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帝的女儿(44)

“你是说……”一场午后雷雨掩去了娇嫩的嗓音,昏暗不明的天色,教人隐隐不安。

第六章

“你想做什么?”公孙谨高声对著闯入者问。

“你明知故问!”南宫辅转身面对她。“那封信不在这里。”她悠闲坐下跷起腿来。“在哪里?”她伸出一根指头摇了摇。“我答应冶冬阳不说的。”他在她面前坐下。“难道你一点都不心动?”

“心动也没办法。”不敢行动啊。他黑漆的双眸死盯著她。

“不是没办法,而是你不敢。”

“我有什么不敢?”她挑高眉毛。有这么明显吗?!

“你怕冶冬阳!”他讥笑。

她桌子一拍,先是火烧眉毛的状似想骂人,接著嘴唇一勾笑了。“现在全长安没人不知道他是我的罩门,想激我,算了吧。”

南宫辅不死心,移动椅子,坐得离她更近一些。

“谨儿,这小子有什么好?只会灭了你的乐子,浇熄你的趣味,我劝你离开他,还是回到我身边的好。”他蛊惑。

她斜睨他,没答腔。

“谨儿,我与他不同,我不会限制你的,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想怎么闹就怎么闹,不仅如此,我还可以帮著你闹,这不是很好吗甲’他继续游说。

“是很好……”

“就是说啊!”

“可惜……你不像冶冬阳,你要像他多好,能乖乖让我听话,又能哄得我心花怒放,可惜呀可惜,你怎么不是他呢?”

他怒得脸全拧在一起。“你!”

“南宫辅,你别白费工夫了,我不会告诉你信在哪的。”

“真的不说?”

“你知道我很想说的,唉,可惜啊。”她摇头晃脑,长吁短叹。

他又恼又爱,这女人就是这样才让他著迷不已。“我会找到信的,到时候我会再问你一次,问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把玩天下。”

“你还是死心吧。”没了南宫辅会很可惜,但没了冶冬阳会死,她其实没什么好犹豫的。

“你等著吧!”他注视著她,一股难忍的心动让他倾身想吻人。

“放肆!”她心惊,恼怒的甩了他一巴掌。这家伙竟敢如此大胆!偷香不成反受辱,南宫辅抚著火辣刺痛的脸颊忿忿地瞪著她,在她也是满脸熊熊怒火下,最后仍只能饮恨离去。

深夜,暮春起来撒尿,两眼还睡眼惺忪,竟看见有男人由公主房里出来,人登时清醒。公子今晚捎来消息,将留在议堂议事,那这房里的男人……啊,公、公主偷人?!虽说让公孙谨收在身边当自己人,但毕竟打小是跟著冶冬阳,于是暮春大著胆子要跟回府的公子告状。

“公子,有件事不知当说不当说?”他为难的来到主子跟前。

才下朝,甫踏进厅堂的冶冬阳瞅了他一眼,原要绕进房里瞧瞧那调皮小丫头的,身子顿了一下,就先在厅上落坐。“说吧,什么事?”他喝了一口暮春递上来的香茗后问。

“公子,我虽然被调去伺候公主,但可还是您的人是吧?”暮春甩头咬牙问。

“出了什么事了吗?”少有见暮春这么气愤的模样。 “公子,公主她--唉!”他既吞吐又忿然。

“谨儿怎么了吗?”他蹙眉。 暮春牙一咬,心一横的说出口了,“公主她、她偷人!”

“什么?!”他瞪了眼。他没听错?“公子,公主真的偷人,这几天夜里,我已好几次撞见有蒙面男子由公主的房里出来,而那人不是公子,不就是情夫了?!”

暮春忿忿的报告。

“情夫?!”情绪在刹那间翻腾,黑眸凌厉的一闪。

“公子,这事千真万确错不了,因为都是我亲眼撞见的。”暮春为主子抱不平,几经挣扎才决定来打小报告。

他心弦紧绷。“发生几次了?”

