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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并不想。”她掩住情欲勃勃的酡红娇容。
“没错,我不想,我想得到你就一定会得到你,但我不想。”他的嘴角勾出一道奇怪的线条,好像他也不想把她推开似的。
那天爱羞惭的滑下床,将衣裳整理好,这就是自取其辱吧,他还是不要她,刚才只不过是故意逗弄她罢了。
“很抱歉,我想你还是不适合我。”尹墨冷地说。
她点点头,“我明白,你说过你对良家妇女没兴趣,你喜欢的是欢场里的女人。”
“你知道就好,你走吧,我以后都不要再见到你。”他一次又一次的想把她赶走,因为他不要她一辈子跟在他身边伺候他。
“不要赶我走,让我留在你身边。”她可怜的哀求。
尹墨冷笑,“你真是厚脸皮,我不爱你,你还赖在我身边做什么?”
他故意拿话激她,一个女人最受不了的就是男人说他不爱她。
“你不爱我不要紧,我爱你就够了。”
“你走吧,再不走我要叫警卫赶人了,这是我的地盘,你不要在这里撒野。”
“我知道你是因为眼睛的伤才会说出这番话,你是要让我知难而退对不对?我知道你不是有心的。”
“你这女人怎么说不通?我还以为你的智商不低的,怎么,我已经大声赶人了,你还是不走?”他嘲弄的说。
“我不会走的,不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走。”她也有固执的一面。
“你若是不走,那么我走好了。”他作势要下床。
对他没辙的她只能哭着跑出病房,正巧与杨鹏程擦身而过。
* * *
杨鹏程皱了一下眉,“你的脾气越来越大,把老婆都气哭了。”
“不是我要惹她哭,我说要离婚,她就是不肯,一直要缠着我,我也很无奈。”他将刚才弄得有些凌乱的被褥重新整理好。
“是吗?你也很无奈?我看你这几天很享受天爱的照顾嘛,好像小婴儿一般离不开母亲,你说是谁缠着谁不放?”杨鹏程调侃道。
“是她要来照顾我,我又没要她来。”尹墨嘴硬。
杨鹏程闷笑,“是这样吗?我听说只要护士们一接近你,你就鬼吼鬼叫,非要天爱不可,我还以为你发现天爱的重要,觉得把屎把尿的事还是由老婆亲自来比较习惯。”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又不是断手断脚,为什么要人把屎把尿?实在太羞辱人了。”尹墨驳斥。
“一样啦,要老婆陪着才能洗澡、上厕所,不是把屎把尿是什么?”
“你再说一句就滚出去,我没你这个朋友。”他怒吼。
“好啦,算我没说,我也是一番好意想要提醒你,不要欺负自己老婆,都这个时候还说什么离婚的事,你不要做得太绝情。”
“她跟着一个废人有什么好?我的一只眼睛已经看不见了,她不如接受冯之建那家伙的追求。”他忍着心痛说。
“三千里以外的人都嗅得出来她对你的爱,当你躺在手术台上时,她担心得快要死掉,就你麻木不仁,什么伤人的话都说得出口。”
“你不懂!”尹墨恼怒咆哮。
“是是是,我不懂爱,就你最懂爱;奉劝你,不要人在福中不知福。”
“我不希望天爱跟着一个有缺陷的人。”尹墨感触良多的说。
“虽然你说的是一句人话,可是听起来还是挺刺耳的,既然天爱不在乎跟一个有缺陷的人在一起,你为什么还要抗拒?”
