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役天子(24)

「小月儿,我喜欢你的主动,很喜欢!」

她又羞又窘的急忙摇头否认,「我不是——」

「没关系的,你以后想,就尽管来,我随时可以配合,你别客气。」

「我说那个……方才真的、真的不是,太子误——」

「瞧你都急得语无伦次了,我晓得,我晓得的。」他重新将她抱紧。

她在他怀中松了一口气,他没误会就好。

「我晓得女孩儿脸皮薄,以后我会主动的,你若想要了,只要暗示一下,我立即就来……」

他在说什么啊,她是「想要」什么?她差点昏死在他怀里。

「小月儿……」他将脸全埋进她颈窝里,直接贴上了她赤裸敏感的肌肤,如此亲昵的接触,教她全身立即一僵。

「我不负你,绝不负你!我等了好些年了,才将你抱在怀里,若负你,对不起的不是你,而是我自己。人说天家人是天底下最自私的人,所以自私有理,我绝不负自己,绝不!」他五指牢牢攥住她的手腕,那样的深切与坚定的说着。

这番强烈的宣言还是第一次由他口中说出,就像夏日炽热的阳光,照耀逼退她心中那些名为犹豫与迟疑的阴影,一股结实的力道压向她,那与夏日阳光一般炙热的唇吻住了她。

丰钰眼波翻涌,情动地伸出手抚上她的衣襟,当他温柔的手指游移在牡丹团扣上时,灼人的流光却逐渐隐入深沉的眼眸中。

滑开手,翻身将她抱个满怀。「小月儿,我累了,别管什么礼数,让我咪一会吧……」他蜷到她身边躺下,搂着她的腰,在她暖暖的怀抱里沉沉睡去。

*

丰钰己三天未曾回到东宫,打石随他去见皇上,也无任何消息传回,高月心情不定的多次派人去打探消息,但却无只字片语传回。

到了第四日,她已心急如焚,再也按捺不住,亲自去了龙延殿。

当她终于见到他由殿内走出的那一刻,立即教他的样子惊得说不出话。

他向来光华如玉的容颜仿佛蒙了层乌云,眼内红丝密布,整个人憔悴不堪,全身散发着一股深沉的哀伤。

「您一直侍奉在皇上身边,难道都没歇息过吗?」高月心疼的问。

他默默的点头,看着她的眼神竟是千丝万缕,目光复杂。

她微讶。「太子,您——」

「你先回去吧,晚些时候会有消息送到东宫。」他面无表情的吩咐着,眼里有着罕见的寒意。

怎么说没两句就要她走,好歹告诉她现下的情形,好教她放心呀。

「我问您——」

「什么都别问,回去吧!」他冷冷的打断她的话。

她有点儿错愕,不由得傻立着。

「你没听见太子说的,他要你离开吗?这里并不需要东宫的女官!」由殿里蓦然走出来的刘洁儿嘲讽的瞟了她一眼,目光绵里藏针。

高月眉头锁起。漠非刘洁儿这几天都陪在他身边吗?她略微吃惊的望向丰钰,贝跳神情莫测,她一时半刻也分不清他是什么意思,但可以确定的是,他什么解释也没有。

刘洁儿瞪着她的眼神越发像饱含毒液的毒针,令人胆寒。「这是龙延殿,不容闲杂人等进出,你不走,难道想要太子派人拿你?」她气焰嚣张的道。

高月僵住了,只见站在一旁的丰钰眼底飞快闪过一道冷光,,却不发一语。他竟连句相护的话也没有?这算什么!她不敢置信的扭过头,心中有气。

「太子要下官回去,下官这就回去,没必要让刘小姐发号施令吧!」她气恼的说。

丰钰眼眸更为深沉。「高女官,本太子要你即刻就回去的话,你当成耳边风了吗?」他终于再度发话,但却是加重语气的指责她。

她心头一惊,他从不曾拿太子的身份威势对待她,可今日竟然在刘洁儿面前摆出来了。

这是要让她在她面前难堪吗?

