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役天子(21)

见她红包收得快,他有些讶异,但仅一会便又开心的笑了。她八成是因为发觉了那红包袋上印有两人的名字吧,这可是他特意要人刻印盖上的,还落了年份,表示是今年送的,明年的他也一并请人落印好了,就等明年给……

「月月,我以后不再叫你月月了。」丰钰忽然说。

「喔?为什么?」他又有什么花样了?

「因为当初会唤你月月,是取朋友之意,但是……我觉得不再适合了。」

「怎么个不适合法?」

「朋友一变质,就不一样了……」他双眼变得含情脉脉。

高月寒毛竖起,眯着眼看他又怎样了。

「就唤小月儿吧,亲昵又不致过度恶心。」

她翻了个白眼。天啊,这样还不恶心!

「不行吗?」他看起来很脆弱,像是若被拒绝,心可能会马上破碎似的。

她是真想说不的,可是见他这副德行,只能没好气的道:「随便。」

管他爱叫什么叫什么,反正当初他唤她月月时,她也没同意,他还不是叫了三年。

「谢谢你,小月儿。」他甜甜的喊。

「不用谢。」她一整个无力,都不知要说什么好了。

「小月儿,你人真好!」他一把抱住她,温热的鼻息拂在她脸上,下一刻,她整个人僵住了。

他无预警的吻上她的唇,动作有些生涩,他的唇试探的裹含住她……

这家伙——好大的胆子?

她第一时间想推开他,但在他转为热烈的拥吻下,那股推人的冲动不知何时消失了,他的味道有如甘泉般清冽,让她贪恋起他口中的甜味,她仿佛溶在糖罐里,一寸寸的软化,一寸寸的迷失心神……

这吻最后是如何结束的,她不清楚,只知道等她渐渐回过神时,对上的就是他那双闪得跟沙漠星辰似的眼睛。

「小月儿,你是我心爱的小月儿,这点你千万要记住!」丰钰笑咪咪的提醒。

心爱的小月儿,他心爱的……她脑袋还迷迷糊糊的,没有反应不过来。

「今日就算是你我的定情之日,每年的大年初一,就这时候,我盼年年都有一吻。」他笑着许愿,她没摇头也没说话,他将她圈入怀中,下巴顶着她的发心,抱着她左右轻晃着。「小月儿,新年吉祥。」

「新……新年吉祥。」她呆呆地,很自然的也接口贺年。

他轻笑着,搂着她的手臂圈得更紧了。

「太子……」

在这花好月圆的时刻,打石居然敢上前打扰?

他明显感受到怀里的人儿身子微僵,他立时拉下脸来,目光难得带了怒意,可是就在瞧见打石的神情有异后,他心头一跳。「怎么了?」

「宫里方才派人来说,皇上在与嫔妃说笑之际忽然倒下了,皇后请您即刻入宫。」

丰钰闻之神色丕变,他怀里的高月更是惊愕。怎会如此?

*

大年初二,她便回到东宫。

不知宫里现下情况如何?听打石讲,此事被皇后下令封锁,不准透露分毫,生怕引起百姓恐慌,但她清楚真实的理由是要防止宫变。

万一皇上真有意外,就必须确保太子能安稳登基,所以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以免生变。

但她担心,二皇子申璟这几年积极的拉拢朝中官员,扩展了不少的势力,反观丰钰,因碍于天子在位,不能揽政结党,就怕被冠上想逼宫登基的恶名,但如此下来,丰钰的羽翼未丰,若皇上这时骤逝,他仓卒登基,也只是让自己陷入险境与危机,所以皇上这时候千万不能有事,否则单凭丰钰目前之力,定难掌控大局。

她昨夜本想与他一同进宫的,但他要她等假满再回来,可发生这样的事,她哪还有心情待在家里过节?而此刻宫里情势瞬息万变,这会儿都过一矢了还不见他回来,让她实在坐立难安,心焦如焚。

「不成,我不如去瞧瞧情况!」她坐不住了,想亲自走一趟去找他。

人才走到门口,迎面就见丰钰领着打石跨进大殿。

「太子回来了!」她惊喜的呼出声后,随即见他一脸的疲惫。

丰钰见她人在东宫有些意外。「你怎么回来了?我不是要你——」

「这您别管,还是快告诉我皇上他……他怎么样了?」她忧心的追问。

他勉强绽出一抹笑。「设事了,父皇在今晨就清醒了,只是我不放心,便留下陪他,所以才会拖到现在才回来。」

她闻言总算松了口气,软下身坐进椅子里。

好险,危机已过!

