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我最大(母凭子贵系列之四)(19)

他下颚紧绷,俊挺的身躯僵直地愣在原地。

月儿!他的月儿!

到底他遗忘了水蕴月多少年,否则为什么她看着自己的眼神,除了忧伤更夹杂着说不出的怨恨?

他茫然地仰头望着落日,一股说不出的遗憾与懊恼燃得他血脉逆冲。

既然她的夫婿不幸过世,那……他有机会挽回她的心吗?

“娘,你怎么了?还在生净儿的气吗?”

自从昨天他被韬叔叔送回家后,水净就发现娘亲一直是恍惚失神、失魂落魄的模样。

因此他的心里充满了自责,他猜想,娘应该还在生他的气吧?

水净抿了抿唇,俊秀的小脸上有着说不出的苦恼神情。

唉!谁让他就是喜欢那个韬叔叔嘛!没有理由的就是喜欢,他也没法子啊!

水净垂下肩头猛抓着发,他已经想不出有什么方法可以让娘不生气,只好乖乖的坐在娘亲身边,静静望着她。

水蕴月坐在“郝铺”后院,低垂着眼默默替妹妹缝补扣子、绽线的衣服,心中依旧波涛暗涌。

一想起柏永韬昨日带着水净回家的景象,她仍是震惊不已。她怎么也没想到,水净会瞒着她偷偷跑出去找柏永韬……

这……代表着什么?难道真是源自于天性,血浓于水的骨肉之情吗?

轻轻叹了口气,水蕴月心里的矛盾就像剪不断的丝,已将她的心层层包裹,紧紧纠缠着。

“娘……”水净安静了片刻,终是忍不住地再次出声低唤。

“嗯!”水蕴月拿着针的手无意识地穿梭在衣物之中,连回应他的嗓音也显得飘渺、恍然。

水净嚅了嚅唇才挤出细微的声音。“其、其实叔叔不是坏人,你不要讨厌他好不好?”

“喜欢、喜欢!”随着水净的话,搞怪爱说话的鹦鹉为小主人强调着。

因为那过分粗嗄的话语,让水蕴月回过神,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眼瞅着儿子问:“净儿,我们并不认识他,你怎么认定他不是一个坏人呢?”

见到娘愿意同他说话,水净开心地扬起笑,天真无比地说:“叔叔帮净儿救了干干呢!他好厉害,会飞、长得好好看、好神气的!”

她只不过问了一句,儿子一堆崇拜的字眼便纷纷逸出,看着儿子眼底夹杂着欢喜与崇拜的眸光,水蕴月心里有说不出的五味杂陈。

瞧着娘又黯下了眼,水净皱紧眉,不安地说:“娘……你不要讨厌叔叔啦!”

不愿意再与儿子争执该不该喜欢柏永韬的无意义对答,水蕴月强提起精神,抚了抚他粉嫩的小脸道:“净儿乖,你在院子里同干干去玩,娘到前面帮星姨姨。”

在郝铺,水蕴星向来刻意掩饰自己身为女子的事实,中性的装扮、及肩的长发俐落地挽了个髻,看来斯文而俊秀。

柏永韬来到郝铺前,他颀长的身材、俊雅的神采随即引起了水蕴星的注意。

“你到这里来做什么?”水蕴星秀眉一挑,毫不客气的话语有着甚浓的咄咄逼人。

柏永韬有些讶异,他们不曾见过面,为何水蕴星透露出的敌意竟与水蕴月如出一辙?。

除了他“辜负”水蕴月之外,他根本不知道,在他离开灵珠岛后,发生了什么事,会和被偷的灵珠有关吗?

柏永韬暗暗将心底的纳闷压下,想见水蕴月的渴望迫使他顾不了时辰的早晚,硬是走了这一趟。

水蕴星张臂阻挡他欲继续往前的脚步。“请问公子有何指教?”

柏永韬愣了愣,灵机一动说:“我想同水姑娘谈谈郝铺与得月斋合作的事。”

“合作?”水蕴星犀利的眸光来回在他身上梭巡着。

柏永韬无视于她释放出的强烈敌意开口。“不过,我指定要找水蕴月谈。”

“这里不是花楼酒馆,你凭什么指定找水蕴月谈!”水蕴星瞪大眼,怒气冲冲地质问。

“因为我只信任她。”柏永韬从容不迫地说,飒朗的眉宇之间有着诚恳。

水蕴星先是一怔,毫不犹豫地回他的话。“我们不信任你!”

