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奸女贼(9)

「呃……这个嘛……其实,也没什么,不就夜里热,我脱下衣裳凉快些。」她难得支吾以对。这种原教人轻薄,演变到后来自己乐不思蜀、欲罢不能的事,要她如何启齿?

「真如你所说?」柳如风不放过地逼问。

「呃……当然是。柳如风,你讨打是不是,竟敢这么对你大姊说话?」说到后来,她恼羞成怒,索性先训人一顿。

见她发怒,柳如风也不敢再提。从小到大她这个姊姊身代母职,威势十足,打小自己与柏儿便不怕爹爹,只怕她。

不问就不问,想大姊虽在外名声传得极为难听,但她们姊妹知道,其实大姊洁身自爱得很,外头传的,不过都是些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王公贵胄们想出来整大姊的,偏偏大姊不以为意,还玩性大发地怕别人不知道似的,努力不断地为自己的名声多搅和些烂泥。就不知道大姊为何要这样做,难不成这样对她有好处吗?

据她所知,好处没有,坏处就是让大姊嫁不出去,人人只要一想到大姊的浪女名声,谁还敢娶她进门?再加上爹贪财不义,不少人知道点子多是出自于柳家大姑娘,对她更是不敢妄想,否则凭大姊的姿容,十三岁那一年上门提亲的媒婆早就踏破柳家门槛,怎会到了二十岁还孤家一人,整天闲闲没事干,到处与爹找人麻烦,刮人钱财。

摇着螓首,尽是无奈。

「好了,我不提了,大姊,你说我有机会吗?」话题转回自己身上,开始不好意思起来。

「想听真话还是假话?」柳如松瓜子不啃了,换吃山楂丁。

她白了姊姊一眼。「当然是真话。」假的干么还听。

唉!「风儿,你真喜欢二皇子?」

「当然,你知道的嘛,人家暗恋他好多年了。」自从第一次在京城夜宴上对他惊鸿一瞥后,她就倾心到现在,少说有三、四年了。

因为仰慕得太明显,柳府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不知消息有没有外传出去?真要有,她可羞死人了。

「嗯,那我老实告诉你,机会不大。」

「怎么说?难不成,二皇子喜欢上刑部侍郎的胞妹,还是看上了工部尚书的闺女?」柳如风惊惶失措地扯着大姊的衣袖问。

柳如松无奈的将她的手拉下。「都不是,那家伙就我看来没中意任何人。」包括她!没眼光的家伙。

「没中意任何人?那五日后的选妃……」

「不知道,真不知道他会选谁。」柳如松耸耸肩说,她脑里正浮现出一团团疑惑。那夜能在皇宫内院来去自如的登徒子的声音……好似二皇子的声音,且仔细想想,以二皇子的身分要在爹与她的面前搞花样并不是难事,再说,若非二皇子握有爹贪污的证据,又怎能逼得她不得不进宫参加这劳什子选妃大会!

所以近来老与她作对的人正是他不成?!她紧皱柳眉。

「连大姊都猜不出他的心意吗?」大姊是情场老手,往往一个眼神就知道这男人怎么想的,可不可靠,如果连大姊都这么说的话,这事可怎么办?柳如风更加心急了。

她回神叹了口气。「我说二妹啊,这家伙老是摆一副正经八百的模样,对每个闺女都保持一定距离,既礼貌又疏离,为人深沉得很,但又是清高得教人受不了,说真格的,他可是大姊我唯一摸不着头绪的人,但我唯一可以确定的事就是,嫁给他后,坏事一件也不能做,还得整天对个不知情趣为何物的大木头,不如诵经念佛来得有趣。」

柳如松嫌恶地吐出丁香小舌,续道:「所以啊,你不嫁给他也是好的。」还不能确定自己的怀疑,她只得故意说。

敢情大姊是拿她自己做标准,以为人人都像她要一个滑头的男人做老公?「大姊,正直的男人才稳健,才值得托付终身啊。」

「对,就像你那木头皇子,他最适合为人父、为人夫了,也最适合去帮人家超渡。」柳如松嘲讽道。天知道他是不是真木头,若他便是那晚的登徒子,她可要自打嘴巴了。想起几次教他给轻薄去,她艳颊上不住深了几色。

二皇子若真是这杀千刀的,她还真慌了,他一向瞧她不起,若存心戏弄她,可真要教她气得吐血而亡了!

