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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布!”(160)
作者:nounours 阅读记录
出了意外,毒品破裂死亡。
才12岁——
她看到毒贩指认抛尸地点,还感到了一阵恶心。
「天热,恶心。」
「我会对你负责的。」
真是服了——
这种情况都能想起他。
表彰完了,云南那边给赵团团发的见义勇为也被何平给赵团团戴在了胸前,赵团团呲着个大牙,拿着表扬信和大红花站在何平身边拍照。
他爸也来了,父子俩呲着个大牙笑着合照。
赵团团不爱跟着老爹跟人寒暄,他小跑着来找何禾,他的大牙终于收回去了。
因为,他看到何禾又是眼睛红红。
何禾捶了他一下,她带着浓浓的鼻音,勉强笑起来和他打闹。
“你什么时候去云南了。还挺厉害。”
赵团团攥紧了手里的表扬信。
“禾禾。”他吞吞吐吐的。
他看到何禾准备走的背影,他缩着步子,像企鹅一样摇摇摆摆走着跟在她身后。
“你怎么又哭啊。”赵团团小声问。
他耷拉着脑袋,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的嘴巴想说,又觉得还不到时候。
可是他刚刚这么一问,何禾站住了。
她就站了一下,低头抹了两下眼泪继续走。
“晚上吃鲁菜去啊。”何禾背对着赵团团说。
“都行——”赵团团点点头。
真烦,何禾擦完泪。
怎么现在看到云南都想哭了。
她站住,掏出手机又看了一眼。
她恨不得,恨不得去云南揍他一顿。
可是她要面子,都冷暴力她了,她才不去当怨妇。
何禾吸了吸鼻子。
“他不是不给你打电话。”赵团团突然说。
何禾用纸巾擦着鼻子:“啊?”
“你去云南吧。”赵团团杵在那里,和戴着大红花的立碑一样直。
“你去昆明。”他说,“去920医院。”
何禾莫名其妙:“我去哪里干什么。”
赵团团下了决心:“找阿布。”
何禾慢慢放下纸巾:“啥?”
她看着赵团团一张一合的嘴,还以为他说的那些离奇的事情都是他编的。
怎么就是彝族人了,怎么就是有个叔叔,还贩毒了。
怎么就是,有个妹妹,就死了。
怎么就是——中了枪了。
怎么就是,这回缉毒,全都是因为他了。
“他没死,还活着。就是——在icu待了老长时间。现在转了病房了——”赵团团低着头不敢看何禾,“他们都怕你害怕,也不让我跟你说。想着等他醒了,再和你说——”
“你也别担心,我把我爷爷那个护工刘叔都送去了,他干活贼利索,给阿布照顾的舒舒服服的。”
“我还给刘叔加工钱了呢——”
“那病房也是我爷爷弄的,真的,现在一点事儿都没有,他自己住特需,一堆人就等着他醒了,虽然他躺了个把月了吧——但是肩膀那里中了枪,那么近,多少有点严重。”
“本来想挪济南来,这边咱熟嘛不是,医生说他动不了,就搁昆明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嘛——”
赵团团叭叭说个没完,何禾彻底懵了。
她好像都没听进赵团团的话,她就光听到,阿布举报,赵团团立功了。
“赵光野你混蛋!”何禾抬手就锤了赵团团肩膀一拳。
“你立功,阿布差点死了!”
她蹲在公安局的大厅里哇哇大哭起来,她哭得来办事的人还有那些警察们都围出来看了,赵团团尴尬地不行,他蹲在何禾的面前,想把她先拽起来。
何禾也不用赵团团扶,她突然停了哭,胡乱抹两把泪,站起来转头就往外冲。
何平刚刚和赵团团的爸赵东升一块从会议室出来,他就是因为何禾哭得太吓人才被人叫了出来。
他看见何禾跑,赶紧大喝一声:“你干什么去!”
何禾停下,她哭得抽抽着回头:“找我男朋友去!”
