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戮拼图+番外(121)

作者:以墨煮茶 阅读记录

苏延枝心里咯噔一下,再往下看,后面的内容笔记十分潦草,有的甚至连日期都没有写,毫无连贯性。

“我还在犹豫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麻雀,如今除了他和我,所有人都变了。”

“和他说了,他果然认为我在说疯话……算了,他对那个荡妇爱得何其盲目。”

“万不得已,我会去禁地一探究竟。”

“我拿到了可以杀死他们的迷迭香,成败在此一举。”

到此,日记完全终止。

苏延枝一页一页再往后翻,也再没翻出任何文字内容。

他放下日记本,又翻起了相簿,里面全是他与鸽子的合照,从小到大,照片里越来越亲密,但翻到最后几页时,合照里知更鸟就不再笑了。

哪怕是鸽子一脸灿烂地挽着他的手枕着他的胳膊,知更鸟的笑都十分勉强,简直是肉眼可见地抗拒与鸽子的接触。

从外形上看,苏延枝实在辨别不出照片上的鸽子前后有什么不一样,但既然青梅竹马的未婚夫下了这样的定论,苏延枝也只能选择相信他。

他的未婚妻鸽子,在一场大病过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这才能解释,为什么他的日记相册,要放得这样隐蔽,苏延枝在翻楼下浴间时,发现了双人的洗漱用品,知更鸟防的就是鸽子。

但换鸽子的是谁呢,她换下鸽子的目的又是什么?苏延枝盯着后面几张合照,鸽子脸上那种女儿家的幸福姿态根本不是能装出来的。

这趟翻出来的东西信息量太大,知更鸟跟麻雀是铁哥们,麻雀爱着某个人,知更鸟之前的日记里却从没提过,唯一一次还用的“荡妇”来形容……

这里的动物角色里,女性数量可不算少,苏延枝回想刚来那天时法庭前排的人,哪怕除去鸽子,也还有八个。

麻雀是给人顶罪的没跑了,而能让他心甘情愿替死的,十之八九是这位“爱的深沉的荡妇”。

“搜家”效果显著,苏延枝本想故技重施去麻雀家里翻上一翻,却在相册后面发现了一张地图。

上面用笔圈起来的地方,是禁地。

知更鸟日记提过,在确定鸽子换人后,他首先就是要去禁地一探究竟。

换句话说,在知更鸟看来,禁地里能找到鸽子被替换的真相。

苏延枝权衡了一下,还是决定先去麻雀家里探探底,毕竟都叫禁地,肯定不会是什么好地方,除非走投无路,他不想冒险。

想是这么想,但这个走投无路也实在来的太快了些。

苏延枝离了知更鸟的家就往麻雀的房子赶,大老远就看着两个人凶神恶煞地守在门口,身材十分魁梧。

苏延枝不过站在原地望了几眼,就被其中一个汉子瞪过来:“看什么看!”

苏延枝:“……”

他扭头就走,看了看天,日头高悬,随即拿出自己揣在兜里的地图,朝禁地的方向走去。

这禁地就在小镇边上,教堂的后面,苏延枝路过教堂时还想进去再看一看知更鸟的尸体,还没靠近大门就被不知道为什么待在里面的法官喝退了。

他只能绕过教堂,继续往后走,十分钟过后,他来到了一块石碑旁。

虽然照地图的比例,这里就是所谓的禁地了,但石碑上刻的字却是【精灵石窟】。

更让苏延枝奇怪的是,在他的前面,还站着两个玩家,也是满脸疑惑地望着他。

“你也是来取泉水的?”

第89章 知更鸟7

苏延枝:“什么泉水?”