「大姊,你……」

「不好了,发生事情了,你们怎么还待在这儿?」工部尚书的闺女突然惊慌而至。

「怎么,我们为什么不能在这?」大惊小怪!柳如松不以为然地又继续啃她的瓜子,这可能是她这辈子啃最多瓜子的时候,因为太无聊了。

「大姊!」柳如风懊恼地瞅了她一眼,又转向工部尚书的闺女问:「发生了什么事?」

「大皇子剿寇失败,人也被掳了,皇上紧急将二皇子召进大殿里,听说选妃事宜先暂且迟缓,要众闺女先自行回府,一切等大皇子的事解决以后再说。」工部尚书的闺女说着说着,益发不甘心。也许再过几天,她就成为皇子妃了呢!

都怪大皇子坏事被掳,也不多晚个几天,让她错失良机。

「万岁,可以回府喽!」别人饮恨,愁眉苦脸,她柳大姑娘可乐着。没想到居然可以提早结束酷刑,这天大的好消息怎能不教她乐翻天?「大皇子,你干得好,这份恩情奴家我为你记上一笔了。」她如是说。

「大姊!」柳如风无奈的跳脚。

「好了,这下你也不必烦,也不必争了,一切又得重头来,等大皇子的事解决后,你再烦恼这件事也不迟。」她笑嘻嘻的说。

拉着妹妹,柳如松一刻也不停留,立即打包回府。

第四章

「说吧,事情怎么发生的?」姚常焰严肃地问向满身是伤,跪地不敢起的人,此人正是此次大皇子派兵剿寇的前锋副将。

「末将罪该万死。」他惊恐的回道。

「是罪该万死没错,但先把事情给朕交代清楚,再死也不迟。」大殿上,皇上明显大为震怒。

「是。」副将不敢迟疑,连忙娓娓道来,「当日大皇子运用火攻暗道的奇招,将流寇顺利逼出,众将士亦谨遵吩咐,埋伏一旁,一见流寇奔逃而出,就杀他们个措手不及。原本一切都还很顺利,虽然流寇的头目力大无穷,但我们人多势众,一群人围杀过去,也将那头目杀得满身是伤,浑身是血。

「大皇子原本躲……坐镇军后,远远瞧见大为高兴,说是要亲自割下他的脑袋,带回向皇上邀……呃……让皇上龙心大悦,所以一马冲出帐棚,直朝流寇头目奔去,没想到流寇头目一见主帅出现,一声叫嚣,所有散乱的流寇全集聚一起,全体攻向大皇子,大皇子人未杀至,便吓得……马蹄乱了,就……身子软得跌下马来,当场教流寇给劫了去。

「大皇子被劫后,咱们就收到一张赎单,说是若要大皇子安然回朝,就……要拿十万两来赎。此次剿寇不成,主帅被劫,还被匪徒勒赎,末将实在罪该万死。」他跪地直叩首请罪。

「该死,全都该死,朝廷的威信被你们和那逆子搞得荡然无存!」皇上怒不可抑。

「是啊,大哥真是丢人,有辱国体嘛。」三皇子逮到机会,也在一旁说着风凉话。

皇上愈听愈怒,拍案连连。

「父皇,请息怒,儿臣愿意出面与流寇交涉,务求救回大哥。」姚常焰躬身上前。

「救他?那没用的家伙,还需要救吗?!」皇上气极。

「父皇,大哥毕竟是皇子,落入匪众之手,有失国威。」他劝说。

「哼,真是奇耻大辱。」皇上依然怒气冲天。「好,二皇儿,你去把那丢人的孽子带回来,带回来后直接送往黑龙江,朕不想再见他了!」

「父皇……」

「二哥,你不用劝父皇了,大哥就是好大喜功,否则怎么会出这个乱子?」姚常天又是火上加油,落井下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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