周围的人有几个笑起来了。
何平以为自己听错了:“你上哪儿去?”
何禾大喊一声:“你别管!”
大领导被闺女吼了,其他人想笑不敢笑,何平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何时呆若木鸡,赵东升也愣,只有赵团团跑过来。
“叔,说来话长啊!”赵团团拍拍何平。
他边追何禾边指指老爹:“爸我等会儿给你打电话啊!”
何禾什么东西都没带,她被赵团团带着去了遥墙才现买的机票。
她都不知道她是怎么站在病房门口的。
她一路奔波,从白天到黑夜。
她站在门口,手在门把手上,却没有奔跑千里的勇气。
她在门口就先抹掉了眼泪。
居然还瞒着她!
居然还不告诉她!
她抬头隔着小玻璃看着躺在床上的人,气得用力打开门,却脚步轻轻地走进门里。
王工正坐在床边看书。
“禾禾。”他十分意外,接而转头看向了平躺着的阿布。
何禾摔坐在地上,她又是一顿哇哇大哭。
她哭,自己都控制不住,王工哄的手忙脚乱,赵团团提着果篮跑得呼哧带喘的进来,他和王工还有刘叔三个人都提不起一个何禾。
躺在床上的阿布,皱了一下眉头。
这么一点轻微的变化,一直盯着阿布检测仪的刘叔看见了。
“哎!”刘叔猛拍何禾肩膀,“别哭了别哭了,他刚刚动了!”
找了医生护士,一堆人奔来检查一通,阿布还是没醒。
他睡啊睡啊,在何禾面前,又睡了快要一星期。
北方的春天都要到了——
何禾临着寒假结束前,就一直待在昆明。
她天天来看阿布,一边和他絮絮叨叨,一边又哭又凶他。
王工和刘叔就坐在旁边也不敢吭声。
可是明天就要开学了。
何禾今天哭够了,她轻轻捏着阿布的手,给他剪指甲。
其实根本都不用她剪,刘叔把他照顾的可周到了。
毕竟部队出来的——
那都是专业的。
她就是想捏捏他的手。
何禾的手轻拍阿布的床边,她托着下巴,坐在小板凳上看着他迎着光照的侧脸。
他就像山一样,被阳光铺满了金色的轮廓,一动不动,保持着他的沉默。
“你就睡吧你就!”何禾又生气了,“我明天就开学走了,我不要你了,我回去我就找个新男朋友,我天天和他亲嘴儿!”
“反正他才不骗我!”
“你还装傣族——你也不怕人家傣族人骂你!”
“你还——你——”何禾毫无疑问地哽咽,“你逞什么英雄啊,你是警察吗你!你——你真是——”
“你快点醒,我就不和你生气了。”
这句话,她天天说,可是说了也没用,就是说给一个——一个会喘气的木头。
何禾看向了窗外。
她低头攥攥阿布的手串,抬头冲着天空发呆。
“快点醒吧。”
“快点醒吧——”
“求求你了——”
她低头又抹泪。
她不情愿走,可是她依然得走。
她开学了。
她今天才想起来把阿布的账号从黑名单放出来。
账号早就不是阿布在用了。
为了保护他,路远山就时不时地发一些库存来说明阿布还活蹦乱跳的。
再碰上瞒不过去的,就是说阿布生病了。
文旅那边也总是抠出点库存,两头一起瞒着全世界。
没人知道阿布一直睡着。
何禾第二天一早,王工就开车送她去机场。
一路俩人也没有多言。
何禾在飞机上哭,空姐还吓得总是过来问她需不需要什么帮助。
快点醒吧——
快点醒吧。
她的泪都要哭干了。
下了飞机,何禾浑浑噩噩地往学校赶,她没什么行李,妈妈给她收拾了东西,寄到学校去了,她背着一个包就往外走。
她走了好久好久,才想起来给爸爸妈妈点打个电话说自己到上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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