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之名(132)

说实话,咏葭差点被宥连勋的“美貌”吓到,她以为主人迟瑰已是天下无双的美男子了,未料竟有人可跟他一争高低,且未必见得输掉,所以不由得有些傻眼。

见咏葭目瞪口呆,宥连策没好气的哼了声,“女人总是那么肤浅。”

咏葭眨眨眼,诚实的赞叹道:“泽彼人能够长成这样,实属难能可贵,你确定你弟弟没有沾点苍岌的血统?”

这叫什么话?宥连策不高兴的反问:“难不成俊男美女都该是你们苍岌人?”

“但你也不可否认,苍岌特产美人儿吧?”

她此言非虚,放眼天下诸国,苍岌人出众的容貌可谓得天独厚,哪怕喜好舞刀弄枪的她也姿色卓绝,宥连策默默凝着她巴掌大的小脸,回忆起在北锡,她初初在宫中崭露头角,瞬间征服了满朝文武,最后翁科查父子还不惜为了她反目成仇。

感受到投射在脸上的灼热视线,咏葭望过来,“这是二王子多大的时候?”

宥连策回神,“十五岁。”

“过了将近五年,没起什么变化?”

“除非他自毁容貌。”宥连策撇撇嘴,不愿再提及宥连勋,递上第二卷画轴,咏葭稍稍犹疑片刻,这应当是雾如景的画像了,定定神把画轴展开,果不其然一位妙龄少女跃然纸上,灵动的双眸,娇俏的笑容,虽未叫人一眼惊艳,却是过目难忘的甜美。

咏葭艰涩的开口:“她……便是雾如景了吧?”

宥连策看着画中人,“嗯,是她。”

咏葭举着两幅画,注意到人物背景均是一片落英缤纷的樱花树林,再仔细瞧落款,两位王子的那副画作者就是雾如景,而雾如景的那副则是宥连勋。

不得不承认,雾如景画功了得,将两个少年王子描绘得惟妙惟肖,尤其他们的眼睛仿似会说话,个性鲜明独具,可见其倾注的感情非同一般,岂是那些个宫廷画师信手拈来或者极尽恭维之能事的谄媚足以比拟的?反观宥连勋下笔亦情意满满,将少女欲语还休的羞涩表现得淋漓尽致。

想来宥连勋自幼年起便跟雾吹大祭司修习法典,尽管雾吹所在的正月星神庙与王城近在咫尺,却依然不能跟父母兄长相见,任何一个孩子都承受不了这样的痛苦折磨,幸而身边有位年龄相仿的小伙伴,青梅竹马一同成长,经年累月细水长流汇聚的情意怎不根深蒂固?

大概一样寂寞的宥连策心目中是羡慕的吧?故而兄弟俩经常私下里会面,借此互相慰藉,从而对聪慧可人的雾如景产生情愫,于是当上王有意指婚时,他才那般上心,至今念念不忘。

“找到了她,你当如何?”明知不该问,更不想听到他的答案,她还是忍不住问了。

宥连策一震,这个问题还真就没往深里琢磨过,在他看来太后篡位推宥连勋称王,不管他是否自愿也难逃干系,人总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承担责任,这种一走了之的行径简直像极了畏罪潜逃。

而且最重要的是雾如景,他实在无法原谅她的欺骗以及背叛,便是他没到非卿不娶的地步,但要个解释和说法亦不为过吧?前次她跳崖诈死,此次又不告而别,始终悬着他一颗心没着没落的,叫他如何整理自己的感情,继续相信世上存有真爱?

宥连策突然浮躁起来,不耐烦的挥挥手,“我当如何你不必多问,人呢你想找便找,不想找也罢。”

咏葭呐呐的瞪着他,他经不住,粗鲁的一把抽回画轴,“没事儿的话,你退下吧。”

“……”

……

那日太后临终前反复嘱咐宥连勋赶紧带雾如景离开,强调兄长宥连策不会放过他俩,宥连勋本来觉得言过其实,可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太后绝对是真心替他着想的,且转念一想,他也不敢拿如景去冒险,毕竟当年他们曾因争夺如景撕破了脸,万一大哥始终不能忘情于如景将她夺走,他必定生不如死!

雾如景当然也想到了这一层,于是乎两人当即决定遵从太后遗言,双双跪别父王,一路含泪向前奔去,翻过一个小山包霍然发现这里居然通往正月星神庙方向,王太后果然有心也非常了解儿子,知道正月星神庙后山有条出岛的隐蔽小道,是他儿时闲来贪玩开辟出来的。

不过此刻显然为时已晚,他们出逃一定惹得大哥震怒,正月星神庙首当其冲成为众矢之的,且小道大哥也知道,前几天还经由那儿上过岛。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宥连勋和雾如景在此长大,对周围的环境极为熟悉,有好几处不易被人发现的山洞可以临时落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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