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你这瓣蒜(22)

“二楼。”

抖腕看了眼手表,时针直指数字八,小秀顿了一下,瞄着窗外阴风阵阵左右摇曳,仿如群魔乱舞的大树,脚跟一旋朝况颉走去。

正在看幕布上演绎着黑白老电影的况颉见小秀出现,低头状似轻松的哼了声:“你来啦?”

小秀拉开椅子坐下,指着桌上吃剩的碗盘问:“东西还合胃口吗?”

“不错,挺好吃的。”他不啬赞扬道。

“那成,你坐,我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况颉微笑着一展臂,爽朗道:“请便。”

小秀睨他几秒,无奈的起身离开,下了台阶发现颂琴向她挥手,小秀心想,怎么着?当她是小姐么?得挨个陪过去啊?

刚巧碰上有一桌人要结账,她比了个手势闪到柜台里,接着又把晚上所有的收入清单一笔一笔整理好,等她抬起头店里的人也散的差不多了,除了大葱似的况颉和百合似的颂琴依然分庭割据。

“百合”时时不着痕迹的注意着纹风不动的“大葱”,“大葱”却醉心于老电影,陷到剧情里无法自拔,压根忘记早已到了打烊的时间。

小秀头大的撑着柜台深呼吸,接着恶狠狠的望着寂静无人的楼梯口,她喜欢血淋淋的肉搏战,最讨厌玩这种无声无息的心理战,今儿楼上楼下的人统统卯起劲儿捣腾,害她叫苦不迭,为了什么呀这是?!

终于小秀磨蹭到没得什么可以磨蹭了,才不甘不愿的走到颂琴那桌,有气无力的瘫坐到椅子上,说:“丫头,你水桶投胎的么?一晚上灌了七八杯咖啡,不打算睡觉啦?”

颂琴做贼一般,偷偷朝况颉的方向努了努下巴,压着嗓子说:“他来找球球姐的,我担心出事特地盯着他呢。”

小秀支着额:“如果真出事了,就凭你这身板,这腰条,这细胳膊细腿的,三个你抱成团也敌不过半个况颉。”

“那也不能视而不见,袖手旁观呀,他趁着组长不在跑来骚扰球球姐,简直太卑鄙了。”颂琴瞠大水汪汪的眼,一副要与阶级敌人斗争到底的模样。

小秀虽然对她的言行有点哭笑不得,但还是小小的被她的执着感动:“都说人仍旧保有原始的动物性,有意识无意识的对认为是自己的东西、自己的地盘产生占有欲,冲一根电线杆子撒泡尿,那么那电线杆子就是自己的了,你呢?干嘛别人撒尿的电线杆子你也要保护?”

小秀堪称粗俗的形容让颂琴先是一愣,然后羞赧,期期艾艾的抠着杯沿嗫嚅:“什……什么……撒尿……小秀姐说得,太……太难听了……”

“哈,难是难听了点,道理对就行了。”小秀掏出一把开心果来嗑,“赵擎那厮命真好,有你这个无怨无悔的仰慕者,即使将来被球球啐了,起码还有一个宁静的港湾给他遮风挡雨。”

听她这么一说,颂琴心一沉:“你的意思是球球姐最后选择的人是况颉?”

小秀练着牙口,眼珠子滑到“大葱”那边:“鹿死谁手现在还不好说,凭心而论我是希望他们其中一个能得偿所愿,是谁并不重要,反正折腾了快十几年,该分出个胜负了,不然光旁边瞅着的人也累。”

“……”感情的事能这么断的吗?

态度问题

那天晚上等老电影全部放完,灯也全灭了,店里的服务生和工作人员统统换好衣服等着下班了,况颉才终于站起来离开座位,自以为不着痕迹的一直流连楼梯口的动静。

小秀远远的靠在柜台边上瞅着,偶尔跟浩生还有鲁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扯两句,旁边的颂琴则显得有点紧张,屏着气小心翼翼的盯着况颉的举动,好在他挺本分,没做什么出人意表的事儿,乖乖结了帐,当自动门滑开时半夜的寒风呼啦啦倒灌进来,吹得所有人都激灵灵抖了抖。

他一走,大家伙均松了口气,几个闹腾点的年轻人甚至欢呼着一蹦一跳的下班了,浩生临走时像是想跟小秀说些什么,不过碍于颂琴还在,最终只是磨了磨嘴皮子,扭头撤了。

颂琴拉拉小秀的袖子问:“要不要上楼去看看球球姐?”

“想看自己看去,呆会儿我会锁大门,走的时候你让球球领你从后门出去。”说着小秀晃了晃手里一大串钥匙,发出丁零当啷金属对撞的脆响。

颂琴惊讶:“你不上去?”

“上去干嘛?又没宵夜。”捞起包往肩上一挂,小秀从容的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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