色看出了不对劲,沉声问:“我的仇人?”

“恐怕是。”她咬着唇,将方才与那人的对话说了遍,才又说:“我看后杭村可能没法子待了。”

她方才故意指了个模棱两可的大方向拖延时间,等那人反应过来,肯定会再回头寻人,若是之前还好说,可现在她和阿燕就要成亲了,街坊邻居大多都见过阿燕,她能堵得了一个人的嘴,却堵不到全村人的嘴,除了离开,她想不出其它方法。

这话让阿燕沉下了脸,他成了累赘吗?

一见他沉下脸,夏以烟便知道他又在自责,伸出手环住他的腰,趴在他胸口轻声说:“阿燕,你别多想,原本我就打算等我们成亲之后,搬到皇都去。”

“搬到皇都?”虽然软玉温香在怀,阿燕的心里却没有好过一些,他的过去就像一座山,压在心头,让他喘不不过气,现在仇人终于找上门,他有预感,这样平静的生活就快消失,可为了不让夏以烟担心,他只能装没事。

夏以烟点头,“严城太小,夫子年纪又太大,不适合当松儿的启蒙老师,我想既然要学,自然要学最好的,皇都那里肯定能找到适合松儿的夫子,再就是因为你……”她伸手抚了抚他拧起的眉心,柔声说,“我查过了,你失踪时身上穿的衣裳是由一种叫“天丝绸”的布料而制,那布料出自皇都的“云绣坊”,若我猜的没错,你的家人应该在皇都,我相信只要到了皇都,你一定会记起一切。”

她从没想过要带着阿燕躲一辈子,他有亲人,也有仇人,而这些结总有解开的一天,与其逃避,倒不如面对,只要他心里有她,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她都不在乎。

“烟儿……”这番话让阿燕怔了怔,哑声说:“你不怕我记起一切后,变了一个人,甚至是忘了你?”

他也说不上为什么,心里总有种感觉,若是他恢复记忆,恐怕就会失去眼前的一切,甚至是失去她……

夏以烟笑了,“变不变,你就是你,就是我的阿燕,至于忘了我……”她蓦地抬起头,在他唇上恪上一吻,然后狠狼的咬了下他的唇办。

冷不防被她咬了下,他却没恼,而是扣住她的后脑杓、狠狠的吻着她,替自己讨公道。

直到被吻得喘不过气,她才推搡着他,娇声说:“要是你敢忘了我,我便咬醒你!”

这话让他心一暖,又啄了下那被他吻得红肿的唇,哑声回道:“好!你若咬我,我便吻你,吻到记起你为止。”

“那行!”她挑起柳眉,牵着他的手慢慢走回家,“可这样我好像挺亏的……”明明是他忘了她,她却得自己“送上门”,怎么想都觉得亏。

“不亏。”他好看的唇微微勾起,在她耳边低喃着:“这几日,经过我的勤加练习,技术进步不少,说什么也不亏。”

这话让夏以烟一张粉脸倏地变红,忍不住捶了他一下,“你还敢说!你不知道这几日义父盯我们盯得可紧了,若不是这样,我今儿个怎么会自己去严城。”

打从两人表白心意后,就恨不得天天黏在一块,偏偏古益守礼,坚定未成亲前,两人不能见面,硬是将阿燕安排到一户只有一个老汉的家中暂住,得阿燕总趁着夜深人静悄悄溜回家中与她温存,每每非要把她的唇吻得红肿不堪,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想到每次到了隔日,古益直盯着她肿胀的唇瞧,那一脸狐疑样,她就忍不住脸红。

“我只需再忍耐一日。”他双眸满是柔情,直盯着她绯红的脸颊瞧着。

只要过了今日,她就会成为他的娘子。

提起婚事,夏以烟小脸更红了。是呀,再一日她就要嫁人了,嫁给她心爱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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