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之名(111)

宥连策虽面上风轻云淡,实则全神贯注,别看郭淞年事已高,他犀利的剑法仍不容小觑,果不其然几个回合下来,他没占到什么上风,两人打了平手。

一番金石碰撞,剑影往来,郭淞渐渐有点力弱,顿感年纪不饶人,边勉强应付愈显自如的宥连策,边喘着粗气问:“你使的剑怎有苍岌人的套路?”

宥连策说:“我本不爱那些花哨把式,苍岌人简单干脆又力主凶狠的剑法正合我意,便学了来用,老师试过也觉着不错吧?”

郭淞甚为不齿,“鬼祟阴险的苍岌人一向粗鄙不入流,你竟甘愿同流合污。”

宥连策震腕一划,削了郭淞手背上一块肉,他吃痛松了宝剑,宥连策顺势踢中他腰腹,郭淞当即仰面倒地,宥连策上去就踩住他咽喉处,俯低腰冲他说:“就是鬼祟阴险的苍岌人救了我一命,更一路忠心辅佐我走到今日!”

“什么?!”郭淞怎么也没想到救他的是苍岌人,可是,苍岌人为何要救他呢?那北锡又是怎么回事?

不容他多想,泛着幽幽冷光的剑尖已危险的指到他眉心中央,宥连策一个字一个字问道:“为什么要杀我?”

已成俎上肉,郭淞却还硬气的抿嘴不作答,宥连策脚下以断其经脉之势徐徐使力,郭淞马上面色赤红,额头青筋鼓凸,牙齿啮破口腔内壁,血丝淌出嘴角,宥连策稍一松劲,他翻着白眼垂死抽息,咳嗽声与痛苦的呻吟互相交织,与刚才的孤傲立呈两样。

昔日恩师脚下狼狈落魄,宥连策心情颇为复杂,他问:“我自认待你不薄,父王甚至与你兄弟相称,可你却为何要对我痛下杀手?”

郭淞缓过些气,听他所言不禁桀桀怪笑,“以兄弟相称……又夺兄弟之所爱……得到了……又不知珍惜……杀你,便是这个道理……”

宥连策愕然,“你跟她……我父王应是不知,不然他绝做不出此等事情!”

“现在……追究这些有何用?”郭淞混沌的眼中一闪,“不过……到底你是无辜,真要怪的话就怪……”

“就怪什么?”

郭淞悄悄够到跌落的长剑,拼尽最后力气扬起手的同时恨声斥道:“就怪你跟他一样夺人所爱!”

说时迟那时快,一支黑色羽箭凌空飞来,正中郭淞握剑偷袭的手臂,他嘶声惨叫:“啊!”

宥连策不失时机手掌一沉,剑尖没入眉心,郭淞再无任何声响发出,唯长大嘴巴,猩红双目狰狞怒睁。

咏葭提着铁弓进来,看着一动不动盯着尸首的宥连策,“没事儿吧?”

宥连策沉默,过了良久,他指指郭淞,“割下头颅,送回跃虎关。”

作者有话要说:鱼仔人品爆发 日更4000+ 满地打滚求表扬~求舌吻~求暖床~各种求嗷嗷嗷~~

☆、(五)

郭淞以带来的两万兵马为后盾,兼之泽彼确无莫须有的“赢庭”,理直气壮前往北锡军营议和,岂料竟落了个身首异处的下场。瞬间战争的阴云遍布跃虎关内外,曾存有侥幸心理的双鼓城城主,此刻也全然明白一场杀戮已在所难免。

素来两军交战不杀来使,北锡人却背道而驰。以郭淞在上十六城的地方不啻于一城城主,更是上王的至交,新君依仗的重臣,北锡人俨然没将这些放在眼里,由此可见拿下双鼓城那还不如探囊取物一般?面对前所未有的强敌,懦弱无能的双鼓城城主怕是根本指望不上,只得眼睁睁等着被北锡军砍掉脑袋。于是随郭淞而来的那两万兵马,短短几日便叛逃了三五千之众,城中百姓见状更为惊慌,一涌而出的逃难队伍蔓延数百里。

北锡方面,诚如之前宥连策对墨渊所说,攻城并非易事,这毕竟不同普通战事,而是国与国之间的战争,不是说喊声打便可了事,得考虑后续的问题,首当其冲是朝廷的反应,不论北锡或是泽彼,争端起之只在一时平息则冗长周折,关系太多彼此的利益。

其二,尽管双鼓城城主已是强弩之末,但双鼓城前有一道跃虎关后亦有坚固城墙拦阻,若想顺利破城,事先需精心部署,排兵布阵,这些都需要耗费时日。

因此将军帐下夜夜灯火不灭,各级军士分批齐聚商议讨论,而白日右副将加紧练兵,模拟攻城的演练亦隔一段日子进行一次,如此这般军营上下大战在即的气氛越来越浓烈,将士的士气也日益高涨,可实际上……

“泽彼那边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双鼓城都快成空城了。”墨渊把探子回报的信函丢到宥连策脚边,“这佯攻的把戏要如何继续演下去?”

加菲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