“我不想害人,我的一只眼睛的视神经已经出现问题,难保另一只眼睛的视神经不会有问题,难道你要天爱一生一世跟着一个瞎眼的人过生活吗?”“这不该由你决定,应该由天爱决定,她甘之如饴陪在你身边,你不只不感动反而把她弄哭,真是该死,一只眼睛看不见又不是世界日,你还是可以继续做你的大医生。算了,我懒得管你,等你爸妈明天回来后你就知道,他们一定会站在天爱身边共同骂你。”“你通知我爸妈做什么?”他不要他们担心。
“你是他们的儿子,我不能不告诉他们,否则伯父伯母会骂死我的。”“你先别让我爸妈知道我和天爱要离婚的事。”“真要离婚啊?你最好想清楚,天爱可不是安妮,你受伤后她只来看过你一次,问了主治医师几句话就把你给一脚踢开,那种现实的女人真不能要,正所谓板荡识忠臣,谁对你好你一目了解。”杨鹏程拿起削了一半的水梨啃着。
“所以我更不能耽误天爱,等哪一天我另一只眼也看不见,岂不是让天爱委屈了。”
鲍安妮对他无情无义,他心里居然没有一丝憾恨,反而觉得松了一口气。
“等到那一天不知是多久以后的事,你若想那么多当然觉得活得痛苦,再说你也不一定会全瞎不是吗?”
“我说过我不想麻烦别人。”
杨鹏程摇了摇了头,一整颗水梨不一会儿的工夫全给他啃光。“怎么你受了伤后个性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你以前的豪气呢?是不是也被子弹杀死了?”
“我养病的这一段时间想了很多,觉得目已以前有很多事做得不对,伤害了一人,现在想要补救而已。”
尹墨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那天爱,他一直对她很冷淡,目中无她,说话带刺,不是一个丈夫应该对妻子说的话全说出了,也不管对方听了会不会受伤,他的世界就只有目我,只在意自己的感觉,不管别人的感受。
“补救的方法就是离婚吗?”
“是的,我不是一个好丈夫。”
“那就做一个好丈夫啊,这次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老天也会帮你忙的。”
“我不敢想,在我做了那些恶劣的事情之后,天爱一定恨死我了。”
杨鹏程将果核丢进垃圾桶,到浴室洗了个手,踅回病床旁。
“她若恨你就不会不眠不体的照顾你,你真是笨蛋。”
“那是出于同情,过一段时间等她清醒,一切就会不同,她会觉得自己可以找到一个完整的男人,何必跟着一个残障者。”
“瞎一只眼就不完整了?”杨鹏程啼笑皆非。
“没错,我不愿意那一天的到来,不如现在快刀斩乱麻。”
杨鹏程分析道:“我看你是自尊心作祟,你不知道自己有多幸运,歹徒开三枪,只有一枪打中你,这是第一个幸运;虽然打中头部,我们全以为你可能会死,却只伤了一只眼睛,这是第二个幸运;在天爱细心的照顾下,你得以恢复得这么快,这是第三个幸运,所以我说你身在福中不知福,你刚受伤时躺在病床上一动也不动,是谁无微不至的照顾你?不是别人,是你的妻子。”
“不谈这事了,和你谈也不会有交集的。”
“是啊,我不同意你,你就觉得没有交集?”
“如果你是我的话,你也会有一样的看法。”
这时,敲门声响起,杜拉拉提着一篮水果走进来。
差不多每隔四、五天,杜拉拉就会来一趟医院,看看天爱是不是有什么需要帮忙,毕竟照顾一个受了枪伤的病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每回来医院她都会带一些吃的东西来,有时候是水果,有时候是自己煲的汤,其实天爱自己就是煲汤高手了,可杜拉拉每每又觉得空手来医院会不好意思,所以还是会弄一些东西带来,不过通常她还是以水果作为主要的伴手礼。
说也奇怪,她来得也算勤,可没有一次遇上杨鹏程,不知是有人刻意避开,还是天意就是这么安排,反正两人一次也没见到面,直到今天,两人终是遇上了。
旧情人相见除了尴尬还是尴尬,现下,因为事情已过了一段时日,当中又发生了一些事,两人心中的怨慰早已无先前的强烈,只是一见面还真不知道如何足好。
尹墨心里有些窃喜,这两个冤家能够在他的病杨前相见也算是种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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