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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烟(124)
作者:仙贝瑞拉 阅读记录
时见微手上卸了力,想说话,却因为他突然一下,猝不及防,失去平衡。条件反射地抓住他的肩,没忍住的声音也溜了出来。
“严慎!”
“听得见。”
他垂眼,没看她,脸色微沉,声线冷淡。很明显还在生气,但那些嚣张的气焰被他克制,全数落在了她身上。
时见微胸口堵住一口气,咬咬牙,偏又没出息地做出反应。不只是本能,更是对他的渴望。
她烦死了,抬手捏住他的双颊:“甩脸色给谁看?”
严慎抬眼:“你。”
烦了。
手上用了点劲儿,见他眯了眯眼,时见微泄愤似的甩开手。她别开眼,面无表情:“你动作快点,我困了。”
严慎握着她腰肢的手往下,勾出一片湿滑,“装没兴趣之前,先管好它?”
余光瞥见,时见微挥开他的手,耳朵红得滴血,连脸颊也泛起绯色,仍旧摆脸色。下一秒,又被突如其来的狂风骤雨弄得一颤。
“你疯了?!”猛地瑟缩一下,她抓住他的手臂,不可思议地看看他。
严慎低垂眼眸,看着她,眼睛里充满浓郁的欲念,在他的眼底翻云覆雨。
他声音沙哑:“你说的,快一点。”
室外降下来的温度和室内的高温交替在一起,风从开着的窗户吹进来,撩起窗帘,滑过她和他的肌肤,将他们一同裹住。
是行星运行轨迹般无法抗拒的吸引力,再怎么憋着气,也变成无比契合的卯榫。
有雨飘进来。
云雾间滴落下来的雨点,仿佛打在他们身上。一滴、两滴……最后变得湿漉漉的。
他这次不让她好过,处处跟她作对,压根不管她承不承受得住。所有埋藏在内的情绪,难得地宣泄出来。
她身上绽放一朵又一朵桃色花,他也没好到哪里去,全是咬痕和抓挠的血痕。
“说好的就一次,你说话不算话!”
嗓子哑了,眼尾发红,被泪水沾湿,时见微的声音盛着浓厚的哭腔。
严慎伸手,抱她起来:“落地窗就一次,没说今天就一次。”
“……”时见微彻底不想理他了。
“两次而已,受不了?”
把她放在浴室洗脸池的台面上,他问。
时见微难以置信地轻呵一声。
他是只做了两次,但她有三次!她因为他,颤抖了三次。
这!不!公!平!
嗓子干涩、沙哑,说话有点艰难,她不高兴地蹙眉,朝严慎抬手。
严慎双手撑在她身侧,见状,挑眉看她。
时见微随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她说不出话。
严慎压低上身:“求我。”
“……”时见微抿了下唇,无语,“你无不无聊。”
抬手推他,“不乐意帮忙就让开。”
没耐心同他周旋。
别以为做得舒服就能一笔勾销。
但不得不说,带着拥堵的气焰,恨不得把对方拆吃入腹。格外的爽,也格外的疼。
严慎没动,握住她的手,放下来。
“微微,我知道。卜老和聂老遇害、受伤,你是最想抓到凶手的人,憎恶、焦虑,甚至恨不得把他弄死。”他放轻声音,语气也柔和下来不少,“但你不能这样不顾一切,太危险了。凶手有备而来,做了伪装,拿着刀。你什么都没有,冲进安全通道。万一他藏在拐角的地方,你被袭击怎么办?”
度过了昨天危险且高度紧张的一天,又经历了刚才的翻云覆雨,大脑的思绪被撞散后重组。
时见微静了下来,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片刻后,她垂下眼眸:“我不像你,情绪那么稳定。”
严慎轻笑:“我也有不稳定的时候。”
“比如?”
“刚才。”
“……”
不提还好,这么一提,时见微那股羞耻心后知后觉地涌上来。她作势要下去,严慎把她抱起来。
时见微心头一惊,“不做了……”
“这么怕啊?”严慎心觉好笑,故意逗她。
时见微硬着头皮:“没有啊,只是有点累而已。”
弯了弯唇角,严慎抱她去放洗澡水:“嘴挺硬。”
时见微:“硬不硬你不是知道吗?”
视线落在她的唇上,严慎抬手,指腹蹭过她的下唇:“不硬,很好亲。”
时见微张嘴,咬了一下他的手指。
指尖泛起痒意,只一瞬,心里又有片刻心猿意马。严慎直勾勾地看着她:“微微,遭受巨大打击变得崩溃,是很正常的。不要这么冲动,我很担心。”
“我当时没想别的嘛……我以后注意。”时见微嘟囔着,似撒娇,往前探了点身,埋怨道,“你挺凶的。”
严慎:“嗯。”
时见微:“但没有我凶。”
她吵架挂脸的时候,还是挺可怕的。
——她觉得。
严慎低声轻笑,伸手拉她过来,帮她清洗整理。
“你轻一点。”感受到他指腹的温度,时见微说。
应了一声,严慎的声音压了下来:“你别乱动。”
时见微避之不及,往前躲了点:“是你别乱动。”
太吓人了,说什么她也不来第三次了。
-
听说凶手被捕的时候,时见微刚睡醒。这段时间情绪不佳,长时间心理紧张,加上作息混乱,没睡过几个好觉,她这一觉睡得有点久。
接到曹叮当的电话,说凶手被捕,她骤然清醒。盯着天花板,听他说完,撂下电话翻身下床。
严慎不在,她睡得迷迷糊糊期间,似乎听见他的声音,吻了吻她的眉心,说有事出去一趟,要审凶手什么的。
她当时睡得太沉了,脑袋晕乎乎的,压根没听清他说什么,只囫囵应了几声。
这会儿想起来,严慎应该跟她说的是凶手抓到了,他要去审。
在医院的时候,凶手戴了口罩,她只看见了他的眉眼,的确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人,长什么样。
然而,她一只脚刚踏进总队大楼,就感觉到空气中不同寻常的氛围。
安静得可怕,弥漫着一种错失亿万种可能,只剩下遗憾与懊恼的气息。
曹叮当和小莫站在走廊里,还有其他几个警员,各个都是战损状态。制服破了口,下巴、脸颊、手臂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蹭了灰,也渗了血。
或站或坐,靠在墙边,垂头丧气。
“怎么了?”时见微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这句话。
小莫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充满了悲伤,眼眶发红,有明显哭过的痕迹。他欲言又止,最后咽了咽喉,又垂下脑袋。
曹叮当走过来,背过身去,压低声音:“段哥……”
他声线紧绷,干涩得不像话。说不出口,也很难让自己接受。深吸一口气,他声音克制不住地颤抖,“殉职了。”
“殉……”
时见微感到仓皇,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只能发出微弱的一个音节。
仿佛巨石再度砸向她,“为什么?”
坐在地上的小莫听见了他们的对话,仰头,后脑勺靠墙,闭眼,眼前仿佛闪过不久前的画面。
“追捕凶手,从废弃大楼坠下去了。”他的声音哽咽起来。
一时间无法接受这样的消息,更是不敢相信,也是不愿意相信。时见微慌乱地扫了一圈走廊和大厅里的人,问:“那他人呢?魏语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