这二人是洛河、华天宇,当初分配给画眉、云雀做工的玩家,来这儿也是应那两位的要求,过来取泉水,说是擦棺材要用。

他俩在这里碰上有好一会儿了,但见了这块一看名字就不正常的石碑,磨蹭半天也没敢进。

“明明说不用干活的,偏偏又被使唤了,还说不做就不能参加葬礼……这不是赶鸭子上架么……”

嘴上是这么说,但实际上是他俩根本没有查找线索的头绪,索性跑去自己的老板那儿,想着能不能靠这短暂的劳务关系从游戏人物嘴里撬到点儿情报,结果情报还没撬到,活儿倒是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苏延枝大概也猜到这一层面,毕竟不是自己主动去找,也根本不会被安排任务,他看了看他二人手里的水瓶,不置可否地点头。

其实难说给他们安排走这一遭是福是祸,毕竟里面有鸽子被换的真相,而苏延枝要不是翻了知更鸟的家,恐怕连这个地方都不会知道。

见苏延枝没说话,洛河给华天宇使了个眼色,忽地热情道:“你对这里面感兴趣吗?要不大家一起进去吧,人多也好有个照应。”

华天宇也在一旁附和。

苏延枝满口应下:“好啊。”

虽然基于这个游戏世界的规则,同行的玩家之间只有竞争关系,但在不涉及根本利益的情况下,想内讧还是不容易的。

想到这儿,苏延枝突然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卡戎。

木无秋早对他说过,卡戎是从【杀戮拼图】世界出去的,是专门训练出来的战争机器,【杀戮拼图】的时间流逝与真实世界并不一致,而卡戎有近十年的时间都在接受这样的训练,像匹孤狼,游走在一个个生死战场里,没有伙伴可以依赖,只能通过透支生命换来强悍的战力用以保命,受伤了也只会自己静静舔舐伤口。

就像明明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也不愿让他操心,在缺爱的环境里成长起来的人,什么都想自己扛。

记忆恢复以后,苏延枝其实从没深入想过自己“究竟是谁”的问题,有意回避是一方面,在忙着保命的情况下确实没机会也是一方面。

但人对记忆和情绪的把控能力从来不像自己以为的那么完美,苏延枝难以自抑地回想起作为军事科学家的他和卡戎在一起时的时光,记忆并不长久,却足以刻苦铭心。

卡戎这个人,抛去其得天独厚的外形与令人生畏的战力,在外人看来优点实在乏善可陈,寡言少语,不善交际,秉性冷淡难得好脸色,但在望向苏延枝的时候,一双眼永远平静且温柔。

哪怕是进到游戏里变换了相貌,以容卡身份待在记忆全无的他的身边时,那眼神也从没变过。

苏延枝意识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选定了身份认知,那二十二年的地球生活记忆像一场梦一般,连带着对不知身份的卡戎的恨意,都变淡模糊起来。

或许后者消弭的时间更早,说来惭愧,哪怕苏延枝还没恢复记忆,哪怕知道卡戎做过那些曾经让他恨得牙痒的事,但他还是无可避免地对这个人产生依赖感。

木无秋骂他恋爱脑,果然看得透彻,就算换了个人生,依旧放不开他。

这要人命的爱情啊!

苏延枝叹了口气。

在一旁的洛河立刻紧张地问:“怎么了?”

苏延枝回过神,摆摆手:“没什么。”

他们已经进了禁地,这个禁地在地图上并未标全大小,进来已有三五分钟,周围真就是一地石块,藏在深深的草林里,稍不注意就会被绊倒。

这地方不知深浅,走得远了怕是得出事,苏延枝下定决心,再走五分钟,要还发现不了任何东西,他就回去,顶着满头大汉的压力也得从麻雀那里找突破。

不过幸好,刚冒出这个念头,苏延枝就听到了水流声,再往前,就看到个八.九平方大的小池塘,周围被谁用石块垒着圈了起来。

高倒没多高,不到一米,华天宇见了就有点儿激动,抬起脚就要往里跨。

苏延枝一把拦住他,指了指旁边。

这小池塘本就依着山,山水淌下来汇在这里聚了个池子,而石块围墙的另一头,是一个装了木门的山洞。

此时洞门大开,一个干瘦的老头立在门口,目光阴恻地盯着他们。

他一手抬着个颜料盘,一手拿着支画笔,门上的图案只勾了几笔,还辨别不出画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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