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枭王的俊妻(18)

“不——”飞燕惊惧的呐喊出声,眼睁睁看着槐月嘴里呕出鲜血。

不能输!输了就完了!槐月无心理会流血与疼痛,双眸炯然,倏地看向耿一鸣。

耿一鸣被这一眼看得心中一凛,终于意识到,槐月并非他所想的,只是个强娶了飞燕的恶贼。

生死关头不容丝毫分神,槐月腾身而起,旋即迅速冲向耿一鸣,一掌击向他的天灵盖。

“啊——”连串的惨声哀号未尽,耿一鸣气息已绝。

“小燕子……”嘴角犹带血迹,身上更是一片血污,槐月强撑着受创的伤躯,蹒跚地走到床边。“你没事吧?”

“有事的是你啊!”飞燕哭喊着,努力地以虚软的双臂擐抱住他。“来人!快来人啦!”

“别费事了……”槐月强扯起笑容,“我的伤太重了……”

飞燕不断抽泣道。“再重的伤都一定能医的!”

“没得医的……除非有高明的大夫……”

“高明的大夫?御医呢?是啊!本宫立刻送你到宫中让御医医治!本宫这就喊人过来!快来人——”

“呵呵……好久没听你自称本宫了……”

“你……呜呜……你不是最不爱听我自称本宫吗?那就快振作起来骂我啊!”

“好……振作……我有话要告诉你……”

由于失血过多,体力不断流失,槐月真的很想就此撒手不管一切,但飞燕的声声呼唤犹如系住他的绳索,不时拉扯着他,逼他回神。

“我……欺骗……”字已不成句,但槐月仍努力地想告诉她一切的事实。

这时,外头又响起了一片嘈杂声。

他心中一凛。是耿府的士兵?

“啊!在这里,公主及侍卫长他们都在这里!”不是耿府的士兵,是皇宫中的侍卫,他们一个接着一个,仿佛充满了整幢府邸。

飞燕大喜,虽然仍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知道槐月有救了。

“来人!快来人啊!快将槐月送回宫中!”

第九章

“有救吗?”

“启禀皇上,幸能有救。侍卫长内伤委实沉重,若再晚半时辰,怕是真的救不回来了。”

“那么现下情况如何?”

“臣已以内外兼顾的方式,控制住侍卫长的内伤,且让他服下些微宁神香,让他好生休息,每两个时辰再重新针炙、换药。臣初步估计,半个月内,侍卫长的内伤应该就能愈大半。”

“嗯,朕明白了,下去吧。”

御医一走,皇帝朝床榻望去,不觉一叹。

床榻上,身受重伤正昏睡着的槐月正躺在那儿。

床榻旁,彻夜不眠不休的飞燕正守着他。

她觉得,若不这样紧紧守着,槐月恐怕会在她恍惚间悄然地永远离开她……

不会的!飞燕用力咬紧牙关,好怕隐忍的呜咽声化成真实的嚎啕,泪水夺眶而出。

哭什么?御医都说槐月有救了,她还哭什么……

该糟,她要哭了!

“二皇姑。”皇帝轻轻走到她身边,“先去休息吧,这里朕会派人照料。”

“怎能由他人来照料?”飞燕轻声道:“本宫身为他的妻子,理当守在他身边。”

“若二皇姑真想照料他,那就先把自己照料好。”皇帝劝道:“先将自己洗净、喂饱,等你睡够了,才有体力照料他。”

“皇上说得也对。”飞燕终于被说服了,让宫女扶着离去。

呼!幸好二皇姑听进了他的话。皇帝抹去额上的汗。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从不曾见过飞燕如此坚忍、震慑人心的一面,足以让所有的男人为之心动,这下他总算明白槐月为何会爱上她了。

皇帝不禁叹息。只不过啊,爱归爱,槐月现下却徘徊在生死关头。

他再度叹息。更何况,爱好爱,槐月清醒后,当飞燕明白了一切的事实,又要如何收拾?