“至少三次,三次都是您不在府里的时候。”这时间算得真好!冶冬阳不自觉的握紧拳头,这一握,竟把掌心的白瓷杯给捏碎!“公子!”暮春见状吓了一跳。

“记住,别张扬。”松开捏碎了的瓷杯,满手的血,他浑然不觉得痛,起身,撂话,进房。才踏进厢房,他双眸含著深思与烟硝凝视著榻上还在沉睡的丫头。这张俏脸上的眼睛,只要一睁开,灵灿的眼就会眉飞色舞的闪动著狡黠的光芒。那份光芒他始终得费劲去压制,因为一不小心,那狡黠就会变得顽劣,而这回,这丫头不会真玩过头了吧? 他闭了闭眼调匀呼吸,稍稍控制好自己发怒的情绪。

兴许是夜太黑,暮春睡得糊涂,树影、衣服什么的教他错看了,没错,不可能,他相信这丫头,任何情况她都不会背叛他的,就连失忆的时候都没有不是吗?“不可能!”

“什么事不可能?”小丫头醒了,还慵懒的伸个懒腰,脸上绽出晕红笑意,样子佣懒娇媚极了。“……没事,昨晚睡得可好?”他扬起薄淡的唇办。

她嘟著嘴儿摇头,“不好,少了你的体温怎么会好?”最近他挺忙的,经常夜不归府的与其他大臣在议堂挑灯夜战。他微扬起笑。“是吗?”一坐上床缘,公孙谨立即黏上他的腰。

“我后悔了,你还是别当官的好,这么忙都陪不了我。”她开始抱怨了。他的笑意扩得更大,心底筑起暖炉,这丫头还是一样喜欢对他撒娇耍赖。“那我辞官,咱们回洛阳去。”“好啊,反正那秘密都已经到手,你这官也不必勉强做了,辞了也罢,陪我游山玩水去!”鬼灵精怪的眸子一闪,趁机出鬼主意。“你不先回长白峻岭见见你爹爹,就只想著玩?”他点了一下她贪玩的脑袋。“哎呀,人家只是不想你这么快回去受爹爹的试链嘛--啊!你的手怎么了?!”她惊见他拨弄她的手竟流满鲜血。

他这才恼怒的注意到原来自己受伤了。“没事……方才不小心被水杯割伤了。”他轻描淡写的带过。他相信她了,若拿暮春那番话问她,她肯定要发好大一顿脾气。“水杯割伤的?怎么割成这样?得找大夫来包扎了。”她脸色发青,急急要下榻唤大夫。“不急。”他拦腰抱住她。

“怎么不急?你都血流不止了。”她满脸担心。

他将脸埋在她的颈窝低笑。这已逐渐以他为天的丫头怎么可能背叛他?

“死不了的。”他笑说。

“说这是什么话?你如果死了,我可也活不了!”

他将她抱得更紧,紧得她差点喘不过气来。“你到底怎么了?想谋杀啊?”对他的行为她不明就里,气呼呼的推开他。

他依旧俊脸含笑。“我只是一晚没抱你,想多抱抱你。”

“喔,早说嘛!”她眼底马上多了暧昧,巧笑倩兮,身段婀娜的主动攀向他。

“我想我很乐意配合。”

暖呼呼的身子直接贴得他密不透风,火热的粉唇非常精准的对准目标贴了上去--耳垂,他的耳垂特别敏感,只要攻占它,这家伙就会举手投降,任她摆布。

瞧著她瞳底又闪烁著垂涎的诡笑,冶冬阳眸色转黯,这贪婪的丫头,只要稍加点火烧柴,就能把整个房子给烧了。

他心暖的享受著她的热情,暮春的话早抛到九霄云外。

因为他不相信,也不可能。

结果冶冬阳的信任并没有得到相等的对待,才没隔几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感便令他愀然变色,因为--

谨儿失踪了!

那封带著极大秘密的信也一并消失了!

“公、公子,听说公主还带走您一项重要的东西,她该不会是带著您的宝物与男人私奔了?!”暮春想起自己撞见的无耻男子,气愤的猜测。

冶冬阳雅俊的脸庞变得阴骛。

“不可能,谨儿才不会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你这奴才的嘴还不给我封住,无凭无据的不准乱说,坏了咱们谨儿的闺誉!”

冶秋雨气恼的现身。

“老爷,公主哪还有什么闺誉?她都跟咱们公子搅和得满城风雨了,谁不知道她--”

“住口,那是因为谨儿认定冬阳才会这般,你伺候她这么久,难道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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