太快了,虽然接近柏永韬是她们的计画,但这一切出乎意料的快,她们需要一些时间来研商对策。

“叔叔?”霍地一声朗唤,打破了两人僵直的对立。

柏永韬张开手臂,在水蕴月姊妹的瞠目结舌下,他们亲密地拥抱。

“净儿乖不乖啊?”

“嗯,净儿有帮星姨姨分珍珠。”水净用力点头,把他常傲的工作说了出来。

“好棒!”柏永韬捏了捏他的小鼻,抑不住笑容地凑在他耳边道:“你先和干干玩,叔叔同你娘谈完事情后,再请你吃糖葫芦。”

“嗯。”水净笑逐颜开地用力点了点头,扬首对水蕴星说:“星姨姨,净儿和干干帮你的忙,让韬叔叔和娘谈事情。”

踏着活泼的步伐,水净不由分说地拉着水蕴星往搁置饰物的房间走去。

水蕴月看着两人熟稔的互动,蹙起眉不悦地说:“你同我儿子说些什么?”

柏永韬耸了耸肩,眸光落在她纤瘦的身躯上,情难自禁试探性地问:“你的夫婿……不在你身边吗?”

水蕴月别开脸,握着拳头颤声道:“这不关你的事!”

柏永韬深吸了口气,顿时觉得五脏六腑都因为她的冷漠与疏离而微微抽痛着,闪亮的双眸掠过黯然,声音因为极力压抑而略带嘶哑。

“抱歉,是我唐突了。”

当年在灵珠岛时他们已有肌肤之亲且论及婚嫁,后来他被马总管带回泉州后,纤瘦柔弱的她是如何熬过他突然失踪离岛的煎熬?

一股想将她紧紧拥入怀里的冲动强烈进出,刻意压抑的渴望几乎快决堤。

感觉到他的目光灼热得炽人,水蕴月怒火腾烧没奸气地道:“你究竟来这里做什么?。”

“我是来谈生意的。”柏永韬好脾性地包容水蕴月无礼的语气,脸上的阴郁已远,换上的是从容不迫的温和笑容。“咱们来谈谈郝铺与得月斋的合作事宜吧!”

水蕴月浑身一僵地觑着他自负的模样。“我们什么时候答应同你合作了?”她话才说完,心中却又忍不住想,这未尝不是一个接近他的好机会。

“聪明人是不该放弃与得月斋合作的机会。”柏永韬扬起眉,神情沉稳地让人不得不屈服在他的自信风采之下。

她敛眉沉吟,还在仔细思量,柏永韬便为她做了决定。

“不知道水夫人想在哪里谈?”不着痕迹地将他的介入合理化,柏永韬有礼地问。

“就到厅里吧。”水蕴月下定决心,淡淡搁下话,移动着步伐,强烈渴望早日由他身上得到灵珠的下落。

只是……一旦知道灵珠的下落,他与她……是不是就得分道扬镳?水净是不是注定得当个没爹的孩子?

水蕴月叹了口气,未留意脚步踩空了一阶。

她的身子一个踉跄,惊呼还来不及出声,她已被一双健臂牢牢地揽进怀里。

“你还好吗?”柏永韬由身后揽住她的身子,密合的身躯熨着彼此灼热的体温与心跳。

她听见男人粗嗄的呼吸放肆地在她耳边吹拂,更感觉到他强而有力的健硕双臂紧紧将她圈覆包围。

如此安心适然的氛围像一道暖流,悄悄滑入水蕴月的胸口,直攻入她的心窝,此时的她像回到五年前发生“意外”的那一晚。

她被他的爱与温柔所包围,感觉到天地万物仅剩下彼此的呼吸与喘息……

情难自禁的,水蕴月澈亮的眸子瞬时染上了层脆弱的雾气。

第九章

“月儿……”柏永韬鼻息间缠绕着属于她的清新气息,心底深处的渴望与悔恨互相拉扯着,过去爱怜的呼唤不由自主地流泻而出。

当水蕴月听到那曾经在脑海中萦绕千百回的柔情呼唤时,她感觉全身沸腾的血液直往脑门冲。“你……刚刚叫我什么?!”

“没什么!”柏永韬震了震,为自己的意志薄弱、情难自禁而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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