抬眼见到刘洁儿那得意傲慢的脸庞,高月委屈的垂下面容。几天前刘洁儿送皇后手谕的事,她虽并未亲口告诉他,但东宫里其他的人应该也会向他禀告,她以为他会护着她的,显然她错了!

她忍住委屈和怒气,规矩的朝他以及刘洁儿行了标准的宫礼,白着脸的离开他们的跟前。

什么嘛?跟着刘洁儿在一起三天,连个消息也不给,还摆脸色给她看,他到底哪根筋不对了?

他要她回东宫等消息,等什么消息,难道是等他与刘洁儿的好消息吗?

真是呕死人了!

一肚子气,高月用力踏着脚步往前行。早知道就不来探他了!

搞得好像是她坏了他的好事似的,过分!她心里酸得不得了。

「高女官!」

才转出龙延殿,『她听见有人唤她,是打石,他正奔向她。吓,他来得正好,她正好问清楚,那人到底哪里不对劲,为何拿她发脾气?

「打石,我问你——」

「高女官,有问题您也先别问!」他在她面前打住身子后,马上截断她的话。

没料到连打石也这么对她,她呆了半晌。

「高女官,奴才不是奉太子之命来的。」他神情古怪,一开口就强调。

她眉心一寸寸收拢,心思也跟着发沉了。

「是打石自个儿有些话想先让您知晓,只是希望说了您别吃惊……」他眼神机警地不断张望四周。

高月眉头蹙得更深,默不吭声,知道情况可能不太乐观。

「主子也是不得己的,您应该要体谅他,皇上、皇上就在两个时辰前……驾崩了……」

*

隔日有消息传回东宫,不,应该说是皇后下诏广布天下,皇帝病重,太子需得立即迎妃为皇上冲喜,盼能挽回垂危的天子之命。

太子迎妃这事原无争议,只是妃子人选出人意料,并非原先皇后中意的尚书之女刘洁儿,而是平定北国的功臣陈敬之女陈芝贞,至于刘洁儿,皇后下旨册封为太子侧妃,丰钰太子一口气立下两妃。

高月打从昨日回来后,便将自己锁在房里。这就是丰钰要她等的消息?

还真是个好消息啊!

她的神情麻木,心却像教人割开一道血口,好痛,血仿佛从心里蔓延出来。

他说过不负她的,终究还是做不到!

瘫坐在床上,她紧紧捂住嘴,眼泪像决堤的洪水般涌出,指缝中细细传出吗咽的哭声。

清俊男子走了进来,眼中刻画着深切的痛、眸中尽是无力挽回的哀伤。

「小月儿,我对不起你。」他眼底的悲伤如江水奔腾,只能竭力克制却无法完全隐住。

他的话像一根刺,刺得她宛如遭受到钻心之痛。她摇了摇头,朝他绽出一朵苍白的笑花。

「不用这么说的,这是你应该做的决定,你没有做错!」她将酸楚埋进心中,藏进血流里,任其逆流成伤。

皇帝驾崩之事目前仍被隐瞒,消息锁在深宫之中不得走漏分毫,因为申璟的禁军就守在城外,一旦天子驾崩,必将立即引兵夺位。

因此,他得寻求有兵权的重臣相劝,而那人便是陈芝贞之父陈敬将军,这也就是他为何割舍刘洁儿立陈芝贞为正妃的原因。

那刘洁儿大概作梦也没想到,会有一个更强而有力的女子冒出来夺走她的皇后之位,这会儿该是气得跳脚了。高月怆然一笑,而她自己呢?又何尝不是为这变化而震愕。

丰钰缓步走至她身边,似有千言万语想对她说,可是话到嘴边,却一句也吐不出来,只能怔怔望着她。

「身为帝王,为了社稷,为了天下,您做了一个非常好的决定,我……」她轻颤地抚丘他毫无血色的脸庞。「我……不怪您。」

这句话像是一把刀,顿时插入了他的心肺!

怪他吧!若小月儿肯大声对他咆哮,那表示他还有希望,若她能像往常一样痛骂他,更能教他安心,可是,她轻轻的一句原谅……他的血液仿佛停止流动,天地都为之变色,变得黯淡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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