想着想着,皇帝发出第三声长长的叹息。

精湛的医术、最好的疗养、最佳的药材、最无微不至的照顾,在完备的照料下,槐月的伤一天天迅速痊愈。

飞燕当然很高兴,但以往不曾注意过的疑问,也渐渐在她心头浮现。

比方说,当初皇上如此轻率就将她嫁出去,又将她严拒于宫门之外等等作为,都是有计划地将她强行推到槐月的身边吗?

再者,皇上为何如此看重槐月,重视到愿派宫中的侍卫前往耿府营救他们,事后还严锁消息,制造出耿一鸣临时接旨出城办事,却不幸在途中意外身亡的假象?

更甚者,皇上对槐月可说是另眼相待,两人平起平坐,就像槐月也是个皇帝似的。

不想还好,愈想飞燕就愈迷糊,想到最后,她索性重重地一甩头,不愿再想下去。

反正想不出来就先搁在心中,放着也不会生脚跑掉,但槐月服汤药的时间要到了,这可是耽搁不得的。

重返宫中的飞燕是不必亲自生火煎药了,但她仍坚持要亲自送药,服侍槐月喝下。

摒退那些太监、宫女,她一手端着药盅,一手推开门扉,里头的交谈声清清楚楚地传入她的耳中。

“朕说你啊,既然伤都好得差不多了,何时才要离开?”

“怎么,嫌吾住在这里累赘了?”

“你现下可是朕的二皇姑丈,朕哪敢嫌你?而是西枭国使节们昨日已来到宫里了。”

“西枭国的使节?里头可有个江姓的人?”

“使节长就是姓江,且自称是你的秘密侍卫。据他所言,西枭王得了急病,病情加重,已经决定立你为继任者,召你尽快返国接任。恭喜你啦,西枭王。”

“多谢贵言。”

“怎么,你好像一点都不意外嘛?看来西枭王之位,你早已是十拿九稳啰?”

“十拿十稳。吾会成为一名最好的国王。”

“啧啧,话说得这么满,也不怕咬到舌头。所以你这几天也该好好准备,带着二皇姑返回西枭国……”

“咳咳!”

“回到西枭国后呢,你……”

“咳咳咳咳!”

“你伤还没好就又受风寒啦?”

“谁跟你受风寒?你真不懂?吾是不想跟你谈这个话题。”

“哪个话题?受风寒?回西枭国?还是你根本没胆子跟二皇姑坦承你真实的身份?你以为你不说,二皇姑真的一无所觉?”皇帝说得咄咄逼人,字字句句攻得槐月无法招架。

如果说人在一生中总会有弱点,那么对槐月而言,飞燕就是他一生中最大的弱点。

“吾自然明白尽早跟她坦白才是上上策,但……”槐月多么害怕她不会谅解,不肯原谅他,若真是如此,届时他情何以堪?

亏你人长得人高马大,胆子却只有米粒小?皇帝还想嘲讽他几句,却因发现门外的动静而一呆。

“二、二……二皇姑?”

槐月猛然抬头,就看见面色苍白如雪,可是仍力持镇定地推门而入的飞燕。

手中端着药盅,飞燕双眼森然的瞪视着床上的他。

“小燕子……”前所未有的惊慌失措涌上心头,槐月赶紧笨手笨脚地下床。

他手才伸出来,飞燕便往后连退数步,硬生生拉开彼此的距离。

她连对他的称呼也与他充满了距离。“请西枭王见谅,话没说清楚前,本宫还有些疑问。”

槐月僵在半空中的手好半晌才慢慢收回去,垂在身侧,脸色泛着青白,是病容,也是过度心惊所造成的。

至于“事迹败露”的始作俑者——皇帝,他冷汗狂冒,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留下来。

他先接过飞燕手中的药盅,再机警地往墙角边闪躲。留下来是怕他们打起来,躲在墙角则是怕不小心被拳脚波及,要是因此受伤,那可就太倒霉了。

可是,现下的情况似乎比打起来还糟糕。

飞燕一派冷然,神情悲愤莫名,槐月则是欲言又止,高大的身子静静伫立着,双眸凝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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