他见她这模样,晓得她有多为他担忧,上前抚着她的脸蛋,很是感动。

「没事了,你不用担心,要知道你早回来了,我会要人送消息给你,也省得你——咦?你没睡好吗?怎么眼窝黑了一圈!」他像是她得了什么重症似的脸色大变的嚷着。

「还说呢,你自己还不是眼睛充血,连胡碴都生出来了,从昨晚至今都没阖过眼吧?」她反问。

「高女官,主子不是从昨晚就没阖眼,而是从您告假回府那一夜,就睡不着觉了。」打石多嘴的替主子答了。

「你这奴才舌头是什么做的,嫌太长了吗?」丰钰马上出声斥责,一面难为情的偷觑着面前的人儿,瞧她反应好像没生气的样子,稍稍安了点心。

她最讨厌他为她茶不思、饭不想、觉不睡了,上回她请辞女官,他与她闹了三天脾气,故意不眠气她,果然惹得她跳脚,然后就发生母后逼她,她索性将他推给别的女人之事,虽然她没有明说是为此事生气才这般狠心,但自那回过后,他便不敢再任性的残害自个儿的身子了。

「既然太子多日未眠,那……那这会儿快去睡吧,我也要去补眠了,就……就不跟您多说了。」

奇了,她脸儿为什么红通通的?

见他与打石都奇异的盯着她瞧,高月羞赧地睐了他们一眼,贝齿往粉唇上咬了咬。

「太子快去睡,醒来我答应做一桌菜与您围炉的,等太子醒来就有得吃了。」

话才说完,脚步极快的消失了。

「主子。」打石唤道。

「唔?」他视线还一直停留在她身影消失处,舍不得移开目光。

「高女宫这像是在害羞耶。」

「嗯嗯。」丰钰认同。

「这是您昨晚那一吻的功劳吗?」

「有可能,如果是,我早该吻了!」他这时不由得恨起一年前马车倒霉落入泥坑之事,要不然早得逞……

他脸上出现懊恼的表情。

「主子,奴才恭喜您了!」

「好说,去帐房领赏去吧,还有,要大伙在我醒来后也一起来围炉,除了小月儿亲手为我做的,那桌菜你们不许碰外,其余的要御厨为大伙打点,众人可以尽情纵饮,不用拘束。」

打石大喜。「奴才代东宫上下,谢主子恩赏!」

*

这日高月随丰钰到了御书房,她在门外候着,他单独在里头与皇上说话。

「刘尚书的女儿刘洁儿你见过?」皇上气色苍白的斜倚在房内的一张软榻上。

「见过了。」垂手立在父皇跟前,两人中间隔了张大桌子,丰钰表情淡然无波的回答。

天家人相处总有距离,就算是父子对话,也少有亲昵。

「你对她印象如何?」皇上接着再问。

「那日孩儿醉了,实在记不起她的长相。」

「可朕怎么听皇后说,你对刘洁儿的印象极好,一年前见过,至今仍然念念不忘?」他若有所思的问。

丰钰蹙了蹙眉。「莫非是母后记错了。」

「太子!」皇上语气稍湿严厉了些。

他立即垂下头,不发一语。

皇上怒视他一眼后开始咳嗽,他闻声连忙上前递水让他润喉。

喝过水后,皇上瞧着他叹了口气,似乎也感到很无奈。「你可知道你母后的用心?」

「孩儿知晓。」丰钰更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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